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气氛沉肃。
高桥贤人被押至殿中,镣铐拖地,发出刺耳声响。他昂首,环视一周,脸上不见半分惧色。“吾乃和津国商人,与贵国素有往来,不知所犯何罪?”
御座之上,皇帝面沉如水。数名官员上前,列陈其罪,从潜藏京师到意图挟持皇后,桩桩件件,皆指向通敌叛国。
高桥贤人听罢,竟发出一声嗤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谓挟持,不过是那秦尚宫与我私下约定,邀皇后出城散心,何来绑缚一说?至于
探机密,更是无稽之谈。我一个商人,对军国大事毫无兴趣。”
“大胆狂徒,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一名武将怒斥。
高桥贤人毫不退让:“证据呢?仅凭一个失踪宫女和皇后的一面之词,就想定我的死罪?楚国的律法,便是如此儿戏?”
殿内一时有些骚动。高桥贤人的态度,出乎许多人意料。他言语间,竟将脏水泼向秦尚宫与皇后,企图将自己摘得干净。
便在此时,林琉璃自列班中走出。“陛下,臣有本奏。”她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高桥贤人瞥向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林琉璃并未看他,径直道:“高桥贤人,你所言‘民用合作’,确有其事。你向我朝展示的琉璃聚光镜,声称可用于民间取火、照明,确是奇思。”
高桥贤人嘴角微扬:“总算有识货之人。”
“然而,”林琉璃话锋一转,“此物,与你暗中在东城宅院命野村浩二试制的望山镜,原理相通,甚至可以说,琉璃聚光镜便是望山镜的技术基础。”
此言一出,高桥贤人脸色微变。
林琉璃继续:“琉璃聚光镜汇聚日光,望山镜则用于远距离瞭望。若将琉璃聚光镜的技术稍加改动,便能制成军用望山镜,窥探千里之外的军情。高桥贤人,你所谓的‘民用’,不过是窃取我朝光学技术的幌子,其真实目的,是为和津国军方服务!”
“一派胡言!”高桥贤人厉声道,“望山镜是我和津国工匠的创举,与你们的琉璃聚光镜何干?”
林琉璃:“野村浩二,此人原是和津国军工体系中的匠人,精通光学与精密器械。此事,和津国使者可愿当面对质?”
殿上,和津国使者额头已渗出冷汗。
“至于证据,”林琉璃转向皇帝,“臣已派人搜查野村浩二位于东城宅院的秘密工坊,起获了大量试验器具与图纸。”
数名禁卫抬着数个箱笼进入殿内,当众打开。里面有打磨一半的镜片,有绘制着复杂光路的图样,更有数具奇形怪状的金属支架,分明不是民用之物。其中一张图纸上,清晰标注着用于观察山川地势、城防布局的字样。
“这些图纸,”林琉璃拿起一张,“详细记录了如何将琉璃聚光镜的聚焦原理,应用于远距离观察的望山镜之上,甚至还有利用镜面反射传递信号的构想。高桥贤人,你还敢说这是‘民用合作’?”
高桥贤人看着那些图纸和试验器具,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为死灰。他身体晃了晃,嘴唇嗫嚅,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些东西,是他计划
核心,是他以为万无一失的秘密。怎么可能……那些东西藏得如此隐秘……
皇帝看着铁证如山,龙颜大怒,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好一个高桥贤人!好一个‘民用合作’!竟敢将谍影伸入我朝,图谋不轨,险些酿成大祸!”他转向高桥贤人,“你可知罪?!”
高桥贤人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先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高桥贤人,图谋窃取国之机密,意图危害社稷,罪大恶极,判处终身监禁,永囚天牢!”皇帝声音威严,响彻大殿。“其同党,一律流放边疆,遇赦不赦!”
“陛下圣明!”群臣俯首。
皇帝目光扫向一直沉默的和津国使者:“使者,对于此事,和津国作何解释?”
和津国使者早已汗流浃背,闻言立刻出列,跪伏于地:“陛下息怒!高桥贤人、野村浩二之行径,皆是其个人所为,与我国朝廷无涉!我国对此事给贵国造成的困扰与惊吓,深感万分抱歉!为表诚意,我国承诺,永不染指楚国技术,并愿赔偿贵国一切损失。”
使者不住叩首谢罪。
林琉璃看着这一幕,心中并无太多波澜。此事,暂告一段落。
皇帝冷哼一声,拂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