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听话起飞,又不舍地在楚青霭身边绕了一圈,叽叽喳喳地叫着,似是也在催促他早日归来。_k?a.n?s_h`u,p¨u\.*c~o·m¨
楚青霭摸了摸它的脑袋,目送二人离去,面色阴晴不定。
“放心吧”,暮云闲安慰他,“浑元灵音符定可保她平安。”
楚青霭却道,“我不是不放心你的符咒,我是不放心他们二人——孤男寡女,一路同行,这成何体统……”
暮云闲笑道,“郎有情妾有意,关体统何事?”
楚青霭愁道,“青音从小便喜丹药,这些年治病救人,医术几乎已在我派中登峰造极之列,却偏偏对剑术毫无兴趣,疏于修炼。我一直以为,她日后定然要找个修为精湛的夫君,才能护她后半生平安无虞。可谭安……虽也算得谦谦君子,却到底是个毫无灵力的凡人,日后可如何保护她。?x/i?n.k?s·w+.?c?o·m\”
暮云闲想了想,却反驳他道,“青音虽外表娇弱,却是个很有主见、也很有韧劲的小姑娘——这么多年,她治病救人,广施四方,已属十分了得。此番千里奔波,独身来长靖山庄救援,又靠自己成功脱险,更是有勇有谋。依我看,她绝不是那种需要靠夫君保护才能够立身的菟丝花。”
楚青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一时有些发懵。
“唉呀,你就别瞎操心了”,暮云闲将勺子塞进他手里,“青音未来如何,只能由她自己做主,你是左右不得的。快点吃饭吧,吃完饭,我们也该出发了。”
少年说的的确在理,楚青霭收回思绪,粗粗三五口吃饱了事,起身道,“走吧。”
二人并肩下楼,意料之外,会凌楼与昨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仍然是一派人声鼎沸的繁华景象。
佳肴美酒依旧遍布,客人依旧鳞次栉比,唯一不同的,是大厅中舞剑的那处场所——高台之上,长靖山庄弟子已换为漂亮的姑娘们,舞步翩翩,身段袅袅,围观的客人,竟比之前还更多了数倍。.l+a^n¨l_a?n-w-x¢..c~o?m¨
“这倒怪了”,楚青霭奇道,“长靖山庄遭此变故,这些平日里受其管控庇护的店铺,怎的不仅不紧张,反而还……更加热闹了些?”
暮云闲道,“是非成败转头空,声明威望,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于普罗大众而言,他们才不管那内庭中是长靖山庄还是短靖山庄,只要手边有美酒、桌上有好菜,生活自然依旧像往常一样过。”
见二人下楼,店家立刻上前,殷勤问好。
对长靖山庄旧恨已消,楚青霭对他的态度便也和煦了许多,客气道,“掌柜的,昨日拜托您去准备的东西,是否都已备齐了?”
“都备好了!”掌柜的忙拿出一大一小的包裹递给他,热情洋溢道,“小包裹里是些后厨做的点心,还请笑纳。”
“多谢掌柜的”,暮云闲接过点心,笑眯眯道,“难怪会凌楼生意兴隆,掌柜的有心了。”
掌柜亦笑眯眯地告别,“有缘相逢于此,便是无上幸事,祝二位贵客此行一帆风顺。”
楚青霭却歪头仔细看了看他,不甚确定道,“您认识我吗?”
掌柜当真颔首,悠悠然道,“我在这里待了二十年,见过长靖山庄大部分弟子,对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模糊的印象,唯有一位叫做凌楚的少年,我到现在都记得。这位贵客,您身形模样虽变了不少,可这双眼睛,我只看一眼就知道。”
楚青霭愣了愣,不好意思道,“抱歉,昨日因与长靖山庄的一些往事,对您的态度也不甚友好,还请多多担待。不过,我早不是凌楚了,叫我楚青霭吧。”
“楚公子言重”,掌柜立刻改口,意味深长道,“内堂的事已经传开了,不过,大家都不知是谁所为。您二位既已忙完了手头事,便尽早离开吧。”
暮云闲被扶着踏上龙背,却还是难掩好奇,忍不住道,“掌柜的,您为何会独独记得楚青霭啊?”
掌柜摸了把胡须,仰望着他们道,“十六年前,我还是这里的店小二,因母亲病重无钱救治,那段日子心神不宁,有一日,不慎打翻了长靖山庄点的一碗参鸡汤,被众弟子百般责骂,千般为难,哪怕下跪道歉都于事无补。唯有那个叫凌楚的少年,虽将我骂了一顿,让我滚蛋,可背地里,却给了我一只纯金的茶杯。”
“托他的福,那日 ,我既没有被赶出客栈,又终于有钱治好了母亲的病,让她老人家安然度过了晚年。只可惜,我本想下次再见时跪谢于他,听到的,却是他被赶出门派的消息……”
“楚公子”,掌柜抹了抹眼角,欣慰笑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不会有机会向您道谢了,万幸,今日又得以遇见,真是上苍有眼。”
楚青霭却更加不好意思道,“抱歉啊掌柜的,我当真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