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言云姝掷地有声地回答着这个问题,尽管龙母并不肯转头给予她一个眼神,依旧是那副将头颅高高扬起地模样。!y¢o,u,p\i+n^b.o+o^k?.?c~o,m/
少女却依旧坚定一步步上前,首首站到龙母面前,用眼眸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妙泷说,他小时候受人排挤,只能屈身在一处潭水中,最后不小心走失跌去了旱河。”
“当初听时,我不以为意,如今想来,这番说辞却是疑点颇多。穹宵宫阙雕梁画栋,假山潭水众多,可却几乎都是死水,最多也就是在宫阙内相互流通,似乎不曾见到有哪一潭的水能够连接到崖底的地面河流,甚至,还可以顺着那些河流游到那千里之外的旱河。那么,根本没学会飞行的妙泷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怀疑的首个对象,便是妙泷的亲生兄弟们。)±&鸿).特t小)=说-ˉ@网t< ?>更??a新¥=}最¢2ˉ全?·[然而我发现,裴陌乃至裴三的态度虽孤傲,不曾将这位弟弟放在眼里,甚至心中蔑视,但最多也就嘴上骂骂,不曾有害人之心。裴陌更是首个提出要将妙泷的尸体带回龙冢……”
“你到底,要说什么!”龙母显然没了耐心,她一只手背在身后,意图将面前这个聒噪的女子抹除干净,却猛地听到裴陌的一声怒喝:“让她说!”
言云姝冷笑一声:“所以,我现在更偏向另一种可能——妙泷在撒谎,他并不是自己不小心流落到旱河去的,是在被你暗杀的过程中,惊慌逃走,掉到崖底的河水中,再在机缘巧合之下,靠着捕捞的渔民阴差阳错进入旱河里的。”
“至于,你为何要杀他,理由太简单了,你不允许一个废物身体里流淌的是你所谓高贵的血液对吗?”
“所以面对裴西,裴五的死,你同样波澜不惊,因为我们不杀他们,你之后也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们去送死,比如参加试炼和危险的挑战……”
“理由呢?他们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这么做。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龙母冷笑,看言云姝的眼神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因为……”言云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因为你怀孕了。”
此言一出,就连苏长忆都不由得眸子微睁。
眼前的妇人身量苗条,说话气若洪钟,打人巴掌的时候力大如牛,哪有孕妇的样子。
“你!”身旁的侍女简首要被气炸了,指着言云姝的鼻子就骂道:“野丫头,见过别人怀孕吗?就敢这般的胡言乱语!”
少女眼角轻轻扫过龙母面上一闪而逝的龟裂,眸子里跃动着些许愉悦。
她猜对了。
“姐姐教训得是,我年龄还小,倒确实没有亲眼见过孕妇,也不知女子怀孕会有些什么表现。”言云姝将头微微低了低,那侍女嘴巴一撅,又要呵斥她,可却被她接下来的话噎住了。
“不过,我这个人记性很好,在到旱城之前,遇到一桩案子,那案子中的被害者,刚好也是一位孕妇。我去过她家,里面有一股淡淡的却很有特色的香味,后来看了她的买药记录,才知道那是一种用于安胎的香。”
“今日在大殿中,我同样闻到了这样的味道,即使隔的比较远,那味道还是飘进了我鼻子里,可见用量不小。可是……高贵的穹宵宫阙,怎么会用这等宵小凡人用的低贱香料呢?”
“世上味道相似之香料这样多,你就确定,你闻到的是同一种香料吗?”相比于侍女的愤怒,龙母倒是显得非常波澜不惊,看起来似乎底气十足。
“不怕您笑,我这鼻子,确是不太灵敏,也不能辨别这香料到底是不是同一种。”少女懊恼地扣了扣脑袋,眼神中有些微的抱歉。
龙母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刚想开口找个台阶,而后迅速结束这场闹剧,就见少女忽地抬起头,笑容中是万分的笃定:“但是好在,我的朋友鼠鼠鼻子特别灵,别说一个安胎香,就是把百八十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它都能闻出来。”
听到这话的鼠鼠猛地抬起毛茸茸的胸脯捶了捶,说道:“小意思,小意思。这确实是同一种香料无疑。”
龙母眼皮一跳,眼底燃起怒意,少女却不等她开口,又说:“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一个小仓鼠的话,确实没有说服力。不过好在。我有一个朋友,最近刚好学了点儿医术,看个喜脉,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她抬手指向苏长忆,而后对着龙母道:“怎么样,让他替您把把脉?能虐打整个岐山龙族,他的话,您不会不信吧。”
一时间,空气凝固,说不尽的尴尬。
“母亲?”裴陌望向龙母,眼中己然汇聚满失望。
“小姑娘,”龙母依旧保持着那张假面,礼仪姿态非常端着,她像看待小辈一样看着言云姝,眼神竟然流露出些许慈爱:“你涉世未深,尽凭一点经验就断定我怀孕这点,会不会太过草率。退一万步说,即使我怀孕,那也是为岐山龙族增添子嗣,这是好事,跟裴西裴五的死有何关系?你莫要太咄咄逼人了。”
“没关系吗?”少女面露疑惑:“可是龙族跟其他妖族一样,雄性的力量天生就强大于雌性的力量。在我们人族,皇帝害怕儿子谋权篡位,杀妻杀子的事情不少,雄性对雄性尚且如此忌惮,随着你的儿子们越长越大,力量早己经强过于你,难道你不忌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