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楚青霭强硬夺过酒坛,将人揽入怀中,郑重道,“千丝的事,错的绝不是你,你不要总是这样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微′趣·小*说? +首?发¢”
暮云闲摸了摸袖口,那里,再没有一只会嫌他烦而暴躁去咬他手指的千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茫然无措、弱小脆弱的小蜘蛛。
暮云闲环抱住他的腰,将脑袋埋入他胸口,闷声闷气道,“我早该想到的……”
楚青霭温柔地轻拍着他的背,语气却十分武断,“不,阿云,你不该想到。你既没有预知所有事的能力,如今,也不再有这那样沉重的责任。你已做了所有你该做的,错不在你,错在那个怨鬼,它才是杀了千丝的罪魁祸首。.d.n\s+g/o^m~.~n*e?t~”
暮云闲抓紧了他的衣服,没有丝毫好转,更消沉道,“差一点,就差一点。只可惜我如今身无灵力,若是以前,那阵法必然护得住千丝……”
“阿云,停”,楚青霭强硬打断他道,“且不说你如今只是一介凡人,即便你仍是俯瞰人间的神明,即便你依旧如夕岚一般强大,也无法部署一切——你的精力有限,时间也有限,你管不了那么多,不可能操纵所有人命运,即便你出发点再好,怀着一颗再赤诚的心,也做不到。”
“你说的没错……”暮云闲沉浸在自责中,竟会错了意,更加痛心疾首道,“夕岚又能如何?他既不曾辛苦修炼,亦不肯努力参悟天道,即便我仍是夕岚,也不过还是错……”
楚青霭叹了口气,将人从怀中掏出来,双手捧住他的脸,无奈道,“我的好阿云,你全然理解错了,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z¨h′a~o-x^s·.?n\e/t`”
暮云闲无知无觉。
楚青霭微微用了些力,逼着他与自己对视,道认真,“阿云,我想说的是,那些比你年长了许多的神明,他们总是在告诉你要遵循天道,不要忤逆天道,不管对还是不对,只要顺应天道就可以,可或许,他们才是错的。”
“你不用安慰我了”,暮云闲勉强挤出个笑,“若不是我一意孤行,非得插手安都国事,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这都是我违背天道的报应……”
“阿云”,楚青霭拇指按住他的唇,语出惊人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天道?”
这是个太过独特的观点,暮云闲一时甚至没能反应过来,迷茫道,“什么?你说什么?没有天道……怎么可能?”
“怎么没有可能?”楚青霭道,“或者,换句话说,不是没有天道,而是,根本就没有他们口中所谓的那种天道。”
“他们口中的……那种天道?”暮云闲奇怪道,“天道就是天道,怎的还能有不同的种类吗?”
楚青霭竟点头道,“对啊。依我看,他们所说的那种那种一成不变、不因任何人、任何原因而有所改变的天道,就是不存在,正因为它根本就存在,你才永远也参悟不了。阿云,这一路走来,我总觉得,芸芸众生,各有其命,每个人的天道,都是不尽相同的。每个人都有权利做自己想要的选择,也要自己承担选择的后果,是非对错,值或不值,各有评判,旁人无需置喙,更无需为他们的选择承担后果。”
暮云闲从未听过这样的观点,呆呆重复道,“每个人的天道……各不相同?”
这实在是个太过宏大又复杂的问题,不愿他陷入新一轮的纠结之中,楚青霭忙道,“阿云,不必想的那么复杂,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既然天道那般厉害,是即便强如神灵亦无法违背的存在,既然这世上一切事物的发生都归因于天道,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其实,无论如何选择,都是顺应天道之势,我们从不可能、也根本没有能力去对抗天道?”
暮云闲被这个问题震撼到了,完全说不出话来,认真想了许久,才道,“楚青霭,正因为我曾成功对抗过它,所以,才遭受这种种折磨……”
楚青霭抬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堪称狡黠地笑道,“可天道未乱,更不曾崩塌,如此,又何谈成功呢?”
暮云闲琢磨片刻,似有所悟,却还是有一点不解,追问道,“可,天道的的确确,是对我降下了惩罚啊……”
楚青霭却摇头道,“让你沦落至此的,不是天道,而是那些步步为营、寸寸紧逼的同僚。就像如今,伤害了千丝的,亦不是天道,而是幕后那个身分不明、虎视眈眈的怨鬼。”
“阿云”,楚青霭双手扣住他的肩膀,微微低头,与他目光齐平,十分缓慢,又十分严肃道,“抛开那些由其他神灵左右方才造成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