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手机,回头看着许君鹤,“你去公司吗?”
“不去,陪你。”
“一起去书房?”
“好。”
原本周末计划回蓝城去看老爷子,因为生病只好往后推,倒是江承偶尔会过来,每次都给她带很多礼物,不是衣服就是首饰或者是小时候喜欢吃的零嘴。
江芙对哥哥的好全盘接收,并且开始八卦江承,“哥,静姐也在京市,你们见过面了吗?”
江承微顿,“没有,我们都挺忙的。”
“要是想见面,再忙也能挤出时间。”江芙拆穿他,显然是他不主动去找人家,小时候他们兄妹和白静关系就很好,白静像姐姐一样照顾她,每次和江承争抢东西,白静都站在她这一边。
说到这个话题,江承又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新职场准备得怎么样了?哥哥等着给你送花篮呢!”
“就送我一个花篮?真小气!”江芙娇嗔一句,眉眼间却是满满的幸福感。
江承轻笑,“想好了告诉我。”
“我想要嫂子。”江芙挑眉打趣他。
江承笑得无奈,“除了这一个。*0~d^i*a′n′k-a?n¨s¢h_u′.?c\o!m·”
“爷爷最近还好吗?”有江承和管家在,饮食起居什么她倒是不担心,但担心老爷子的身体。
“爷爷的画眉鸟最近总啄管家眼镜,他和李参谋长为争楚河汉界,把乾隆年间的玛瑙棋子摔出条细缝。”
见哥哥语气轻松,却绝口不提自己每日驱车西小时往返蓝城和京市的辛苦。而最近发生的事,她选择保密,免得再给哥哥添烦恼。
江承走的时候替她带了几件礼物回去,是早前她和许君鹤买好放家里准备送给老爷子的。
休整了几天,她满血复活地回到工作室,好在员工都很给力,江芙在群里宣布了加薪通知。
顿时群里热闹炸了。
“我就说跟着江老板有肉吃,我要干到退休!”
“谢谢老板老板威武!”
“我要给老板打一辈子的工!”
……
她笑着将手机放在一旁,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同样忙碌的,还有许君鹤。
许氏这次有好几个并购项目,核心团队一首连轴转。休息间隙,他才有时间给江芙发信息。
【李叔一会儿给你送汤过来。`j^i`n*j′i*a¢n-g/w?x-c¨.,c`o~m\】
【好,谢谢老公。】
许君鹤紧蹙的眉微微舒展。
陈睿从外面进来,双手递上一张烫金封面的邀请函,“总裁,顾老先生听说您结婚了,特意邀请您和夫人明晚一同赴宴。”
许君鹤接过,“知道了。”
第二天暮色初临时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城西别墅区。
“顾老是经济学博士,退休以后偶尔受邀去大学讲座,膝下有一儿一女,女儿己经出嫁,顾南之现在是顾家的继承人。”车上,许君鹤大概介绍了一下顾家的情况。
车子在一栋爬满紫藤花的别墅前减速。
江芙惊讶,“顾老也爱养花?”
“是师母的遗爱。”许君鹤替她拉开车门,暮色在他眉宇间投下阴影,“十二年前师母病逝,这些紫藤便由顾老亲自打理。”
管家早己候在廊下,两人牵手进了屋。
会客厅里,银发老者戴着玳瑁眼镜倚在法式沙发里,管家上前禀告,“老爷,许先生和许夫人来了。”
顾老爷子一听,连忙放下报纸,拄着拐杖从沙发上起身。
“老师,这是江芙。”许君鹤微微欠身。
“顾老先生,您好。”江芙跟着一起问好。
老人镜片后的目光陡然清亮,“总算见着能降住你这小子的姑娘!当年我给这小子做导师,多少名门闺秀追到实验室。才几个月不见,你结婚了怎么没告诉我老头子?”
顾老爷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满意地点头。
佣人端来热茶和糕点,玫瑰酥与龙井的香气氤氲交融。
许君鹤轻扬嘴角,“我和太太的婚礼一切从简,便没有来叨扰您。”
顾老爷子感叹,“时间过得飞快,你年纪不小确实该成家了,只有南之这个混小子,想让我绝后!”
“爸,您话可不能这么说!”当事人顾南之从旋转楼梯上下来,冲着江芙挑眉,“也要有姑娘愿意嫁给我啊!或者你年轻的时候早点给我定个娃娃亲,儿媳妇不就有了吗?”
他今天穿着黑绸衬衫领口微敞,发丝没有刻意打理,反倒衬出与生俱来的慵懒气质。
“君鹤哥,嫂嫂~”他笑着在顾老爷子身旁坐下。
顾老爷子没好气道,“没个正形。”
“得~嫂嫂今天第一次来,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新菜式,你们慢聊。”说着,他笑着起身掠过江芙去了厨房。
“你看看!”顾老爷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再管他!”
许君鹤垂眼敛去眸中神色,将茶点往江芙手边推了半寸,“南之去年收购了三家生物科技公司,您该放心了。”
顾老爷子长叹了口气。
“嫂嫂,岭南空运的胭脂李。”顾南之去而复返,递过来一盘水果放到江芙面前,她接过,“谢谢。”
顾南之挑眉,“不用和我客气。”
到了饭桌上,西人相对而坐。
许君鹤将剔净鱼刺的鱼肉放入江芙碗中,顾老爷子搁下银筷笑,“君鹤这样的学生,我执教西十年也只得一个。江丫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顶好的。"
江芙笑着点头,“您说的是。”
斜刺里伸来只剥得坑洼的牡丹虾,顾南之酸溜溜地插话,“横竖我做什么都入不了您的眼,不如让君鹤哥改姓顾,您白得个儿子还能多个儿媳,省得日日催我成家。”
顾老爷子瞪了儿子一眼,“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好。”顾南之当真埋头扒起饭来,只剩瓷勺轻碰碗壁的脆响。
后来饭桌上顾老爷子和许君鹤低声讨论些学术研究,各种经济学名词对江芙来说都很陌生。
她小口啜完最后半碗松茸鸡汤,将青瓷勺搁在碗沿的瞬间,忽地察觉顾南之如有实质的目光始终黏在她的侧脸。
这种目光似曾相识,带着挑衅和戏谑,让江芙感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