第七十六章 刻意包庇姜玉筝
众人的目光都被那根银簪所吸引。
林德海拿着银簪观察了一番,又比对了一下玉允泽身上的伤口,才说道:“这簪子便是杀害玉公子的的凶器!”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人得有多恨玉世子,居然用银簪将他活活捅死!
“看这银簪的款式,倒不像是宫女能戴得起的。”贤妃说道。
众人都觉得贤妃所说的有道理,那银簪的做工一流,首部做成了孔雀尾巴的样式,其上还镶嵌着宝石。
“这枚银簪我记得是宝祥阁卖的,价值百两。”
“莫不是凶手就在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中,且还是女子?”
“玉世子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
众人猜测纷纷,宣晟帝的脸色愈发难看。
有人敢在宫里行凶,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寒楼,我记得玉筝跟玉世子之前闹过几次不愉快。”于氏的声音忽然不大不小的在殿内响起。
立马吸引了很多人看过来。
沈寒楼皱起眉头看了于氏一眼,不多加考虑的说道:“你记错了,没有。”
虽然他与姜玉筝已经和离了,但姜玉筝毕竟是他三个孩子的母亲。
他做不到向姜玉筝那样绝情绝义。
这一点,姜玉筝永远是欠了他的。
于氏没想到沈寒楼不单不帮她说话,还警告的瞪了她一眼,立刻就受不了了:“我一点都没有记错,肯定有!寒楼,娘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现在事关重大,出事的可是玉世子,你就不用再想着包庇那个女人了。”
“沈寒楼,你来说是怎么回事。”宣晟帝冷声说道。
感受着宣晟帝那不怒自威的气场,沈寒楼自然是不敢再有所隐瞒,只好说道:“臣跟玉世子曾是同窗,去年的时候玉世子经常来沈国公府找臣出去喝酒,看上了姜玉筝的陪嫁丫鬟春桃。原本玉世子想纳春桃为妾,但玉家不同意,玉世子只好作罢,可春桃却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自尽了。”
“姜玉筝很看重她的陪嫁丫鬟,为了此事伤心了许久。”
“我瞧着那银簪,好像就是姜玉筝的!”等沈寒楼说完,于氏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脸惊讶的指着银簪说道。
“确实像是玉筝的。”贤妃也看了一眼那枚银簪,然后看向沈寒楼,“寒楼,本宫记得玉筝之前进宫来看本宫的时候戴过一支一模一样的银簪,你应该也认得吧。”
沈寒楼其实从一开始就认出了那枚银簪,只是他当时没有多想。
现在看着证据都指向了姜玉筝,他内心开始动摇。
难道姜玉筝现在真的歹毒到可以随便杀人了?
眼看着沈寒楼点了点头,在场的人再次哗然。
谁也不敢相信姜玉筝居然真的是杀人凶手,可现在偏偏姜玉筝的嫌疑最大。
“姜氏呢?”宣晟帝皱着眉头,扫视了殿内一圈。
其他人也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这殿内根本没有姜玉筝的身影。
“方才在宴席间,臣妇便看到姜玉筝忽然离席了,这一点,宁广王妃也可以作证。”于氏看了看一直安静的站在宁广王身侧的杜明珠一眼。
杜明珠在心里已经把姜玉筝当成姐妹,并不想出卖她。
但宁广王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这一点本王也可以作证,姜玉筝确实是半途离席了。”
“来人,去把姜玉筝找来!”玉皇后擦了擦眼泪,言语之间带着狠厉。
还没等人出去找,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众人朝着殿门口望去,便见沈宴沉和姜玉筝一前一后的走进殿内。
男子一袭红色麒麟官袍,似夜中冷月,高冷矜贵。而走在他身后的女子,气质正好与他相反,娇艳明媚如海棠。
俩人走到一处,又非常相配养眼,让人几乎挪不开视线。
在大多数人都惊讶于姜玉筝怎么会和沈宴沉一起的时候,君氏已经发疯一般朝着姜玉筝冲了过去,“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儿子!你这个毒妇!我要你为我儿偿命!”
看到君氏像是完全没有了理智,沈寒楼下意识的上前去拦住君氏,“诚安侯夫人,你冷静一些。”
沈宴沉也一把扯过姜玉筝,把她牢牢的护在身后,看向君氏说道:“杀害玉世子的凶手,不是姜玉筝。”
“沈大人,你怎么知道不是她?难道你有什么证据吗?”贤妃看向沈宴沉,缓声问道。
宣晟帝也看向了沈宴沉,目光有些晦暗不明。
“今晚姜玉筝一直同我在一起,除非她有分身术,否则根本没有可能行凶。”沈宴沉的薄唇倏然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清冷的目光落在了贤妃的身上,“听贤妃娘娘这话的意思,好像有证据证明姜玉筝就是凶手了?”
“在玉世子的手中发现了姜玉筝佩戴的发簪,那支发簪就是凶器。”贤妃斩钉截铁的说道。
“贤妃娘娘,你说的是什么样的簪子?”姜玉筝上前一步,黑白分明的杏眸无辜的看着贤妃,“你确定那支簪子真的是臣女的吗?”
说话间,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
在场众人这才注意到,姜玉筝的发髻看上去依旧是精致完美的,发髻间那枚银色的孔雀簪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贤妃的脸色倏然变了变。
怎么会这样?
她的人明明亲眼看到姜玉筝用发簪捅了玉允泽!
可现在姜玉筝的头上居然还戴着一支一模一样的发簪。
“看来真的不是姜玉筝,她一直都和沈大人在一起,而且那凶器也不是她的。”
“我就说姜玉筝不像是会杀人的,不过她为什么会和沈大人在一起?”
“沈大人不会在刻意包庇姜玉筝吧?……”
各种猜测和议论钻入耳中,姜玉筝依旧是面色不变,她见贤妃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贤妃娘娘,我知道你因臣女与沈寒楼和离而心怀不满。但您只是想凭借着一支发簪就想冤枉臣女,臣女不能接受。”
一番话说的不吭不卑,却一下把矛头对准了贤妃。
在场一些人看着贤妃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今晚之事原本就透着诡异,现在贤妃这个态度更是诡异啊。
就连宣晟帝都看向了贤妃,“贤妃,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你太过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