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眼见那男子想要扶她,暮云闲忙高声制止,“她在气头上,会连你一起杀了的!”
果然,即便受此重伤,希幽握着匕首的手也依旧未见半分松弛,毒蛇般阴冷出招。_小_说·C!m¢s? ¢首?发?
只要是暮云闲的示警,楚青霭已养成了先照做再思考的习惯。故而,话音刚起,他便已抓着那男子后退一大步,及时躲过一记致命攻势。
匕首只来得及在那男子胸前浅浅划开一道伤口,没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
那男子却根本不顾自己的伤,眼里只有倒在血泊里的希幽,急得一个劲想要挣脱。
此人方才曾真心实意想要救他们的命,楚青霭于是大力按着他,耐下性子解释道,“她没事,我没使全力。”
“别杀她”,那男子的双眼瞬间便红了,连连求饶道,“这位勇士,求你了,不要杀她!她本性不坏的,她只是想为公主招揽人马,不是存心为难挑衅你们的!”
“没事啊,你别着急”,暮云闲盲上前,指着楚青霭扔在地上的剑道,“我们没想杀她的,否则,她早就没命了。¢0·0*小+说\网` ¢更¨新?最+全+我这个侍卫脾气一向不是很好,如此酷暑,无端被她纠缠了这么久,只是想揍她一顿泄愤而已。”
侍卫?楚青霭动作一顿。
得,又是一主一仆的恶俗戏码。不过看来这次要角色对掉,由自己做仆人、而由人家翻身做主人了。
楚青霭无语地配合,“是,有少爷吩咐,我没下杀手,阁下放心。”
几句话间,希幽已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虽浑身布满血迹,却还是再次举起匕首,不依不饶道,“比拼还没有结束,我要是没有死,你就要实现诺言。”
“啧”,楚青霭烦不胜烦,竟出其不意地朝她扔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揉着耳朵道,“吵死了。-2/s¢z/w`./c+o-m′”
希幽登时宛如被定住了一般,既动弹不得,也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青霭行至她对面,伸出食指指着她,严肃道,“我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我警告你,别再打我们的主意。念在你能力有限,伤不得我们,因此,虽有过错,却罪不至死。你身上这些伤,现便算我以牙还牙,但你若还不识好歹,妄图取我二人性命,那就别怪我痛下杀手。我取你小命,不比踩死一只蚂蚁难,好自为之吧。”
言罢,又想起了什么,上前几步,拿过她腰间的水囊扔给暮云闲,笑道,“这是你欠我们的,我先拿走了。”
希幽死死盯着坏了她事的那男子,神色恨恨。
“二位请留步”,那男子视若无睹,拦住两人,为难道,“还请为她解毒。我……替她道歉。”
暮云闲虽拿了水囊,却并不喝,只将它打开递回给楚青霭,显是要他先喝的意思了。
沙漠里的水当真珍贵,多推脱一秒,二人便要多渴上一秒,楚青霭便不做无谓谦让,自己仰头喝了两口,又将水壶扔回给暮云闲,冲那男子抱拳道,“这位兄台,感谢刚才的相救之恩。我撒的是曼陀罗花粉,除了麻醉外没有其他作用,最多半个时辰,药效散去,她就能行动自如了。”
“可……她还在流血”,那男子不忍道,“这样被扔在这里,会死。你们,有解药吗……?”
“有”,楚青霭拉下了脸,冷冷道,“但绝不会给她。她数次对我们痛下杀手,这是她该得的。”
那男子面色骤然黯淡,踌躇不决。
暮云闲抱着水囊慢条斯理啜饮,见他为难又伤心,终究不忍,提醒道,“扶她上马吧,老马识途,自然会送她回去。”
那男子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将希幽放上马背,抬手在马臀上抽下一鞭,长久凝望着马蹄下滚滚而起的尘土,无声叹气。
楚青霭递给那男子一瓶药粉,道,“你胸前的伤,用这个外敷,每日三次,五日便能彻底痊愈。”
“多谢”,那男子接过药瓶,看了眼楚青霭依旧干燥的嘴唇,苦笑道,“你们也是逃难到这里的可怜人吧?希幽虽然行动上多有得罪,但她没有骗你们,再向前走,只有死路一条。”
“呀”,暮云闲故作担忧,明知故问道,“这位大哥,我和我的侍卫长途跋涉,好不容易才到此地界,如今既不得前行,又得罪了公主的侍女,这可怎么办呀?”
“少爷不必担心”,楚青霭心照不宣地陪着他演戏,沉声道,“属下哪怕搭上这条命,也一定会送您安全离开。”
“不要!”暮云闲半真半假,欲泣不泣,倒真像个不谙世事的少爷,手足无措道,“没有你保护,我也一定会死的!你不要死……”
楚青霭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少年演得出神入化,自然而然地一把抓住那男子的手腕,可怜兮兮道,“这位大哥!谢谢您刚才救了我们,您一定是个很好的人!我、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