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与鹿芊芊坐在了吧台的角落，顾清开始柔声为鹿芊芊讲述他接下来安排的计划。
“我会让秦叔帮忙定明天中午的飞机票，飞到距离大荒最近的城市。然后我们开船走水路，预计明天凌晨就能抵达大荒。”
“大荒是妖魔的城市，但有我在身边，你不用担心。”
“这一次去，芊芊要做的就只是吸收鹿家的本源皇血，鹿家的那件炼金权杖，我会帮你稳定拿到手。还有就是参加那场争夺星火果实的宴会。”
“宴会的规则就是小辈们之间的战斗。那些小辈倒是都不弱，但芊芊毕竟是皇，他们的胜算并不大，而且我会判断他们的实力后，再想办法。”
第三件事对鹿芊芊是最为棘手的，所以顾清在一边安慰道，“当真正要开始战斗的时候，你会明白，对于皇来说，战斗很多时候是无需学习的技巧，而是一种天生的本能。那时候你只需要依凭本能去做，亦或是当你感到危险的时候，认输就好。”
鹿芊芊认真听完了顾清的所有话，轻轻点头。而顾清眸子里还有些小小的担忧，柔声说，“但如果你感到害怕不想去的话，也可以不去。我会再想别的办法，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选择。”
“可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吧？”鹿芊芊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她忽然轻轻拽住了顾清的手臂，用一种认真的，坚定的语调小声说，“顾清……”
“嗯？”
“我没有那么脆弱的。”
顾清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明白过来。
其实他和鹿芊芊之间的交流一直都很简单高效。得到鹿芊芊的答复以后，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轻轻点头，“好，那就当是旅游了。”
顾清向吧台的秦叔提出了请求，秦叔点头答应了下来，接着顾清便要了两杯气泡水调制的饮料，鹿芊芊在一边带着小小困惑问，“不喝酒吗？”
“明早要早起啦，再说这几天还是都保持清醒好一些。”顾清柔声回答。
虽然此刻坐在酒吧里，却不能来一杯酒，对一个烂酒鬼而言，着实是一件宛若小猫挠肝一般折磨的事情。
“喝一杯低度数的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不用啦……”
“我们两个人分一杯酒？”鹿芊芊的指尖仍旧攥着他的手臂，话语里却又仿佛带着几分祈求似的。?8+1!k*a~n*s!h′u+.·c¨o·m^
“那来一小杯！”顾清长舒一口气，点了一杯酸酸甜甜的玛格丽特，与鹿芊芊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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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要早起的关系，两人喝完那一杯酒便早早回了家。鹿芊芊让顾清先去洗澡，并叮嘱他坐在沙发上等她，于是顾清只好乖乖坐在那，听着浴室里哗哗啦啦的水声，有些小小的手足无措。
直到鹿芊芊穿着那件白色睡裙走出来。她的这条睡裙其实有些宽松，总在她睡觉的时候肩带滑落。而她又不喜欢在睡觉的时候穿着胸衣，所以夜半顾清总不小心贴伏到她的胸口，无意识的蹭啊蹭的。
鹿芊芊来到了顾清面前，却并未急着坐下，而是指尖小心翼翼地拎着裙摆，小声嘀咕，“给你看很可爱的内衣。”
“嗯？”
裙摆被她小心翼翼卷起，顾清见到了上次他打扫房间的时候，所看见鹿芊芊穿着着的那条微微透明的白色蝴蝶结胖次。那时候他就想着这条内衣好可爱，但一直都没见鹿芊芊穿过。
少女裙下的雪白双腿紧紧并拢着，软糯的白嫩肌肤泛着流光。
“好可爱！”
“因为……要出远门……在外面的时候再给你看……总觉得会很别扭。所以……今天先提前把之前预想好的，奖励给你，喝酒也是为了……更有勇气……本来，也是买来穿给你看的。”
“嗯？其实也不用……”
“你拒绝的语气很不坚定哦。”鹿芊芊如此说着，终于来到了顾清身前。可她并不是要白嫩小脚奖励，而是就这么望着他，接着小心翼翼地，就这么坐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雪腻双腿以鸭子坐的姿势乖乖坐好。她抬头望向顾清的脸，指尖却抓住了顾清的膝盖，歪了歪脑袋，语调分明满是羞怯，可却又仿佛透出一丝命令般的口吻，“腿分开哦。”
“不不不不不不好吧！”
“不好吗？”鹿芊芊抬起头来，歪了歪脑袋。
“好……不好……不对……好好好……不好不好……好吧……挺好……非常好……好！”顾清胡言乱语了一堆，最终他的所有语言都融化在了鹿芊芊温柔的眼睛里。?2`8_l\u`._n`e′t￠
那双温柔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一切美好的事物，就连涩气的羞怯都被光芒遮蔽。
这不是邪恶的交易，这是体会美好的事物。
他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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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鹿芊芊缩在顾清怀里，却说什么都不再和他对视了，而是就把脸颊埋在他的胸口。仿佛所有的勇气都已经用光，现在变成了躲进洞穴里的兔子，任由顾清的指尖在她的后背轻轻摩挲。而顾清则开始了反击，“芊芊好棒。”
“不许说……呜……”鹿芊芊在他怀里小声叮咛。
“可就是很可爱嘛……”
“查了好久的资料呢。”
“这种事情也可以查资料吗？”
“当然了……论坛上有人教的……”鹿芊芊的声音变得好小好小，接着又羞怯地用脑袋在他的胸前拱了好几下，才撒娇道，“睡觉了嘛，不许说了。”
“晚安。”
“晚安。”
鹿芊芊又把裙下的白嫩大腿勾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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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顾清早早和鹿芊芊起床，顾清去厨房里煮水饺，而鹿芊芊则开始穿衣服。等顾清煮好以后，走出来的鹿芊芊已经换上了灰色的衬衫与长裤，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或许是这样会更有安全感一些。
顾清第一次在那个广场见到鹿芊芊的时候，她就是白色t桖与牛仔长裤的邻家女孩打扮。那时他并非被鹿芊芊的歌声吸引，后来沉沦于她的气味，于是时常来到她的身边。
现在拥有植物系皇血的她，倒也不会再怕炽热的阳光，反倒阳光会使得她吸收能量的效率更加高效，就好像完成光合作用一般。她还穿了一件牛仔外套，从甜美少女的风格变得酷酷的，扣上扣子以后，胸前紧绷的弧线就不再那么明显了。鹿芊芊漆黑的发丝扎起，她买了好几条款式一样的头绳，其中一个头绳现在还系在顾清的手腕上。
吃过早饭以后，两人开车去机场，秦叔已经为两人安排好了机票，信息都发到了两人的手机上，到了机场以后，顾清把车收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没带可以储物的炼金设备，但只要把能量核心雕刻成空间系能力，储物并不困难。鹿芊芊带的换洗衣物，和他的换洗衣物此刻都放在他的身体里呢。
顾清带着鹿芊芊过了安检，路上鹿芊芊的眸子一直都有些好奇。在候机室的时候，鹿芊芊望向外面庞大的飞机，她有些欣喜与惊奇，抱着顾清的手臂，“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呢。”
“嗯？”顾清不解。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启明市。”
“那挺好，没去过其它地方的话，那以后旅游还有好多地方可以去。”顾清随口回答着，鹿芊芊的小脸贴着他的肩膀蹭了蹭，仿佛他随身携带的挂件一般。
秦叔给两人订的头等舱，上飞机以后，顾清把那个靠窗的位置让给了她。鹿芊芊好奇地趴在窗边，看着飞机渐渐升空，身下的一切都开始渐渐变得渺小，宛若一个个小点一般。
云彩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透亮轻盈，宛若松软的棉花糖。她的眼眸渐渐发亮，这样新奇的风景或许对许多人来说都已稀疏平常，可她从前只在照片里看过，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眼眸里透出小小的惊奇，晶亮晶亮的。
人类世界里当然没有直通大荒的机票。大荒是一座与世隔绝的海岛之国，飞行四个小时以后，要走水路。鹿芊芊一直在看向窗外，顾清则在闭目养神，他需要花一点时间，来重新习惯一下身体里的能量。
其实刚解开封印这几天他都很疲惫，只是他没有说。
直到鹿芊芊拉扯了一下他的手臂。把他从沉睡中唤醒，顾清微微一怔，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
此刻飞机下是汹涌的海面。
窗外，一道耀眼的光线倾落而下，就落在两人面前不远。那道耀眼的弧光成为了切割的线，在他注意到的那一瞬间，飞机已然从中间拦腰断裂。顾清很快便从眼瞳里看到了光线的源头。浑身被银色丝线包裹，姿态狰狞的妖魔，此刻正悬浮在三千米的高空之上，冷眼凝视着面前的一切。
机舱内不止他们两个乘客，好在这一次航班的乘客并不多。鹿芊芊脸色苍白，顾清则在她的耳边低语，“不要怕，用能力张开翅膀，如果还能冷静下来的话，驱使藤蔓救这些乘客。”
在顾清的话语下，鹿芊芊很快恢复冷静，身后生出半透明的碧绿翅膀，这同样是一种植物，但可以被她的能力演变为这样，这也是顾清早早便与鹿芊芊研究出来的。两人解开了安全带，身躯脱离飞机悬浮在了半空，而本该坠落的飞机，如今却在某些怪异的影响下，就这么停滞悬浮在了半空，一动不动。仿佛重力对它失去了牵引。
从鹿芊芊的身边生出无数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被她分心操纵，飞机上的一百多名乘客尽数抓住，而顾清则在一边配合着，用【语言】命令着飞机上的乘客解开安全带，不要挣扎。
乘客们被他的语言影响，宛若被机械的傀儡一般，乖乖被那些藤蔓缠绕，束缚，被鹿芊芊尽数用藤蔓暂且缠绕起来，悬吊在半空之中。
顾清的身躯已被黑红色的血丝缠绕包裹，他并未用血丝变幻出双翅，却也悬浮在三千米的高空之上。而那只挥出这一记光剑的银色妖魔已然靠近。
“苏家三叔？”顾清手中凝结出猩红色的斩马刀，刀身纤长，流光四溢。
“你认得出我？”
“又不是没见过，气味当然都记得。”顾清淡淡望他一眼，“你想死，对吧？”
苏三冷笑一声，却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顾清，“你花了多少力量来救这些人类？” 悬浮在半空，宛若定格油画的飞机，自然来源于顾清的能力。只是这样的能力显然对他的消耗并不小，以至于他手中凝结出的刀，刀光都不似巅峰时那般闪耀了。
“还好吧，一点点。”
“在人类的世界待久了，你真的也把自己当做人类了，开始在意这些人的死活？”苏三手中的剑刃再一次泛起亮光，尽管这已然是他的全盛姿态，但他的剑刃着实不如顾清的刀刃耀眼凌厉。
毕竟他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皇血。
用身躯来制作炼金兵器，是皇的特权。绝大多数获得那一点点本源皇血的妖魔，都会选择用来制作炼金兵器，而不像顾清那样，他把自己炼成了一件兵器。
顾清懒得回答苏三的问题。
虽然他知晓一旦拥有力量，世界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他还是希望能够让鹿芊芊感到的变化少一些，那些晦涩阴暗的事物，来的慢一些。
如果飞机上只有他自己，他当然选择不救，毕竟这些人死了就死了，他不会生出什么愧疚感。但此刻鹿芊芊就在身边，如果这些人死了，他担忧鹿芊芊会因为这是她招惹来的祸端而内疚。
如果这份内疚让鹿芊芊吃不好饭，睡不好觉，那可万万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