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层被剑气撕开一角,莫婉踏空而行,绛红裙裾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她眉目如画,发间玉簪流光溢彩,腰间的鞭子随步伐轻颤,鞭身隐约可见银蝶纹路流转。
前方黑影仓皇逃窜,却在莫婉的威压下寸步难行。
莫婉素手轻扬,厉声道:“蚀蝶,去!”
长鞭如银蛇出洞,瞬间缠住魔修腰身。
“啊——!”
蚀蝶上银蝶纹路骤然亮起,魔修腰腹处腾起阵阵黑烟,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他惨叫着想要挣脱,却发现越是挣扎,鞭身缠得越紧。
“说点有用的。”莫婉凌空而立,指尖轻抚鞭柄,"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蚀蝶的滋味。"
魔修冷汗涔涔:“星陨海...秘境阵眼己破...魔尊大人...”
“就这?”莫婉眉梢微挑,蚀骨鞭又收紧一分。
“等等!魔尊己派人潜入秘境,待秘境开启之日...”魔修话音未落,咽喉蚀蝶缠绕,挣脱不得。,2¢c+y+x*s′w¨.′c?o`m~
“聒噪。”莫婉甩落鞭上血珠,看那具躯体如断线木偶般坠落。
她单手掐诀,脚下的玄剑自云间贯下,将试图逃逸的魔气碾成齑粉。
不出所料,星陨海秘境即将现世,连魔族都想来分一杯羹了。
——
另一边,山月村。
灶膛里的火光渐弱,老奶奶将最后一碗红薯粥端上桌。
慕沐捧着碗,看碗底映出自己困惑的脸。
“今天刘婶子又给了三个芝麻团。”老奶奶从藤筐里取出油纸包,“王娘子那头绳,吴掌柜的夸赞,都得记着,人情要还上。”
慕沐咽下最后一口粥,乖巧点头:“沐沐记着呢。”
她摸着腕间的绒花头绳,忽然想起天边那道白痕,“婆婆,您见过天上会发光的白线吗?”
“许是风筝线吧。”老人收拾碗筷的手顿了顿,眼底神色不清,“城里的娃娃们爱玩这个。”
慕沐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那白线会动的事。
她帮着收拾完碗筷,趁着月色爬上屋顶。
瓦片还残留着日晒的余温,她仰面躺下,看满天星子闪烁。!1+3¨y?u?e*d*u_.`c+o¢m!
那道白痕又在眼前浮现,她伸手去抓,却只触到夜风。
糖画兔子融化的甜味还在舌尖,可那抹白光却让她心里空落落的。
“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呢?”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瓦片上画着圈。
远处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老妇人在屋里缝补衣裳,针线穿过布料的沙沙声混着虫鸣。
她抬头看了眼屋顶,浑浊的眼底映着烛火:“这孩子...”
慕沐翻了个身,瓦片缝隙里钻出一株嫩芽,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她伸手去碰,嫩芽却在她指尖化作光点消散。
“奇怪。”她嘟囔着。
后半夜。
慕沐躺在床上,盯着帐顶发呆,那道白痕在眼前挥之不去,她闭上眼睛,伸出手在空中比划。
指尖突然传来细微的凉意。
她睁眼,发现掌心凝着一缕白光,像白日里见过的剑痕。
白光随着她的呼吸忽明忽暗,像只顽皮的小精灵。
她坐起身,白光“咻”地窜到帐顶,把蚊帐烧出个小洞。
她伸手去抓,白光在指缝间游走,仿佛在和她捉迷藏。
最后她双手猛地一合,白光被抓住的瞬间,房间里刮起一阵怪风。
油灯“咣当”倒地,晾衣架“哗啦”散架,扫帚跳起来转了个圈。
慕沐呆坐在床上,手里空空如也。
她下床收拾,踩到滚落的油灯,一个趔趄扑在散架的晾衣架上。
老妇人在隔壁翻了个身,慕沐赶紧捂住嘴,晾衣架又倒了下去。
月光从烧破的蚊帐洞里漏进来。她叹了口气,开始收拾残局。
——
半月后,花朝节。
“沐丫头,把这篮艾草团子带上。”老妇人将竹篮递过来,又替她理了理衣襟,“花朝节人多,别走散了。”
慕沐嗅了嗅篮里的香气,疑惑道:“婆婆不去吗?”
“老了,走不动了。”老人笑着摇头,“你去看看热闹,回来给婆婆讲讲。”
夕阳西下,慕沐蹦蹦跳跳地往城里去,发丝如瀑披在脑后,随转身荡起阵阵清波。
城中张灯结彩,花团锦簇,街上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非常热闹。
街道上不远处的一大片空地,还有一些杂耍演员在表演节目。
慕沐被人群挤到一处卖烤红薯的摊子前,正要掏钱,忽然感觉脚下一滑。
她低头看去,不知谁家的顽童在地上洒了油,她整个人向后仰去。
危急时刻,掌心突然发烫。 那道熟悉的白色光痕骤然迸发,在她身周形成一圈柔和的气场,将她稳稳托住。
周围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流惊得后退几步,她却安然无恙地站定,看着掌心发怔。
与此同时,城中最高的酒肆屋顶上,莫婉正倚着飞檐饮酒,望着夜幕中璀璨的烟花。
“有意思。”她仰头饮尽杯中酒,“还是人间好啊,修仙界太冷清了。”
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眯眼看着远处骚动,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剑气。
她饶有兴致地望向剑气源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这般纯净的剑气,倒是不多见。”
话音未落,她己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剑气源头掠去。
檐角的酒壶还在摇晃,几滴酒液洒在瓦片上,映出她方才躺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