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爻 作品

第40章 究竟何人想要害本宫

赵蘅只觉得脸上一阵热浪,她伸手脱掉面具,捏着面具的手指被火焰烫着,火辣辣的疼。^x¢7.0!0+t¢x?t′.,c-o`m′

“大祭司这是何意?为何指认我阿姐是灾星?”赵怀稷率先站起身质问起来。

大祭司还跪在地上,整个人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地跪向蓝皇后说:“启禀皇后娘娘。天降神谕,陛下重病只因灾星入命,唯有远离灾星才能驱邪保命,而这灾星,正是大公主!”

“荒谬!”赵怀稷指着大祭司怒喝道,“定是你在这面具中做了手脚。”

蓝皇后却冷声喝道:“住口,大祭司向来恪守本分,你休得胡言。”

她虽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当众指责大祭司,赵怀稷定会落人口实。

她怔怔地看着赵蘅脚边那张熊熊燃烧的木质面具,眉头不禁蹙起。

只怕是有人要利用赵蘅大做文章。

莫名的,蓝皇后心里抽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而此时,赵蘅与她是一样的想法。

如此荒诞的事情竟发生在祈福大典上,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赵蘅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疑惑又有些紧张,她下意识地紧握了一下手中的关节,指节微微发白。

她微微侧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好在今日安仁帝并不在现场,除了薛贵妃和赵怀晏之外,其他的皇室宗亲皆在此。

这件事,上一世并没有发生,究竟是何人想要害她?

而总管太监郑保也颤颤巍巍地走近那张燃着火苗的面具,随即看向赵蘅,“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杂家要先禀告陛下再做定夺。`s,w¨k~x¨s_w/.,c~o^m¨”

“一定就是她,她一回来父皇的身子就越来越差了,一定是她给父皇带了瘟病回来!她就是灾星!”赵茗就像抓住了把柄,指着赵蘅道。

可赵蘅今日好似当她不存在一般,对郑保道:“劳烦郑公公。”

明知道有人做局,可赵蘅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微微一抬眼,瞥了一眼大祭司。

大祭司在南乐身份尊贵,素来不参与党派之争,这样的人,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被收买的。

而父皇又及其重视此次祈福,他更无理由在为陛下祈福之时,平白无故地生出乱子来。

赵蘅心中满是狐疑,实在想不明白,大祭司为何要这般害她?

郑保令人扑灭地上的火苗,将那面具包裹好,带着人离开。

此事关乎安仁帝,蓝皇后并不敢擅做决定,也只是吩咐道:“来人,送大公主回府。”

赵蘅跟着兴武卫走出神庙,心神不宁地想着整件事情的发展经过,一个没留神,险些撞在一身雪青色华服的男子身上。

她匆忙避开,却见那人依旧挡在她身前,抬眸时便撞上萧承桓那一双柔情似水的凤眼。

“阿蘅,不是说好了要与我去赏花灯吗?”萧承桓轻柔又低沉声音传来,让人不由自主地被蛊惑了去。!j+j·w\x¨c¨.,i¨n^f-o.

赵蘅的思绪被他打乱,脑海里浮现他给她戴上茉莉花手环时,醉意迷情的样子。

心跳乱了半拍。

但此时,身后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哟,皇姐刚被忠义侯府退了婚,就上赶着勾搭北秦潞王,这是怕自己去和亲时选不到合适的驸马啊!”

又是赵茗。

今日赵蘅越不搭理她,她就越想往赵蘅身上撞,她倒要看赵蘅能忍到什么时候。

赵蘅却依旧不想搭理她,便冷言对萧承桓道:“本宫身子不适,灯会便不去了。”

“哼!”赵茗冷嗤一声,“潞王殿下可要小心了,我皇姐如今是大祭司认定的灾星。我劝潞王莫要离她太近,小心惹上祸事。”

她以为萧承桓多少会对赵蘅避嫌,可没想到萧承桓却只看着赵蘅,柔声道:“阿蘅,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有只苍蝇嗡嗡嗡地太吵了,不如你坐我的马车,车上安静点。”

“你骂谁呢?”赵茗仰头瞪目看着萧承桓,转念又指着赵蘅道,“就她这样整日混迹青楼,不知廉耻的女人,和你这个姬妾成群的浪荡子绝配!”

“嗯,本王也觉得,本王和阿蘅就是这世间天造地设的一对。”明明是骂人的话,到了萧承桓脑袋里却只剩下他和赵蘅绝配这几个字。

他又上前一步,笑得眉眼弯弯,追着赵蘅问:“阿蘅,走不走?太阳都快落山了。”

可赵蘅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在紫鸢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赵茗狠狠地剜了萧承桓一眼,心里不乐意极了,“萧承桓,她上次拿刀架着你的脖子,你给忘了?别不是你就好这一口,喜欢能随时砍掉你的脑袋的!”

她虽然说的是心里话,但她面对的人是北秦的皇子,再有怒气也是小声嘀咕。

若不是萧承桓脑子有病,就一定是他心思过于歹毒,想先取得赵蘅的信任,日后娶了她再好好欺辱她。

可她刚说完,却听见萧承桓笑道:“你说得对,本王就喜欢阿蘅这样的。” 说完,他转身快走几步,追上赵蘅的马车扒开紫鸢钻了进去。

而听到这句话便沉默的不仅是赵茗,还有她身后不远处的赵怀稷。

赵怀稷眉头微拧,目光落在马车远去的背影上。

也不知道萧承桓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反正定不是对他阿姐有利的。

与此同时,马车上。

萧承桓变戏法似的从广袖中拿出一串茉莉手串,趁着她在发呆,套进她的手腕上。

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把赵蘅从杂乱的思绪中拉回。

赵蘅眉心不自觉皱起,她这才看向萧承桓,声音透着凉薄,“潞王殿下,跟着我做什么?我要回公主府,与你并不顺道。”

闻言,萧承桓依旧带着笑,“前日的茉莉花沾了酒气你不喜欢,我今日又串了一串,你闻闻,香不香?”

其实不用仔细闻,马车内空间不大,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她刚想着把萧承桓赶下去,却见萧承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若不想去看花灯,我去你府上给你做一个花灯可好?”

又是这样的眼神。

柔情中带着几分宠溺,和她当日在宴会之上与他对视时一样。

赵蘅心口一滞,心中疑惑着,萧承桓莫不是真中了情蛊?

可,她听闻过,情蛊需要女子亲自以癸水喂养,还要亲自喂心仪的男子吃下才有用。

她还没那个本事,也根本不想给萧承桓下情蛊。她只盼这一世,离他越远越好。

马车路过东市,外面熙熙攘攘,又商贩走卒吆喝声,又有孩童嬉戏声。

巷子不宽,而接近日暮,不少人已经开始出门往德兴街的灯会赶去,是以路上车水马龙,摩肩接踵。

马车突然在这时候停了下来,兴武卫大喊道:“前方马车上何人?皇家马车在此还不让开!”

未听见对面马车的动静,而车外传来童子吟唱歌谣:“金乌坠,玉兔升,白雀衔枝入椒房。琉璃瓦上霜,朱墙裂凤凰,紫微落女牖,璇玑吞天狼。莫惊小儿夜啼哭,且看新日照旧梁。”

赵蘅听闻,心中大惊,即刻探头向车外望去,只见几个总角小儿手中拿着风车,一路吟唱,正往德兴街的方向去。

她遂吩咐紫鸢道:“紫鸢,即刻把那几个小儿拦下。押送回公主府。”

紫鸢疑惑道:“殿下,几个小儿唱的童谣而已,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