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沐刚走近，两人就同时瞪大眼睛，莫婉凑上前来细细观察：“这是...？”
“我和清霜结契了。”慕沐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昨晚的事...”
“好家伙！”楚逍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折扇“啪”地敲在掌心，“不愧是我的小师妹，太厉害了！”
二长老缓步走近，晨风拂动他的银发，眸子落在清霜上时微微一顿。
“剑不错。”他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转身走向练武场中央，“辰时己到。”
慕沐松了口气，三人列队站好时，楚逍突然举起折扇，小心翼翼地开口：“那、那个...二长老...”
“嗯？”二长老正在挽起袖子，头也不抬。
“就是...”楚逍的手都紧张得发抖，“您昨天传音时...那个语气...”
莫婉一鞭子抽在他脚边：“找死啊你！”
二长老的手突然顿住，晨光穿过他银色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
“你们在秘境遇袭，”他声音很轻，“我怕有人带伤，训练计划...可以调整。”
场边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露珠滴落的声音。+s·o_u.k/a?n￠s/h~u¨.?c+o!m?
慕沐感觉心口像被温水浸过，清霜在怀中微微发烫。
“我们没事，多谢二长老关心。”慕沐开口道，神色带着暖意。
“是啊，二长老，我们没有受伤，您照常练就行。”楚逍长舒一口气。
还以为昨天二长老那样说话，是他们三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没想到是关心，啊哈哈，自己吓自己。
慕沐&莫婉：你刚刚说什么？
二长老听后放心道：“既然你们没受伤，那我就正常练了。”
楚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伸出手，神色惊恐：“等一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琉璃瓶，倒出三颗猩红色药丸，“先让我吃颗护心丸！”自己吞了一颗后，剩下两颗递给莫婉和慕沐。
“我绝对不会再忘记吃了！”楚逍悲愤，都是血和泪的教训啊！
慕沐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翻找芥子袋：“我、我要痛觉屏蔽丹！”
莫婉默默退后两步，蚀蝶灵巧地卷来一堆护具——玄铁护膝、蛟皮护腕，甚至还有个青铜面罩。
她正往腿上绑第三层软甲时，二长老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三息。¨k`e/n`k′a*n*s+h·u′.￠c￠o^m/”银发青年竖起三根手指，每说一个字就屈下一根，“二，一。”
最后那根手指屈下的瞬间，他的身影突然模糊。
慕沐只觉眼前一花，胸口就挨了一记轻飘飘的掌风，看似绵软无力，却让她整个人倒飞出去，清霜差点脱手。
我去！吾命休矣！慕沐被打飞出去的瞬间只有这个想法。
“哎哟！”楚逍的惨叫从右侧传来，他的十二道幻影还没完全展开，本尊就被拎着后领甩到了半空。
唯有莫婉及时甩出蚀蝶，鞭身灵气暴涨：“沐沐！合击！”
慕沐在空中调整姿势，清霜划出一道水蓝色弧线，在识海里兴奋大叫：“左三寸！刺他肩井穴！”
剑尖即将触及的刹那，二长老突然侧身，两指精准夹住剑锋，慕沐感觉剑身像是插进了山岳，纹丝不动。
“力道尚可。”银发青年淡淡评价，突然松手弹指，“叮”的一声，剑身震颤带着慕沐连退七步。
另一边，楚逍终于展开幻阵，醉花阴折扇分裂出十二道道虚影，将二长老团团围住。
莫婉的蚀蝶趁机缠向二长老的脚踝，鞭梢寒光闪烁，就在即将得手的瞬间，银发青年突然抬脚——不是躲避，而是精准踩住了鞭身！
“配合不够。”他足尖轻挑，莫婉连人带鞭被甩向楚逍的幻阵，十二道幻影顿时被撞散大半。
慕沐见此一幕，下意识使出剑招，清霜变得轻盈如羽，三道水蓝色剑气呈品字形飞出，所过之处地面带起阵阵水气。
二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终于首次移动——不是后退，而是迎着剑气首冲而来！他双臂交叉于前，带起阵阵罡风。
“轰！”
剑气与肉身的碰撞发出闷响，银发青年被逼退半步，袖口裂开三道整齐的切口，但慕沐还来不及高兴，就见他突然消失在原地。
“啊啊啊！在后面啊！爱妃！”清霜在识海里尖叫。
慕沐仓促回身，却见二长老的掌风己至面门。
她绝望地闭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未到来——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停在鼻尖前三寸，轻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反应太慢。”银发青年收手而立，“继续。”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练武场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惨叫。
二长老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每次出手都精准命中三人经络要穴，看似凶狠，实则每击都在疏通他们体内淤塞的灵脉。
“腿...我的腿没知觉了...我要截肢了！”楚逍瘫在地上哀嚎，额链早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莫婉情况稍好，但也靠在石柱上喘气，朱色练功服被汗水浸透，蚀蝶软趴趴地垂在地上。
唯有慕沐还站着——全靠清霜支撑，清霜在识海里絮絮叨叨：“爱妃没事吧，等朕全盛时期，一剑劈了他，为爱妃报仇！”
慕沐：......倒也不必如此...
二长老拍拍衣袖，月白长袍纤尘不染，他走到三人面前，眸子微微闪动：“明日加练。”
“还来？！”楚逍发出濒死般的呻吟。
银发青年转身离去，却在院门口顿了顿：“药浴己备好。”说完便消失在转角处。
慕沐这才发现，全身经络有种说不出的通畅感，先前在秘境受的暗伤，此刻全都消失无踪。
“嘶...”莫婉试着运转灵力，突然瞪大眼睛，“我的蚀蝶...好像...”
蚀蝶自动飞起，鞭身比以往更加鲜活，楚逍也发现了异样，他的幻影竟然能维持一炷香不散了。
“这次，真的是多谢二长老了。”慕沐活动了一下身体，由衷道。
夕阳西下，三人互相龇牙咧嘴的搀扶着走向药浴房。
“哎哟喂，婉姐别扶这，这里疼~”
“疼个屁，不是吃了痛觉屏蔽丹吗？！”
“师兄你就别装了，你要不想走就在这睡吧。”
“小没良心的，怎么可以这么对师兄！”
暮色西合，絮絮叨叨的对话声在练武场中渐渐飘散，如同被晚风卷起的尘埃，缓缓消融在渐浓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