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三叔因偷羊,被罚监禁三个月。′1-3\3,t·x_t..?c/o.m′
如今三个月期限到,将他放回赵庄。
他在监狱中这三个月,不理发,不刮胡子,回来时头发长到板结,用梳子反复梳十几遍,都梳不顺溜。
胡子约一尺长,整张脸都淹没在又浓又密又黑的胡子中,犹如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野人,令人恐怖异常。
看上去他只有两只眼睛还是正常的,时刻不停地叽哩噜咕转动,不知又想什么歪点子。
他身上还散发着有浓浓的酸臭味,跟夏天腌的咸菜有一拼。
他进监狱时,身上只穿一套衣服,后来三婶给他送过两套衣服,让他换着穿。
可他懒得洗,一套衣服穿到发霉才换下来洗一次。
虽然他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惹人讨厌,可他回来了,一家人团圆,还是十分高兴,热烈欢迎他的归来。
少不了的,爷爷教训他,以后不能偷东西了。
大家都是一个村上的老少爷们儿,抬头不见低头见,再往前扯几百年,说不定还是一家人。
偷人家的东西手短,惹骂名,丢人现眼。
被人举报给官府,还要服刑,还要失去自由,得不偿失。
大伯也埋怨他给家人脸上抹黑,这次的事情好歹过去了,不提了,以后千万要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不能让别人戳脊梁骨。[比???奇?t中d÷¤文′网±¤ )&最`新{章|o节§更?.2新3¨;快′
父亲赵麦囤老实巴交的,说不出啥大道理,只是冲着三叔呵呵直乐,称今天中午一定要好好庆贺一下,再喝两杯,以欢迎三叔归来。
一家人中最最高兴的人当然数三婶了。
三叔是她男人,被关押这三个月,她天天孤枕难眠,有啥心里话也没个人说道说道,可谓是孤独寂寞冷。
尤其是她还年轻,某方面的需要旺盛,三叔不在家这段时间,对她来说比放在油锅上煎熬还要难受。
可从小受的教育又让她不能找野男人解决,除了忍之外,她只有忍。现在好了,三叔回来了,虽然整个人都是臭的,跟野人差不多少。
她也很高兴。
臭男人嘛,哪能不臭呢?
吃完饭,烧一锅热水,用刷子给他洗洗,整个人焕然一新,又是一个俊朗的郎君。
少不了的二人要过过甜蜜的夫妻生活。
正所谓久别胜新婚,想必他们二人都渴望那件事。
从私塾放学回来,赵婴看到三叔回来了,也是很激动,哇的一声尖叫出声:“让我看看这是谁回来了?怎么搞得跟一个野人似的?”
“怎么说话呢?叫三叔!”三叔赵豆棋一脸的不高兴。??优1±.品:&x小?x说<@?网x= $=?更?}\新?-.最+,全·?;
“回来了好啊,以后有啥打算?重操旧业,继续花天酒地,偷鸡摸狗,不务正业?”赵婴挖苦他,“你年龄也不小了,该收收心,过正常日子了。”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弟弟妹妹呢,期待你和三婶生一个,将来我也是有弟弟妹妹的人了。”
“去去去!”
三叔嫌弃地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嘴。”
三婶却红了脸,拧着衣角,沉默不语。
她也想要一个孩子啊。
可三叔这种样子,自己都管不了,生一个孩子,他能带好?能管好?与其生一个累赘,还不如不生。
什么时候有钱了,再生也不晚。
反正二人还年轻,不急于这一时。
这天中午,赵家十分热闹,杀鸡宰鸭,炒了八个菜,掂两坛好酒,一家人坐在一起边喝酒,边吃饭。
三叔不以坐牢为耻,把牢里发生的事,当作传奇故事讲给众人听。
众人以前只听过传说,什么杀人犯,强丶奸犯,骗子,土匪之类的,现在听三叔讲,监狱里关押的全是这种人。
没有官府管辖,没有监狱关押,他们在外面逍遥自在,这个社会会乱成一锅粥,谁也过不好日子。
三叔还说,在牢里认识一个犯人,二人关系处得很好,商量着等他出来,二人一起做个小生意。
爷爷当时就瞪大眼睛骂他鬼迷心窍,一边说监狱里没好人,一边又说在里面交个好朋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以后不许去找他!
大伯和父亲也劝他理智些,千万不要跟他有交集,避免被他拖累,再关进监狱中。
三叔不以为然:“我会小心的,不碍事的。”
三婶急眼了,指着他的额头,破口大骂:“你给这个家带来的伤害还小吗?因为你,一家人全被捉进去,要不是赵婴想办法将人救出来,你的罪孽就大了。”
“现在你出来了,不是想着如何重振家庭,你还跟不三丶不四的人交往,你咋不上天呢?”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和离,我要改嫁,不跟你过了!” 三叔的脸当场拉下来多长,怒气冲冲反问三婶:“你什么意思?我不在家这三个月,你是不是寂寞难耐,跟哪个野男人好上了?你给我老实交代!”
一说这话,三婶更委屈了,眼泪夺眶而出,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好你个没良心的,老娘盼星星,盼月亮,盼你回来。你一回来,就怀疑我!”
“我跟其他男人好?一家人那么多眼睛天天盯着我,会发现不了?”
“他们不怀疑我,你却怀疑我?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必须离婚,不过了,谁过谁是狗!”
“离就离!”
三叔站起来,抓住三婶的头发,就准备打她的脸,嘴里不干不净骂道:
“臭婊丶子,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打不死你!”
奶奶赶忙拉住他的手,不让他打三婶。
伯母和母亲王氏赶忙劝架:“他三叔,你在里面,你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他三婶天天在家,以泪洗面,从来不出去。”
三叔还不罢休,非要打她。
赵婴对他说:“你这人好没道理,三婶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牢里这段时间,你不了解情况,可以问家里人啊!”
“一回来,你啥也不问,自以为她对不起你。你以为你干的事,摊在她身上,她还有面子出去勾引男人?”
后来爷爷、大伯、父亲等人都劝三叔,他才不发疯,重新坐下来。
经过刚才的吵闹,三婶也认识到错误,坐在角落里,抽抽搭搭哭泣,肩膀一抖一抖地,十分伤心。
三叔吃了几口菜,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对赵婴说:“侄子,我在里面反复考虑,不能一直种地了,哪怕做个小生意也比种地强。”
“但是,我没有做生意的启动资金,你写书赚了钱,借三叔五十两,将来我赚钱了,多还你一些。”
赵婴夹了一口菜,慢慢嚼了几口,才缓缓说:“你是我三叔,张口向我借钱,我本不该让你面子掉地上。”
“可是从刚才的事情我发现,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你的那张破嘴。”
“你想借钱,门儿都没有,你还是老实种地吧,你不是经商那块料!”
三叔愤怒地吼道:“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