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扭曲变形的峡谷，岩壁呈现出不自然的螺旋状，空气中密布着细小的银色裂痕。
最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古老的石台，上面悬浮着某种发光物体。
想必就是第二关的宝物。
"空间类的至宝...
"李子风眯起眼睛。
如果能得到它，或许对日后掌握空间系法则有很大帮助。
正当他沉思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转头看去，只见三支陌生的小队正从北侧接近。
正是之前窥探战场的红发女子一行人！
苏宁儿火红的长发在热风中飞扬，紧身作战服勾勒出矫健的身姿。
她似乎完全不在意各国武者警惕的目光，径直带队来到一片空地。
"那是...
"黄少天不知何时来到李子风身旁，眼中满是惊讶，
"大夏炎黄的人？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
李子风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与远处的苏宁儿在空中相遇，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秒，随即各自移开。
但就是这一瞬间，李子风确信。
那个红发女子认识他，或者说，知道他。
"有意思。
"他轻声自语。
白泽睁开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当看清那红发女子的面容时，瞳孔猛地收缩，
"苏宁儿？竟然是她？
"
他下意识握紧了膝上的残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凤凰学院百年一遇的天才，被誉为
"烈焰凤凰
"，听说很有可能继承下一任凤凰院长。
目光右移，那个戴着龙首面具的高大男子正低声与苏宁儿交谈。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独特的面具和周身若隐若现的青色罡气，身份呼之欲出。
"龙明天？青龙学院？
"白泽眉头紧锁，
"看样子似乎他们联手了。
"
这已经够令人惊讶了。
大夏国内向来明争暗斗的几大顶尖学院，竟然有两家派出精英联合行动。
但当他目光扫过队伍最前方那道黑袍身影时，一股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后颈。
那人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帽兜将面容深藏阴影里，只露出一个线条坚硬的下巴。
他静静站在那里，却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连周围的光线都似乎被扭曲吞噬。
白泽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残剑在膝上微微震颤。
即使相隔百米，即使那人刻意收敛气息，他也绝不会认错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绝对是他！
"白泽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黄少天敏锐地察觉到异样，凑过来低声问道，
"师兄认识那些人？
"
白泽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那道黑袍身影，脑海中闪过三年前那场惨烈的学院大比。
黑袍翻飞间，自己的三位同门师兄被硬生生撕碎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
"麒麟学院，陈癫。
"白泽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像是浸透了冰渣，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来了。
"
黄少天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疯麒麟陈癫？那个一人屠灭东瀛影流三十七名上忍的疯子？
"
东瀛上忍，皆是七阶武者。
一旁的李子风也转过头来。
他虽然没听说过陈癫的名号，但从白泽罕见的失态和黄少天的反应来看，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很危险？
"李子风眯起眼睛，审判之瞳悄然开启。
然而当他试图探查那黑袍人时，视线却像撞上一团粘稠的黑雾，什么都看不清。
白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三年前七阶初期时就能越级斩杀七阶巅峰，现在...至少是七阶巅峰，无限接近八阶战神级！
"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
"而且此人战斗方式极其癫狂，完全不顾自身伤亡，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
仿佛感应到他们的注视，远处的陈癫突然抬头。
帽兜阴影下，两点猩红光芒一闪而逝，如同深渊中睁开的恶魔之眼。
李子风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本能地进入战斗状态。
星焰在体内奔涌，随时准备喷薄而出。
但陈癫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似乎对战神殿众人毫无兴趣。
他转向苏宁儿，说了句什么。
红发女子点点头，炎黄小队开始有条不紊地检查装备，显然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凤凰、青龙、麒麟...
"白泽喃喃自语，
"三大顶尖学院联手，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
要知道，这三家学院背后分别站着大夏三位至强者。
能让他们的传人放下成见联手行动，除非...
"第二关的宝物恐怕不简单。
"白泽突然说道，眼神锐利如刀，
"能让三大学院联手，很可能是殿主口中说的虚空之核。
"
黄少天脸色一变，
"就是那个能让人掌握空间法则的至宝？
"
黄少天的话让周围几人纷纷凑了过来。麒麟飞连脚踝的伤都顾不上，一瘸一拐地靠近；
曹焱睁开一直闭目养神的精神感知；
就连端木也强忍疼痛支起身子。
白泽环视众人，缓缓点头：
"没错。
"
他声音压低，确保只有战神殿的人能听见，
"当初许墨前辈只是一名普通的武者，可后来不知何原因获得这虚空之核，便成就了九阶强者。
"
"嘶......
"
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麒麟飞瞪大眼睛，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一件至宝就能让普通人成就九阶至高级武者？恐怖如斯......
"
"确切地说，是让许墨前辈对空间法则的领悟达到极致。
"白泽纠正道，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远处的炎黄小队，
"就是不知道，这一关的宝物究竟是不是虚空之核。
"
他眉头紧锁，声音更低了，
"但能引起三大学院联手，或许他们知道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残剑剑柄，
"否则以他们的傲气，根本不可能联手。
"
李子风将这些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
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掀起波澜。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白泽作为战神殿首席，在整个大夏年轻一辈中已是巅峰存在。
可方才通过白泽的语气中，分明流露出对那些学院天才的忌惮。
"看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永远不过时。
"
他在心中默念，目光再次扫过远处的红发女子和那个令人不安的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