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原本的模样。”
他如此说着，黑红色的血丝在他的手臂中缠绕凝结，化作一柄通体泛红，闪烁着炼金符文的长刀，他以双手持刀，望向面前变异的牛面具的方向，可他的目光准确而言，是落在牛面具身旁雨幕里，那只正在悬浮着的小小麻雀，顾清缓缓开口，“这支药剂看上去很有趣。”
“改天我会来见见你。”
说罢，他挥出手中长刀，一刀将面前的牛面具拦腰斩断。
…………………………………………
当联盟的抹杀者们赶回联盟总部的时候，雨还未停，此刻的顾清站在季月泠伞下，而面前的四人都戴上了联盟特制的手铐，他们都没有死，有的时候活人比死人更有价值。
就连被顾清一刀成两段的牛面具，也因为季月泠的能力而活了下来，季月泠用蛛丝把他的身躯黏在了一起，并赋予了治愈，如今他的身躯已然恢复成为了人类模样，四人脸上的面具都还未摘下，如今眸子却都面如死灰。^x^i!n·2+b_o!o,k\.*c*o/m_
而顾清则拍了拍季月泠的肩膀，提醒道，“走了。”
季月泠此刻才缓缓回过神来，撑着伞和他一起离开这里，两人坐上了路边的车，顾清坐在副驾驶，轻轻揉了揉眉心，片刻后季月泠才缓缓开口，“刚才你变成皇的时候，有一个瞬间看你的眼神，我以为你会杀了他们。”
“我不喜欢杀人。”顾清摇了摇头。
“原因呢？”
“不如你猜猜看？”顾清似乎有些疲惫，季月泠想了想，“因为……以你的身份，如果肆意的屠杀人类中的超凡者，就算你这次是为了启明市的联盟出手，到时候也会被人类联合忌惮讨伐，而且就算是在大荒那边，也会被他们所误解吧？”
“勉强猜对一半。+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顾清轻笑起来，似乎对季月泠理解了他的境遇而感到欣慰。
“那剩下一半是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顾清随口嘟囔了一句，接着说道，“过段时间我要去趟云水市，你要去吗？”
“去做什么？”季月泠一怔。
“那支药剂的成分很有意思，它让牛面具变成了妖魔形态的同时，却还保持着理智，甚至还能再变回来……怪不得他们想要皇血，我要去看看他们的药剂研究到什么地步了，而且他们能让苏家出手帮忙，说明这药剂必然对妖魔也有什么作用，我想去要一支看看，能不能用来治我的病。”
“好啊，那就一起。”季月泠轻轻点头，但迟疑了一下以后，她缓缓问道，“但是……你这次才这么大张旗鼓的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而且如果他们猜到了你皇的身份，你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
尽管顾清今天解决这四个s级的方式看上去轻松写意，可如果去到对方的地盘里，季月泠可是听说过云水市那件终极炼金兵器通天塔的，一旦催动，就连ss级别的妖魔都将彻底湮灭。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再说了，如果他们查清了我的身份，就更不敢对我动手了。”顾清不知道从哪取出一颗糖来塞进嘴里，悠闲地将腿搭在了车上，顺便说道，“肚子好饿，想吃牛排。”
“我知道有家还不错。”季月泠默默开车，好奇问道，“为什么不敢？”
“就好像你是季凡的亲女儿，所以不管是妖魔还是人类对你下手都要忌惮几分一样，出来混讲究的是背景，他们既然能联系到苏家，能查到我的身份，那自然知道我小姨在妖魔的世界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人类应该明白这个就连妖魔都明白的道理，不要招惹护短的独身女人。”
…………………………………………
顾清狠狠地在餐厅里吃了六块牛排，与季月泠喝完了一整瓶红酒，才终于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先前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而季月泠看上去则还有些小小的担忧，轻声问询，“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过个四五天吧，让今天的事情先发酵一下，等去云水市查清楚了我的身份，我们就可以顺路去k市旅游了。”
季月泠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又望向了杯中摇晃的红酒。
“怎么了？”顾清的声音意外的透出几分温柔。
“也没什么……就是感觉在这种事情里……自己忽然显得有点渺小……”季月泠缓缓回过神来，轻声回答。
她忽然间意识到，从前的她似乎本能的觉得，她与顾清有近乎于上位与下位的关系，她的身份使得她先天养尊处优，自以为高人一等，直到此刻她才忽然意识到，在顾清面前，她渺小的宛若沙砾一般。
当她渐渐了解顾清身上的秘密，却并未有任何与他贴近的感觉，仿佛她和他的距离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