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安喜出望外。
可下一秒,孟青音已无情道,“但是,你伤害我的同门,辱骂我的兄长,利用我的真心,知道这* 些事后,我对你的那些情意,便也随之消失、且绝不会再有了。谭安,相处这么久,你若连我这点性格都不了解的话,那可真是……虚度这段光阴了。”
谭安动了动嘴,却不知还能再为自己多说些什么了。
孟青音无牵无挂丢了剑,平静道,“算你好运——我虽恨不得杀了你,可有命帛在此,还是得更爱惜自己的小命。你滚吧,从我家里滚出去,从今往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小~说^宅! +首`发!”
那般冷静,那般清醒,那般绝情。
无爱,无恨。
谭安心中尚存的最后一抹希望消灭殆尽。
——在得知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后,无论是恨是怨,都是人之常情,甚至,愈是怨恨,愈是气愤,便愈是青音不能轻易放下这段感情的证明。因此,哪怕恨到破天荒拔剑,哪怕恨到要杀了他,只要眼中还看得见他、情绪还因他而起伏,便还有无数纠缠不清的可能。
可这个小姑娘,将他这个人,还有那本该存在的恨意,于轻描淡写之间便轻易舍弃,毫无留恋。
此后再见,他可以肯定,在她心中,在她眼里,自己都绝不会再有任何存在感。
不过泯然众人矣。
可……怎么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他明明将一切都计划得那么好,明明甚至为自己与她换来了捆绑在一起的命帛,明明已幻想了无数次与她共度余生的日子,怎么如此顺利地发展了这么久,偏偏就在这最后一步,这个最重要的人,就是不愿意照着他的计划欣然点头呢?!
谭安一张脸无比扭曲,几乎疯了般一遍又一遍道,“青音,不可以的!我们俩用的同一条命帛,你是我的!我们不可能再也不见的!永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孟青音本已退回了楚青霭与暮云闲身边,闻言,转过身再次看向他,淡淡道,“谭安,我们只是命连在一起,并不代表心亦必须连在一起。*天~禧?小¢说/网` ,首¢发*不过区区一条命帛而已,只要我孟青音不想,便休想束缚我的心,更休想左右我的命运。”
“不可能,明明已经有了命帛……”谭安似乎聋了,偏执而神经道,“明明我人生中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那命帛,明明我竭尽全力也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你怎么可能会不受它束缚,怎么可能……”
孟青音却没什么回答的欲望了,伸手接过楚青霭递来的佩剑,转身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无需相提并论。大师兄,这个人,麻烦你帮我赶出去吧……”
“那是自然”,楚青霭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听到了吗?听到的话就自己请吧。”
谭安当然不愿离去,见孟青音心意已决,竟毫不犹豫地跪于她身前,情真意切道,“青音,求你了,我这条命是你亲手救回来的,我绝不会骗你!暮云闲他如今不过一介凡人,那些即将风起云涌的变故,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什么都无法阻止。你不要信他,这里十分危险,你哪怕当我是陌生人,也先随我一同离开,好不好!”
暮云闲眉心一动,却又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孟青音敏锐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稍加思索,不甚确定道,“你还有事情想要问他,至少现在,还不能让他离开这里,对吗?”
似是没想到这也能被她发现,暮云闲愣了一愣,而后摇头道,“无妨,即便留下他,他也不会说的。让他走吧青音,莫要再与这种人纠缠了。”
孟青音却不赞同道,“既有事要问,便问吧,我还不至于多看他几眼都不行。”
暮云闲耸了耸肩,无奈道,“青音,纵使你不至于恨他到那般田地,他却早恨我到那般田地了,因此,定然是一个字都不愿回答的……”
似是为了印证他所言非虚,谭安果然阴沉沉地哼了一声。
孟青音低头,认真想了片刻,又走回至谭安身边,直视着他,开门见山道,“那若是我想听呢?你又愿意说吗?”
谭安一怔。
孟青音道,“你说这里危险,所以你要带我走,那究竟是什么危险,你总得说与我知道吧?”
谭安痴痴望着她,欲言又止。
似是猜到他的打算,孟青音嗤笑一声,坦然道,“当然,即便你一字不差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