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现在瘫软在沙发上,以现在这敞开双腿的姿势,把沙发弄脏会好难清洗。
季月泠微微低垂着头,仿佛真的要坏掉了,直到顾清伸出手捧住她的脸,“你好?”
季月泠涣散的双瞳渐渐恢复清醒,眸子嗔怪又无力地望着他,想说话却又觉得嗓子干哑,说不出话来。直到顾清端来一杯水递给她。
她咕噜咕噜地把水喝掉,眸子继续幽幽盯着他看。
“我不会喊的,好怪的称呼。”顾清执拗地仰起头。
“我想听。”季月泠抱住他的手臂,此刻动作又像是撒娇的小猫。仿佛只要顾清说出这个咒语,她以后就再也不会哈气了,以后会变成最最可爱最最乖巧的小猫。
但这都是女人的陷阱。
“抱你洗澡啦。”顾清朝着她伸出双手,可季月泠却别过脸,微微撅起嘴唇,开始闹小脾气。
顾清倒是一点都不恼,反倒看着她此刻闹小脾气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你还笑!”季月泠努力地抬起雪白小腿,在他的腰上踹了一下,接着幽幽地嘀咕,“不喊的话,以后做你都必须戴。”
“好可怕的威胁。”顾清才不管这些呢,只是凑近,略微强硬地把季月泠抱起来,走向浴室里,接着轻柔地把她放进浴缸,开始给她放水。季月泠就这么躺在那,继续用一种幽怨的眼神望着他看。
顾清视而不见一般,开始认认真真地坐在浴缸边,在她的身上涂抹泡泡露,认认真真给她洗澡。当欲念暂歇的时候,这件事会变得很有趣。
顾清把她身上的泡泡捏成了各种形状,像是幼稚的小孩。好一会儿以后,待到认认真真清洗完了,顾清把季月泠的身子又抱起来,把泡泡都冲洗掉以后,季月泠坐在了椅子上。继续撅着嘴唇,盯着顾清。
看到她此刻的眼神,顾清忽然想到小时候他想要吃糖,小姨不给的时候,他大概也是用这样的表情盯着小姨,然后开始满地打滚喊着我就要吃,我就要吃。
顾清总有种但凡只要投降一次,往后就会投降无数次的预感。所以他努力对这样的眼神视而不见,努力不心软,努力冷冰冰。
季月泠的白嫩小脚又在椅子上轻轻晃荡起来,接着她指了指足趾的缝隙,“这里还有泡泡。¢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顾清蹲下来,拿起花洒认真地给她冲洗,听见她在耳边低语,“明明愿意跪下来给我洗脚,却不肯喊?”
“就不喊就不喊,气死你气死你。”
季月泠愤愤地用小腿勾住他的脖子,像是想把他勒死,直到被顾清抓住足踝,把白嫩小脚也冲洗干净以后,顾清自己随便冲了个澡,接着用浴巾把季月泠的身子擦干,抱起来回到房间里。
顾清拽来被子把两人盖住,他刚侧过身看向季月泠的脸,季月泠却先背过身去,用后背冷冰冰地对着顾清。
顾清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她郁闷地试图用手扯开,用的力气却又很小很小。
……………………………………
“亲亲。”
“不亲。”季月泠冷冰冰的回答。
顾清的指尖在她的腰间挠起了痒痒,但似乎她还在发小脾气,就连笑都不愿意配合一下。最多就是扭了扭身子,不满地抓住他的手腕。
“那我呢?那我可以喊你这个称呼吗?”季月泠终究还是选择了退而求其次,但下一秒顾清就冷冰冰的回答,“不可以。”
“那为什么她可以?!”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她这么喊,只是……”
只是一说到这他就开始心虚起来,以至于下一秒就连他自己都变得有些困惑,“对啊,为什么我会允许她这么喊呢?”
他这可不是在阴阳怪气,而是在认真的问自己。
他怀里的季月泠总算是转过身来,眸子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不知道为什么,顾清总觉得黑暗里,她的眼眸似乎微微有些湿润。
而顾清还在认真深思,好几秒钟以后,他才终于得出答案,“果然,我也中招了。”
“中招?”季月泠冷笑一声,等待着他又胡言乱语再给出奇怪的解释来。
“婚姻就是个可怕的骗局,就算我不承认,但我还是因为和她缔约了婚姻的关系,所以提升了对她的包容度,本能的把她当做了更为亲密的对象。/3\8′看′书·网′ /更~新*最*快,所以当她喊出这样的称呼,除却无可奈何以外,我似乎也无法拒绝。这就是婚姻这两个字的可怕之处,用潜移默化的影响来改变两个人的关系。”
他说的理所当然,只是想明白以后就释怀了。
“亲爱的季小姐。”顾清望向她的眼睛,“这样满意了吗?”
“不满意。”季月泠的眸子还是幽幽怨怨,“总有种你好像只是为了敷衍的感觉。”
“不满意就挨()。”
下一秒顾清抓住她的双手,黑红的血丝将她的双手缠绕,高高举起。
……………………………………
“你就会欺负我。”
季月泠咬牙切齿地缩在了顾清怀里。
“谁让你最不乖。”顾清回答的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把季月泠香香软软的身子搂进怀里,“这下可以乖乖睡觉了吗?”
“我不要,陪我聊天。”
“聊天什么时候不能聊?”
“那睡觉又什么时候不能睡了?我猜明早你就要回去了吧?”
“难道我们要在这个房子里就这么赖一辈子吗?”
“想想也不错。”
“不是这样的。”顾清摇了摇头,“如果我们永远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第一天我们会满心欢喜,第十天我们会略显疲惫,第三个月我们感到枯燥无味,第六个月可能会因为回忆幻想出的某些光彩而重燃激情,一年后我们会彼此生厌。十年后如果能够依靠杀死对方就能逃离这个房间,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对彼此痛下杀手。”
“空口无凭,你要跟我实践吗?”季月泠挑衅般的望着他。
“如果以后有机会把真理矩阵练到极致,可以延缓时间的时候,我倒是很乐意陪你挑战这个游戏,可惜现在不行。”顾清又开始胡言乱语,“距离产生美。”
“陪我再聊会儿,明早就放你走。”
“想聊什么呢?”
“不知道,你想。”
“那我陪你聊聊星火吧?”顾清温柔地凝望着季月泠的眼睛,忽然说了个莫名其妙的话题,季月泠先是不解,随即露出了愿闻其详的神情。
“你觉得星火降临是因为什么?”
季月泠开始认真思索起了这个问题。
许久以后,她才缓缓回答,“它的降临真的有人类所能理解的意义吗?”
“有。”顾清的语气变得很笃定。
迟疑许久后,季月泠才再度问询,“进化?”
星火降临以后,人类开始了进化。
不管是超凡者还是妖魔,他们的前身都是人类。超凡者拥有更理智的头脑,更清醒的意志,力量却普遍比寻常妖魔孱弱。妖魔拥有更为强韧的身体,更为恐怖的复原力,却天生饥渴,更容易失去理智。
“那你觉得妖魔和超凡者,哪一方才算是进化的更完全的?”
季月泠不假思索的回答,“人类。”
“是因为觉得人类拥有更多的理智,所以更容易保持清醒?”
“嗯。”
可顾清却摇了摇头,“其实不是的。”
季月泠不解。
“妖魔才是进化的更完全的生物,因为他们只需要不停的吞噬下去,就能够完成彻头彻尾的进化。当进化来到顶峰以后,他们就不会再渴求血肉,并完美的恢复所有理智,同时拥有着最为恐怖的肉身力量,并掌握规则的力量,成为半神般的存在。”
“而人类正因为失去了这份进化欲望,所以并不能称得上完美。这就跟两个体力相同的运动员比赛短跑,你告诉其中一个运动员,你只要输了你就会死一样,正是这份进化渴求在催促着妖魔完成进化,所以从进化的角度来说,妖魔才是进化的更完全的生物。”
“那你怎么解释他们被人类驱赶到了大荒呢?”
那场战争只持续了二十年,二十年后,那时所有的妖魔都被驱赶至了大荒,只能在那座海岛之国上生存。
顾清忽然朝着季月泠眨了眨眼睛,“你相信神吗?”
“我不相信。”季月泠摇头。
“如果要我和你解释这个问题,你要先短暂相信神的存在。我们先假设那个名为“神”的存在,他虽然并不全知全能,却掌握着许多神秘的力量。而这份力量就是星火,星火即是神明意志的化身。”
“那些超凡者能够在与妖魔的战争中胜出,并非是因为他们的力量超越了妖魔,而是数量。是数量引发了质变,才导致妖魔们最终落败。否则这个世界现在早已没有了人类的存在,应该只剩下一群互相吞噬后,成长为了完全体的星火承载者?至于数量……可能有几万?或者几十万?他们会再度繁衍子嗣,以一种全新的生命形态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我姑且认为你说的都是对的,那么……你口中的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是因为神爱世人?单单只是爱而已。”顾清用一种略带怀疑的语气回答着。
“我理解不了。”季月泠摇头。
“人类的寿命是有极限的,并且脆弱不堪。正因为看到了人类的脆弱,神才心生怜悯,降下星火,赋予人类进化的可能,星火是赐福,而非罪孽。”
“可那些死在妖魔亦或是超凡者手下的普通人……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这是进化必要的牺牲。”
“你也认为这是对的吗?”季月泠直勾勾盯着顾清的眼睛。
顾清沉默了一会儿,他摇头,“我不知道。”
“你怎么忽然这么多话,还有,你这些歪理都是哪来的?”季月泠难得恢复她的审查官语气。
顾清却只是无奈回答,“这是星火教会对于星火的理解啦,他们是最接近星火的,所以理解的勉强也算对了一些。”
“你的话里好像总透着真的有那么一个神似的……”
“只是收集了很多信息以后的合理推测而已。”顾清望着她眼睛,“困了吗?”
“不困。”季月泠摇头,“这个话题好无聊,还是聊聊你和鹿芊芊在大荒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做了什么吧?”
“这种事情很羞耻诶……”
“不说就挨()。”季月泠一副下一秒就会趴伏到他身上,再度把他吞没的架势。
原来女人在吃醋以后会进化成自爆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