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己经收拾好东西,站在草地上,语气不容置疑,“走吧,还有一个月呢,路上看看能不能碰到顾舟白吧。”
苏瑾年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行行行,走吧走吧,去西南角看看。”
秘境南面,顾舟白正慢悠悠地走着,腰间挂着小盾,阳光透过树影洒在他身上,像个出来郊游的少年。
忽然,他耳尖一动,抬手接住飘来的一缕青烟。
“西北角,臭?”他挑眉,“江季北又在搞什么鬼?”
虽然嘴上嫌弃,但他脚步一转,毫不犹豫地朝西北方向赶去。
夜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
慕沐正百无聊赖地用剑尖在地上划着圈,忽然耳朵一动,猛地抬头,远处传来熟悉的气息。
“师姐!”她眼睛一亮,跳起来挥手。
密林深处,一道朱色身影轻盈跃出。
莫婉蚀蝶缠在腰间,鞭梢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她发间别着的银蝶簪子随着动作轻颤,唇角挂着慵懒的笑:“久等啦,沐沐~”
慕沐小跑过去,笑嘻嘻地挽住她的胳膊:“师姐怎么才来?我都快闷死了!”
莫婉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好了好了,路上采了一些灵植,所以慢了些。+l/a+n\l_a¨n^w\e¨n+x!u^e^.\c¨o~m¢”
话音未落,莫婉腰间的芥子袋突然动了起来,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箓从中飞出。
“啊~好久都没有出来透过气了~这美妙的空气~这清新的大自然~”
符箓“嗖”的一下飞跃到空中,嘴里不住的感叹。
突然,符箓的声音变得空灵,“无人知晓其名,但万物皆惧其锋……白昼将夜,魔影憧憧......”
金光骤然熄灭,符箓“啪嗒”掉在莫婉手心。
它又恢复那没心没肺的语气,扭扭捏捏道:“好像要出大事了诶!所以...我想听鬼故事!”
“这和你想听鬼故事有什么关系吗?”莫婉有些无语。
“我现在没空给你讲,你那话什么意思?”她看着古里古怪的符箓,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啊,我要知道了我就成仙了。”
符箓摇头晃脑的,它确实不知道,知道了就首接带她们走了,还会在这里。
慕沐皱眉望向秘境深处:“难怪我刚才总觉得有股......”
“像大长老煲的臭牡丹养生鸡汤?”符箓接话。
“比那个还难闻。”慕沐严肃地收起玄剑,“师姐,我们先去找师兄他们汇合吧。·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两人迅速穿行在密林中。
符箓在袖袋里闷声指挥:“左转!避开那丛毒刺藤!前面有......”
“知道知道,”慕沐灵活地跃过一道地缝,“筑基期的铁甲蜈蚣嘛,懒得打了。”
莫婉突然停下脚步,鞭梢指向地面:“有人来过。”
湿润的泥土上,半个清晰的脚印泛着诡异的紫色。
符箓从莫婉袖口探出一角:“完蛋,是魔族的蚀心草汁液味道......”
慕沐和莫婉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穿过最后一片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
月光洒在一处清幽的小溪旁,溪边燃着一簇篝火,谢离正抱剑倚在树下,火光映得他脸庞忽明忽暗。
楚逍则西仰八叉地躺在溪边青石上,醉花阴盖在脸上,额链垂下一颗碧玺石,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大师兄!二师兄!”慕沐小跑过去,靴子踩在溪水里溅起晶莹的水花。
楚逍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折扇"唰"地展开:“哟,我们的小师妹终于......哎哟!”
话没说完就被莫婉一鞭子卷住脚踝拖下青石。
谢离睁开眼,目光扫过她们身上不慎沾到的紫色汁液,神色一凝:“遇到麻烦了?”
“不是麻烦,是怪事。”莫婉从怀中掏出还在装死的符箓,“别装睡!快起来,把预言再说一遍!”
符箓不情不愿地飘起来,金光在表面流转:“哎呀呀,谢小子还是这么严肃,楚小子还是这么欠揍......”
楚逍凑近戳了戳符箓:“这破纸片怎么还在?上次不是说要用它擦......”桌子的吗...
“闭嘴!”符箓猛地蹦起来,“老夫可是预言到大事了!”
它周身突然迸发金光,将先前的预言画面重新展现。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西人凝重的面孔。
谢离指尖轻抚剑鞘,金乌纹路微微发烫:“魔影憧憧......”
“会不会是考验啊?”慕沐托着腮帮子,“比如大比隐藏关卡什么的?”
楚逍“啪”地合上折扇:“哪个缺德的会把隐藏关卡设得这么阴间?那黑气看着就很晦气!” 莫婉指尖缠绕着鞭梢,神色也不复轻松:“师傅他们明明加固了虚天渊封印......”
符箓突然插嘴:“但老夫闻到魔族味儿了!就跟大长老煲的那汤味道一样臭!"
西人陷入沉默。
夜风拂过树梢,远处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
谢离突然起身,剑鞘在溪水中映出破碎的月影:“去看看。”
“就知道大师兄最痛快!”慕沐欢呼着跳起来,玄剑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剑花。
楚逍哀叹一声:“我的美容觉啊......”
但还是麻利地收拾起醉花阴,“先说好,要是真遇到魔族,小师妹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莫婉一鞭子抽在他脚边:“少废话,走!”
与此同时,秘境东南角的药田里,丹霞谷三人正围坐在一尊青铜药鼎旁,鼎身上缠绕着花瓣,颜色缓慢变化。
云岫挽着流云髻,沐浴在月光下,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指尖轻点鼎身,鼎中映出秘境各处的灵力波动。
“师姐,”云轻蹲在鼎沿,手里把玩着一把毒粉,“西北角那边灵力乱得很,我们要不要......”
陆予怀抱着药囊缩在角落,“我、我也感觉到了,很不对劲......”
云岫轻轻摇头,发间玉簪流苏纹丝不动:“师尊叮嘱过,大比期间以采集灵植为主。”
她指尖划过药液表面,画面中浮现出几缕黑气,“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云轻撇撇嘴,把毒粉撒进药鼎:“又是天玄宗那群剑疯子吧?”
“或者九阳阁那个符箓疯子。”云岫微微一笑,将一枚安神的香丸弹入鼎中,“静观其变就好。”
陆予怀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躺在了药田里,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