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顾清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挠了挠头，“你哭什么？”
可季月泠却说不出话，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顾清本想坐起来，把她搂到怀里抱一抱，可又想到他现在这满身泥土的样子，想到她的洁癖，又没伸手。只是愈发不解了起来，“不是，你哭什么？你也发疯了？哪有好好聊着聊着忽然哭了的？”
可季月泠却没法回答顾清，她想要开口，可却又止不住地哽咽，可她看到了顾清先前那似乎试图抱她的举动，她在下一个瞬间就扑到了顾清怀里，把顾清抱的紧紧的。
虽然姿态像是个在夜里狩猎，等待把猎物吃掉的母豹子。
顾清有些茫然地听着耳边的哭声，说着，“我身上好脏的……”
季月泠却哭的愈发撕心裂肺，就好像顾清要死了一样。¨7~8*x,s\w?.+c,o*m,顾清还是没能想明白她在哭什么，于是又满是怨念的猜测，“喂喂，你不会真觉醒魅魔圣体，一想到接下来的时光晚上都没得做了难过的掉眼泪吧喂？！”
“难道你被顾瓷附体了？不会那个女人留下了什么邪恶的炼金科技脑控你了吧？喂喂喂……你到底在哭什么啊喂？！”
顾清愈发慌乱起来，他看向季月泠的脸颊，可季月泠似乎又在试图对着他挤出笑容，来向他证明她的眼泪并不是因为难过，可她这又哭又笑的样子像极了精神病人，甚至让顾清有一个瞬间幻视了是顾瓷在他怀里发神经。
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于是只好用人类电影里学来的知识，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季月泠的后背，柔声说着，“好啦好啦，不哭不哭……”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在顾清数季月泠的心跳数到第三百四十七次的时候，季月泠终于止住了眼泪，她伸出手捧住顾清的脸，下一秒忽然吻了上来，分明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迹。`j^i`n*j′i*a￠n-g/w?x-c¨.,c`o~m\
于是顾清尝到了她嘴唇上泪迹的浅淡咸味。
顾清的眼睛里只有茫然，她的嘴唇软软的，此刻滚烫炽热。可顾清还在脑袋里好奇到底季月泠刚才在哭什么，于是这成为了两人唇分后他问的第一个问题。
“所以你到底在哭什么？”
“谁让你……忽然……忽然说……喜欢我……？”季月泠又哽咽起来。
“哈？”顾清瞪大眼睛。
他在上一秒还不理解为什么这会成为季月泠泪腺崩坏的原因，但下一秒他忽然又理解了。
知道原因以后就不影响他继续肆无忌惮的犯贱了。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哭吧。”顾清满脸恶作剧的神态，季月泠湿漉漉的眸子此刻又浮现出幽怨的情绪，白嫩纤细的手掌都捏成了拳头，可最终落在他肩膀上的，只是很轻很轻的一下。
“我明明之前就说过喜欢你吧？”顾清不解问道。
“那不是你主动说的……当然不算。”
“其实这个也不能算。你知道的，我对喜欢的理解是可能这个瞬间会很喜欢你，也可能明天睡醒了因为天气太热而不喜欢你。喜欢从来不是永不腐朽的钻石，而是写在沙子上的一串符号，只要风一吹，那些沙子就会散开，那些喜欢就再也不见了。”
季月泠直勾勾盯着他眼睛，“那你可以把我刻在石头上吗？”
“就算是刻在石头上，也总有一天会因为风吹雨打而消散的，就连太阳都终有一天会爆炸，从来都没有什么是永恒不灭的。”
“我知道。”季月泠凑近过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我只是想……哪怕是多喜欢我一会儿呢。”
她的声音小小的，怯怯的，像是渴望被爱的小女孩。
但下一秒顾清就抓住了她的肩膀，开始用力的摇晃起来，“醒一醒，醒一醒，你不是恋爱脑大小姐，别说这种话好不好？”
“可和你的关系明明就是我第一次恋爱……”
看着她眼眸里的柔弱，顾清忽然又说不出过分的话了，他就这么盯着她眼睛好几秒，最终也只能无奈的轻叹一声，“倒也是，这就是你们人类的脆弱之处。”
下一秒他又抱住自己脑袋，“但想到以后我可能也会变成这么脆弱，总觉得想想就很麻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明明之前说过，妖魔曾经也是人类……所以你不能总把你们人类这句话挂在嘴边。”
“不准和我辩论。”顾清伸出手抵住她的嘴唇，“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明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你也要相信。”
“那前提是你不许对我说谎。“季月泠小声嘀咕，“只要你不说谎，我就都相信你。”
“明明从做过以后我就没对你说谎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