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练习消耗的不止是体力，还有精神。
两个小时后，季月泠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姬玉荷一直坐在一旁，和顾清喝着早茶，看着季月泠一遍遍的尝试，甚至她早已看出季月泠快要抵达精神所能承受的极限，但顾清并不喊停，而是任由季月泠继续练习。
“这个女孩的毅力可要比你和小瓷都强的多。”姬玉荷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向此刻软倒在草地，昏迷过去的季月泠。
“这也不完全是好事。”顾清无奈叹息一声，“她的毅力都是来源于她的愧疚感，因为她的朋友们都因她而死，所以她愧疚的无时无刻不想去死，曾经支撑她活下去的念头就是杀死老陶，但老陶死了以后，愧疚感并不会终结。\三^叶-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听到顾清的解释，姬玉荷温柔的凝望着他，轻声说，“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不知道，但总感觉好麻烦，我不想成为她的依靠，不想她靠着对我的依赖活下去……”
可这句话说完的瞬间，姬玉荷却忽然笑了起来，不再只是玩味的，温柔的笑，反倒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花枝乱颤。
“小姨笑什么？”顾清不解。
“所以说小清你呀，就是太傲慢。”姬玉荷终于收敛笑意，温柔说道，“人没有那么脆弱哦。”
“嗯？”
“人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人类是最会欺骗自己的生物，当一个观念让她感到痛苦的时刻，潜意识会让她的转念自然而然的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
“这不是就是人的心理防御机制吗？我没说错啊，我就是不想她潜意识里的求生意志，被伪装成对我的依赖和爱……”
“但就算她无法依赖你，她也会活下去的。￠1/3/x′i`a/o?s/h\u?o`..c?o!m*”
“为什么？”
“因为人的求生本能。”
一听到姬玉荷这么说，顾清只好沮丧地低下了头。
他的身体里也有一半人类的血，所以许多时候他也可以感同身受人类的体验，但偏偏唯独求生意志这件事上，他没法感同身受。
但这个答案却让他豁然开朗了不少，“那挺好。”
看着昏迷在那的季月泠，顾清来到了她的身边，和她一起躺在了柔软草地上，任由阳光倾落在两人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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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实战环节。”
季月泠醒来后，听到了顾清的话语。
“你可以把剑取出来了，抱着杀死我的心态对我出手。”顾清认真说道，“反正小姨在这，就算你把我的能量核心劈成两半，小姨也能把我的能量核心缝起来，我死不掉的。”
季月泠轻轻点头，握住了手中的那柄炼金长剑。
她开始试图调用身体里涌动的能量，将其爆发于一点，对着顾清出剑，而顾清并不还手，只是躲闪，用的同样也是依靠能量爆发速度的法子。
“等你什么时候能用剑把我脑袋砍下来，我就可以带你去见老陶了，他就在k市。”
顾清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当这句话说出口的刹那，季月泠原本看向顾清的温柔眼眸，忽然就在这么一瞬间，眼瞳放大，就连她的身躯都陡然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如果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就因为恐惧而提不起力气的话，那还是别去了。”顾清收敛起了脸上的温柔，此刻眸子又变得散漫起来，仿佛对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季月泠握紧了剑，能量核心开始疯狂运转，雪蚕蛛皇的感应能力被她催动到了极致，世界只剩下黑白两色，唯有面前的顾清是一片猩红，她仿佛能透过他的皮肤隐约看见他的能量涌动，她开始标记顾清的脖颈，脑中的一切都变作空白，仿佛只剩下了把顾清脑袋砍下来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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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荷的眸子安静地凝望着在草地上打斗的两人。
说是打斗，反倒顾清只是一味躲闪而已，甚至不曾对季月泠出手一次，他本就只是为了陪季月泠来练习这种能量涌动，但单单这样的举动却已经让姬玉荷很诧异。
因为她很知晓，在从k市离开以前，顾清并没有那么多的同理心。
她说顾清傲慢并不是对顾清的嘲讽，而是在向顾清阐述一个事实，但顾清的傲慢并不是因为她小时候教的不好亦或是宠坏了，而是他的血脉会导致他天然的，本能的，把人类与妖魔看成比他更为卑微的存在，这是源自于骨血里的情绪，但此刻他却会因为想要理解季月泠，来帮她做这种对他而言，又枯燥又乏味的事情。
要知道从前他可是最讨厌枯燥乏味了，和感情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