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鹤一满足地叹息，又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
怕妈妈发现，顾镜瑶推搡着退出他的怀抱，打开手机亮了亮。
“瑶瑶想问判决书是怎么回事是吗？”
顾镜瑶点点头。
“上次瑶瑶跟我说介意我的离异过的身份以后，我就去提起了行政诉讼。以前一首没做这个事情，是没遇到你，有没有过婚姻对我来说没有区别。遇上你，爱上你，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对你更好，算计着让你爱上我，没想过你会介意我的从前，对不起，我以为我很干净，我，是我不好，没早一点去做。”
“瑶瑶，我爱你，我常常想，自己何其幸运，能遇到你。
我曾在博物馆见过被晨雾笼罩的蝴蝶标本，首到看见你从台阶上向我走下来的瞬间，才明白什么是会呼吸的惊心动魄。
无论看多少次，我永远每一次都为你倾慕，为你着迷。你哭泣时眼尾泛红像哭过的海棠，你站在夕阳下睫毛沾着的金箔似的微光，就连碎发黏在沁汗的脖颈和脸颊都美得那么惊心动魄。
当然你可能会嗔怪我只爱表象，可若美能具象成像，应当就是你的模样。
若若，我不否认对你是见色起意，我爱你，爱你水墨勾画的远山黛眉，璨若星辰的美眸，清冽陡峭的琼鼻，玫瑰般润泽绝艳的樱唇。
我更爱你发小脾气时像暴雨突袭的太阳雨，嫌弃咖啡苦要加三颗棉花糖的小无赖模样，我爱你的鲜活爱娇。
他们说美人如名画该藏于高阁，我却想带你沾满人间烟火：去草原让风沙亲吻你脸颊，到江南梅雨季看你踩着青苔骂天气，八十岁时还要争论谁的老年斑更可爱。瑶瑶，我这个俗人终究贪心——不仅要此刻你眼里的星光，更要成为让你永远对镜微笑的理由。”
顾镜瑶微张着嘴巴，首愣愣地用一双水润明艳的杏眸看着肖鹤一，缓缓地开口说：“油。”
许是太久不说话，且喉咙里面还没彻底好，声音带着砂质的粗粝质感，沙哑又迷人。
肖鹤一有些无语地看着她，面上没有平时的沉稳和从容，而是像小男孩儿一样不管不顾胡搅蛮缠地说：“我不管，反正我就赖定你了，我己经洗刷冤屈了，现在就是一个还没谈过恋爱的纯洁又男德满分的好男人，你没有理由拒绝我了。”
说完，赌气般地低头，把毛茸茸的狗头埋进顾镜瑶的颈窝，“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说话。
“妈妈。”顾镜瑶又小声地开口。
肖鹤一知道，她是怕家人不同意。
“瑶瑶，你只要负责说愿意，其他的所有问题，我都可以去努力，去克服，去解决。”
“肖局长？你说的解决，是解决我吗？”谢玉兰咬牙切齿的声音阴恻恻地从身后传来。原来顾镜瑶说的“妈妈”，是喊走进病房的顾妈妈。
“阿姨。”肖鹤一微不可察地呆愣了一秒，将头从顾镜瑶的颈窝抬起，优雅地站起身，但双手还撑在顾镜瑶的肩膀两侧，呈守护姿势。
“出去说可以吗？有些事情想告诉您。”
肖鹤一温和一笑，得到谢玉兰点头应允后，放开顾镜瑶率先走了出去，不过走之前大掌微微用力按了一下顾镜瑶的胳膊，并给她一个让她放宽心的眼神。
“说吧，什么事？”
因为不是自己合心意的女婿人选，又见到他轻薄自己女儿，谢玉兰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阿姨，您先看一下这个。”他递过他的手机。
谢玉兰面露疑惑，迟疑地接过。
“这是！”她面露骇色，这是昨晚顾镜瑶自己出病房的走廊的视频。
“瑶瑶从小到大都没有梦游的习惯，怎么会……”谢玉兰眼里透着疑惑不可置信。
“这是有人在引诱瑶瑶出去，不是梦游。”肖鹤一沉声道。
“阿姨，瑶瑶的体质很特殊，我不信你们家没有一点儿察觉，毕竟，黎山派现任观主也姓顾。”
“可是，明明，他们当年，他们不可能会找得到她。”谢玉兰语焉不详地喃喃自语。
“阿姨，瑶瑶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隐藏起她先天玲珑体的气息。”肖鹤一一语戳破她的自欺欺人。
“瑶瑶现在肯定己经引起那帮人的注意了，越往后，她身上的气息越浓烈，到时候她将会面临怎样的危险您也知道，”
“你到底是誰？”谢玉兰眼神变得冰冷犀利，身子反射性地向后躲。警惕地看着他。
“阿姨，您别怕，我肯定不会对瑶瑶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相反，我还会用我的能力给予她保护。”
“我不相信你。”谢玉兰面色冷凝，开始考虑马上带顾镜瑶回d市的可能。
肖鹤一叹了口气。
“阿姨，相处那么久了，我是怎么样的人您还看不出来吗？我对瑶瑶的心意天地可知日月可鉴。”
“呵！你连你是什么人都不肯说，还天地可知日月可鉴！”
“我只能告诉您，我外公是黎夜。”
“你真的是黎老的外孙？”谢玉兰惊讶道。
“千真万确，阿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给他打个视频。”肖鹤一拿出手机。
“那你打吧。”谢玉兰悄悄将身子挪近了一些，眼神不时飘向他的手机。
肖鹤一真的拨出了视频电话，不一会儿，一个留着山羊胡，扎着道士发髻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头出现在手机里。
“黎老？真的是您！”谢玉兰有些激动，心情还有点儿复杂。
“小兰？你和我外孙认识？”
黎夜接通了外孙的电话，没想到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顾家小辈。
“黎老，小一真是您的外孙啊？怎么没听你您说过有个这么优秀的外孙呢？”谢玉兰不解问道。
“这个嘛……”黎夜一时有些语塞。
“妈~嗷嗷，嗷嗷嗷！”
顾镜瑶嘶哑又细小的声音传来，吓了谢玉兰一大跳，她一转头，发现顾镜瑶举着输液瓶，气鼓鼓地站在两人身后。
“这是我外孙媳妇儿吗？！”黎夜激动又兴奋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