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
林琉璃反复念着这三个字，指尖划过那张血迹斑斑的纸条。她与萧奕暂时藏身于城南一处隐秘民宅内，这是萧奕多年前为应急所准备的安全屋。
“这不可能。”萧奕皱眉，将灯火调暗，“皇后与和津国有何牵连？她素来主张和平，更何况马师傅临终时神智可能已经不清。”
林琉璃将纸条贴近灯火，眯起眼睛。“最后几个字被血迹遮住，也许不是指皇后本人，而是皇后身边的什么人？”
她站起身，在狭小的屋内来回踱步。“野村说明晚行动，我们时间不多。”
萧奕倚在窗边，观察外面的动静。“张成已着手监视各个水源点，李虎带人搜寻野村的下落。我们需要先静观其变。”
林琉璃停下脚步，目光如炬。“不，我们需要主动出击。野村需要琉璃配方，这是我们的筹码
“你想利用自己做诱饵？”萧奕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绝不可能。”
“这是最快的方法。”
“也是最危险的。”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谁都不愿退让。
林琉璃深吸一口气。“我们没有选择。如果不阻止野村，明晚京城就会陷入混乱。届时不知多少无辜百姓会因此丧命。”
萧奕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肩膀。“我不能拿你的安全冒险。”
“这不只关乎我的安全。”林琉璃挣开他的手，“整个楚国的命运都在危急关头。”
萧奕沉默片刻，突然说道：“我有更好的主意。”
他拿出一张城郊地图，铺在桌上。“今晚我们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
林琉璃惊讶地看着他。“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么能说——”
萧奕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按在她唇上。“跟我来。”
牵起林琉璃的手，带她走出安全屋，穿过一条隐蔽小路，来到后院。月光下，一张简陋的木桌上摆着几盘菜肴，几支蜡烛在微风中摇曳，周围悬挂着几盏简易灯笼。
林琉璃愣住了。“这是…”
“本想在王府花园为你准备的，”萧奕轻声道，“但眼下情况特殊，只能委屈你在这简陋之地。”
桌上摆着林琉璃最爱的几道菜肴，虽然已经凉了，却散发着令人安心的香气。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林琉璃微微睁大眼睛。
“就在你去琉璃坊之前。”萧奕牵着她在桌边坐下，“这些日子你太辛苦了，我想…即使在最危急的时刻，我们也该找回片刻宁静。”
林琉璃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但很快又被现实的紧迫感冲散。“萧奕，我很感动，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们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正因为形势危急，我们更需要片刻喘息。”萧奕倒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休息好的头脑才能想出最佳对策。”
林琉璃犹豫片刻，终于拿起酒杯，浅尝一口。清冽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久违的放松。
“其实我已派人布下天罗地网。”萧奕一边给她夹菜，一边低声道，“就等野村自投罗网。”
林琉璃放下筷子。“什么计划？”
“诱饵确实是个好主意，但不该是你。”萧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让人散布消息，就说琉璃坊核心秘方已被紧急转移到城外的一处隐秘地点。”
林琉璃挑眉。“野村不会轻易上当。”
“他会的，因为消息是从你父亲旧日好友口中流出的。”萧奕浅笑，“那位老先生并不知情，只是被我们诱导着提及此事。”
“周老？”林琉璃恍然大悟，“他确实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朋友，连我都相信他说的话。”
萧奕点头：“野村若想获得完整配方，必然会追查这条线索。”
林琉璃陷入思考：“但如果他不上钩呢？”
“那就证明他另有所图。”萧奕喝了口酒，“无论如何，明晚前我们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