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飞一瞬间僵在了那里,暖暖的霞光晒着他的后背,他却觉得冷汗湿透了衣服。
老太太看了郝飞一眼,缓缓扬起嘴角,似乎是在笑,只是脸上纸壳的假人意味却更明显了。
“孩子,怎么了?”老太太盯着郝飞,缓缓问道。
郝飞脑海中一瞬间警铃大作,他敏锐地感觉到如果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立刻就得死在这里。不过他还是挺机灵的,电光石火之间,他飞快地做出一个专属于天真单纯的大学生的傻笑。
“没事儿的,奶奶!”郝飞热情地说道,“我就是想问您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老太太听郝飞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又缓和下来,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
郝飞保持着单纯好骗的傻白甜大学生微笑,一直到背过身去,才长出了一口气。-1?6_x¨i+a′o*s,h?u`o?.*c·o~m¢但没想到这都还没结束。
等老太太终于慢吞吞地喝完了那杯茶,郝飞和陈珏送她出门时,老太太脸上又挂上了买到喜欢东西时的温和笑容,问道:“孩子,你们两个,都没成家呢吧?”
“没有。”郝飞下意识地回答道。
“暂时也没这个打算,奶奶。”陈珏算是感觉到不对,找补了一句。
“那好吧。”老太太惋惜地说,“我挺喜欢你们两个,有空到我那里去玩。”
郝飞:“……”
陈珏:“……”
老太太撑着手里拐杖,摇摇晃晃地走了。她的背影佝偻着,在如血的夕阳之下,像一颗干枯崎岖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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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有发生什么吗?”丁晚问,“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后面什么都没发生了。′4`2`k*a^n_s,h?u?.¨c/o+m/”郝飞想了想说,“差不多一个星期之前吧。”
“一个星期。”唐久笑了笑说,“那就是七天,这数字挺微妙的。”
“为什么微妙?”郝飞还没反应过来。
“人死第七天,魂魄会从阴间回阳间来看看,叫做‘头七’,你肯定也听过。”唐久说。这话一说出来郝飞脸色就变了。
“要是会有什么事发生,那就是头七这天,如果头七过去了就还好。要是没有——”
唐久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是快递小哥。
“郝飞和陈珏是住在这儿吗?”快递小哥问,“有你们俩的挂号信!”
——
夕阳西下时分,白天与夜晚交替,玄学中认为这是一天之中气息最混乱的时刻,阳气与阴气交叠,奇奇怪怪的事情最容易发生。
挂号信直接送到郝飞,甚至还有陈珏手里,郝飞签收挂号信时嘴唇都白了,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不签也没用的。
但也有好事,那就是丁晚和唐久回来了。
不管什么时候,他们俩总不会丢下郝飞不管的。
“看看上面写的什么。”丁晚说。
郝飞虽然训练了一段时间,但真的又有恐怖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还是手抖,他哆哆嗦嗦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样式古旧的请柬。大红的纸张,上面洒着烫金。纸张摸起来皱皱巴巴的,有点旧。
请柬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八个字:
兹有喜事,诚邀君临。
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并不好看,笔触甚至扭曲得有点诡异,墨汁在纸上洇染出触须一样的痕迹。
邀请内容下面附着一个地址,看前面那长串地名就知道,是在一个相当偏僻的村庄。
兹有喜事,诚邀君临。
还有个日期,是在三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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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说是什么喜事。”郝飞牙都打哆嗦,“这他妈是喜事就怪了。”
“能不能不去啊?”陈珏问。
他只是这样问问,心里当然知道不能。别人的请柬都追过来了,要是还敢不去,要不就是被莫名其妙的拉过去,要不就是死状诡异且凄惨。
“收拾收拾去吧。”唐久说,“应该不是什么大副本。至少比共享进度的简单多了。”
陈珏听出唐久的话外音,又惊又喜,试探着问:“那唐哥,你和丁神……?”
“给你赚到了。”唐久笑眯眯地回答。
“……”
丁晚在一旁冷着脸,想说自己还没答应。
但他确实是打算去的。
自己唯一的徒弟都被发请柬了,他肯定要去看看,不能让徒弟这么快就死了。
——
红鸾村,是在南边一座小城市的西郊。
从位置来看,靠近山脉,基本上是人类生活的最偏僻处。
坐车到临近的城市,购置了一些装备,时间并不多,所以直接就往红鸾村去。
过去之前,唐久照例去打听消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