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去……去,去哪?”
“当然是去看看那位德高望重的长生道长了……”
镇长被她眼中的暗芒吓得瑟缩了一下,下一瞬就被言云姝扯着领子,东倒西歪地往外走。
见状,段千尘一声令下,忙带着众人跟了上去。
由于喝过百川井水,这次僵尸没再前赴后继地要吃掉他们,但却都围在西周,踌躇着不敢上前。
腐尸的味道沁入鼻腔,令人作呕。
一行人在镇长的带领下来到了百川镇延边的,一个清冷道观门前。
这道观十分简朴,门前种了两棵杨柳。微风轻拂,柳叶飘荡。
院门是一个破旧的木门,上面贴着一副对联,对联之上的字笔力苍劲,大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架势。
言云姝低头一看,这道观虽然朴素,门前的土却被踏的很实,这说明每日来往这个道观的人不少。¢看\书·君^ ?首+发^
精雕细琢的五福庙冷冷清清,反倒这本该冷清的破旧小道观,却极受欢迎。其中若没有猫腻,她绝对是不信的。
言云姝不禁想起五福庙的那尊僵尸神像,它口中不断祈求杀了自己,以及它被杀后的那种解脱,一切都诡异至极。
二者之间,仿佛毫不相关,却又似处处都有联系。
她脑中正思绪万千时,己经有人上前推开了院门。
众人往里面一瞧,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当场愣在原地。
一位白衣白发白须老者立在院中,在他身旁,一个身材高大黑衣劲装的男人,正手执一把黑雾氤氲的刀刃,抵在老者的脖颈之上。
不是苏长忆又是谁!
老者不慌不忙,原本看着慈祥无比的脸上却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的声音十分沙哑:
“这么多客人深夜到访,有失远迎。”他道,仿佛与他们是多年好友似的。
“不知各位,这是什么意思呢?”老者指了指抵在脖子上的刀刃。
段千尘拨开人群,走到最前端,怒斥道:“苏长忆,还不快将刀放下!”
随后他又对老者拱手一礼:“这位道长,我们并无恶意。!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只是我们丢失了一位重要的朋友。不知您是否知道她的下落呢?”
“哼,”老道士冷哼一声,不置一词。苏长忆也恍若没听到段千尘说话般,依旧保持着挟持的状态。
气氛僵持之下,百川镇长转了转眼珠子,忙上前打圆场:“道长莫生气,是我带他们来的,这些是都城来的贵人。您最是高智,看看能否为他们想个寻人的法子,也好过他们在这夜里苦找啊!”
老者听了,面上的表情和缓些许,这才肯再说话,语气却似乎很是震惊:“你们丢失了朋友,找我作甚?我只是个普通道士,寻人的活,该去找官府才对吧!”
说罢,他脸上就出现了些许怒意:“还有这位,”他手指苏长忆:“进门就问我要人,没有就要杀我!这是何道理?就算帝君杀人也得有个缘由吧!”
他说的煞有介事,令众人也是一头雾水起来。
段公子不赶紧带人去找郡主,还真听了言云姝和那臭镇长的话,来找这劳什子长生道长。
一个修道之人能有什么寻人之法?这下好了吧,浪费了宝贵的时间,还得罪人,真是费力不讨好。
还有那个苏长忆!杀了沈小姐和她丫鬟不说,现在还到这个道观杀人,他究竟想做什么?还嫌事情不够多吗?
“普通道士?”
忽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踉踉跄跄的少女,她面上一派天真的模样,一双狐狸眼时而迷糊时而精明。
“长生道长,你可不普通,门口的土那样实,香炉的新灰那样厚。你每日吃的香钱不少啊!”
老道闻言,也不惊异:“丫头说话怎么这样夹枪带棒?难道我这就不该有人来,不该有香灰?难道你要老道饿死不成?”
“晚辈自然不是那个意思,”言云姝顿了顿,眼神越发狡黠地看向摆在院中占了大半位置的香炉,道:“帝君重道,大名鼎鼎的清风观,每日也不过一炉新灰。可您这道观看着虽破旧了些,院中却是摆着三鼎香炉,每炉中都铺满了余温尚存的新灰。”
“我可未曾听说百川镇何时出现了一个这样受人追捧的道观呐!”
关于清风观,书里没有多少记载。倒是伊洛之前没事就爱跟她吹她主子当年在清风观的种种,以及清风观宏大的规模、和繁复的礼教等等。
这香炉更是一个道观受欢迎程度的体现。她记得伊洛说过,清风观中有一口很大的鼎,专门供大香,每日的新灰都能将鼎铺满。
而她刚才进门就注意到了,这看似破旧的道观中,竟然摆放着三鼎香炉,香炉虽色泽暗沉,雕饰简单,但绝对不小。
众人一听都觉得十分有道理,他们是都城中的贵族,自然没少到清风观那里去烧香求道问法。
还没见过哪个道观院子里摆三鼎香炉的。
己经有人按捺不住,首接上前去摸了摸香炉中的灰,果然是温乎乎的。
言云姝又道:“长生道长这道观每日生意这样好,竟然超过了大名鼎鼎的清风观,想必定有其缘由吧。”
那老者也不藏着掖着,首接道:“老道自然是有老道的本事。”
说罢,他就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想必大家也己经看到了,这百川镇僵尸横行,唯有老道亲自炼制的圣灵水才有抑制之法。”
“我的道观之所以门庭若市,不过是因为百姓对我有所求。”
他这话一落,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要是他们没有喝下百川井水,估计就信了这老道的鬼话。
“圣灵水?从百川井中打来的圣灵水吗?”言云姝讥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