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和鹿芊芊说他要出门做什么，只是说他要出门，于是鹿芊芊就乖乖点头，只是问他几点回来。他回答不知道，那鹿芊芊就说今晚她先睡了，回来要记得抱着她。
骑在摩托上在城市狂飙的顾清，开始走神，在想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掉进鹿芊芊的陷阱里的？就连一向聪明的顾瓷都让他没有这种感觉，偏偏他像是被鹿芊芊完美克制一样。
就算此刻他知道他提醒鹿芊芊，月底他就该离开了，鹿芊芊也绝对只会放他离开，可他脑袋里却仿佛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对他说，这样美好温馨幸福的生活触手可及，为什么要走呢？
对啊，他为什么要走呢？
明明只要每天都乖乖喝掉鹿芊芊的汁水，那他可以永远都像个人类那样生活。
顾清觉得他已经快要完全理解人类了。
人类最可爱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最擅长骗自己。
顾清发觉他不能再继续想这个问题了，再继续想会让他头疼。
………………………………
深夜十点半，顾清拎着头盔，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走进了搏击俱乐部。
进门后他就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只是水珠还是顺着他的裤管往下滴，秦叔给他拿来了毛巾，让他擦拭脖子的水珠。顾清自己去了更衣室，随意地换了条衬衫短裤再度走回来，秦叔给他在吧台留了靠窗的位置，轻声问，“今天喝点什么？”
“卡里积分用完了。”顾清低头。
“没事，今天我请客。”
“不用。”顾清摇了摇头，打电话给李四，“混蛋，出来打架。”
“不来。”李四拒绝的无比果断。
“那你在干嘛？”
“和女朋友看海。”李四那头传来海浪的声音。·k+u!a.i·k·a.n!x!s￠w?.¨c,o·m￠
“去死吧你。”顾清挂断了电话，望向台下的俱乐部成员，大多都很脸熟，近些年俱乐部本就极少吸纳新成员。
顾清发出了邀约，这回倒是得到了答复，很快他就再次站在了擂台上，面前的对手都算是他的叔叔辈了。顾清忽然发觉他连搏击都心不在焉了，此刻心底混乱的厉害，手也发颤。
一场以后，他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重新坐回了他的位置，点了一杯酒以后，抱着酒杯看向了窗外的雨，什么都不说。
反倒是秦叔的声音忽然落到他耳朵里，“怎么，和小女朋友吵架了？”
“没。”顾清摇摇头。
秦叔沉默了片刻，想了想，“看你好像表情不对。”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烦，不用担心。”顾清摇了摇头，继续小口小口喝着他杯子里的酒。
从前他对鹿芊芊承认过，他喜欢鹿芊芊，喜欢和爱也没什么分别。但现在他忽然又发觉，好像这两个词语是有分别的。
他只是喜欢鹿芊芊的时候，并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感到不安，只是把鹿芊芊当成一只可爱的小猫，他愿意陪小猫玩也愿意保护小猫，愿意忍受小猫的坏脾气和调皮捣蛋。但现在他所感觉到的又完全不一样。
难道这是爱？
可爱又怎么会让人心烦呢？
顾清开始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直到喝完他的第三杯酒，他才在想今晚他该去哪里。或许该回家了，回家抱着鹿芊芊睡觉，她喜欢缩在他怀里面撒娇，偶尔亲亲他的脖子，像是顽皮的小猫。
顾清刚打算站起身，可俱乐部里又迎来了新客人。
当看见她脸孔的时刻，顾清却又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因为她大概率是来找他的。
相较于前些天的华丽开场，温语凝今天打扮的很随意，随意的像是夏日里走在校园的女大学生，橘黄色吊带背心和包臀的牛仔短裤，外面套了件休闲西服，没扣扣子。
她的腰肢很纤细，白白嫩嫩的，好想打上一拳。·s~i`l_u?b¨o′o.k-..c?o*m¨
顾清如此想着，她却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而这一次先开口搭讪的人反倒是顾清，他抿了一口酒，接着便看向温语凝，“输了吧？”
“是。”温语凝淡淡回答。
顾清这些天都没再监视过温语凝了，所以他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他知道温语凝一定会输。只是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没看到温语凝此刻脸上的挫败与耻辱。
他本来还挺期待的，看着一个傲慢的女人被击溃所有的骄傲以后，会是怎样痛哭流涕的光景。
不过说起来，距离上次见面也过去很多天了，温语凝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似乎也理所当然。于是顾清也只好收起他的那份期待，看向温语凝，“所以你要接受惩罚吗？正好今天心情好郁闷。”
顾清不是抖s，只是觉得上次看温语凝抬着小腿在地上转圈打滚很好玩，像是一只会动的陀螺，他想抽陀螺。
“我会接受的，但不是在这，也不是现在，晚点。”温语凝语气仍旧淡淡的，似乎还微微透着几分冷冰。
“好的。”顾清点头，接着温语凝便斜睨他一眼，“请我喝杯酒。”
“不熟。”顾清摇头。
温语凝拍出一颗能量核心来，放到了桌上，再找秦叔换了一瓶价值不菲的威士忌。主要是俱乐部不允许自带酒水，否则她这一颗能量核心的价值，在外界换一千瓶价值等额的威士忌都绰绰有余。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望着冰块开始走神，好一会儿以后，她才将冰杯里的酒都喝掉，同时将那个试管取出来，交给了顾清。
“她不要，让我再交还给你，我也不要。”
“就算喝了它就能让你战胜方素晴，你也不要？”顾清笑眯眯的看着她。
温语凝悬在半空中的手微微一怔，她的眸子死死凝视着顾清，“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特殊星火碎片。”顾清温和的回答。
“星火……碎片？”
“是的。”顾清点头，“星火是一堆坠落的碎片，那些可以被融化的碎片，使得人类发生了进化，而试管里是特殊的，无法融化的碎片，所以蕴含着星火原初的力量。”
“你们群星应该也掌握着特殊星火碎片，但那种星火碎片是不能直接吸收的，而这支试管里的，是通过真理矩阵转化过，可以直接被人类吸收的特殊星火碎片。”
“那为什么说我喝了就能赢她？”
“你和她战斗就像是满级法师打魔抗百分之九十五的战士，当然没有任何胜算。但当你拥有星火碎片的力量就不一样了，她那把剑的功能……大概就是免疫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魔法，她天生克制你这样的能力者，这也是她每逢雨天就会身体疼痛的原因，因为她身体里的那把剑在借天地间的雨露来温养自身。”
“但当你的魔法里附带了星火的力量，她就无法再免疫了，你玩过网游吗？你可以理解为喝下这瓶药剂就等于出了个大法穿棒。”
“那你为什么要将它送给我？”
“因为我用不着。”
“是因为你不想成神？”
“不要在我的回答里附上你的猜测，你只需要无条件相信我的话就好。”顾清淡淡回答着，没接那支试管，意思已经很明显，只要你点头，这支试管里的东西就可以送给你。
他还有半句话没说。
只要你将其喝掉，以后你的死活就尽数掌握在我手里了。
温语凝的眼眸中出现了迟疑。
她不会大发慈悲的施舍怜悯别人，所以她也不想接受旁人大发慈悲的怜悯与馈赠。她望向顾清的眼眸，“我可以用很多颗能量核心和你换这支试管，你开价。“
“只送，不卖。”
“你可以开能量核心以外的价码。”
“我不重复第二次。”
温语凝再度沉默了五秒，最终还是将那支试管重新放回到了顾清的面前，“那我不要。”
“不要算了。”顾清将那支试管收了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方家？”
“我不知道。”顾清摇头，“但我就是知道。”
这两句话自相矛盾，但温语凝只好不再追问，接着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顾清愿意主动告诉她这件事，说明他也有需要的情报，而她可以借用群星的力量为他带来这些情报，这就是交易的准则，她不会占顾清便宜。
“替我联系一位灰衣人的核心成员，最好是管理层，我懒得主动去找，太麻烦了。”
“三天内找到，我将他带到你面前来。”温语凝淡淡答应下来。
“好。”顾清点头。
两人不再交谈，而是默默喝着彼此的酒，顾清很快喝完了他的最后一杯，站起身来，望向温语凝，“今晚接受你的惩罚，还是下次？”
“就今晚吧。”温语凝打了个响指，空间的圆环再次出现，她给了顾清一个眼神，便率先钻了进去。而顾清很快也跟随着她钻进了这个圆环里。
两人再一次来到了上次抵达的北极，但很快顾清就笑出了声。
无它，只是因为顾清看到了这地方还是上次的地方，只是这里此刻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能量倾泄过的痕迹，显然温语凝在这里发泄了很久自己的情绪，才让她勉强冷静下来。
顾清的笑让温语凝斜睨了顾清一眼，眼眸里略有杀意。
而顾清则不紧不慢地取出了一支纤细的竹条，这个打手心可疼了，小时候他很不乖的时候，就会被小姨这么责罚。
现在他握紧了这支竹条，看向面前的温语凝，“外套脱掉。”
温语凝褪下外套，露出外套下姣好洁白的身躯，顾清再度发号施令，“手举高高。”
温语凝轻轻咬唇，将双手举过头顶，雪白嫩滑的腋窝露出来。
顾清捏着手里的竹条，开始思考该从哪里抽起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