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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认为苏道友会撒谎呢？”
沐清霜轻轻一笑，她的声音很轻，却让苏辰耳根一热。
“既然如此，为什么苏道友这么抗拒我，如果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一次.....”
“我向苏道友道歉。”
沐清霜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她松开对苏辰的锁链。
素来清冷高贵的道宗圣女低垂着眼眸，此刻却如做错事情的孩子般微微抿着唇，露出拗又委屈的眼神望着他。
眸光如初春未化的薄冰，一碰就碎。
如果不是苏辰知道沐清霜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机，苏辰甚至都怀疑此刻的沐清霜是在以退为进，骗取他的可怜。
“错....错不在你....”
是我长的太帅了。
当然最后这一句话，苏辰只是心中想的没有说出来，他看着现在沐清霜如此乖巧的样子，也说不出责怪的话语。
果然....只要五观长的好，三观跟着五观走。
要是沐清霜是一名身高一米五，体重一百五公斤的大菲柱，苏辰早就以为民除害的名义，一巴掌呼死她。
“清霜圣女.....”
“别称我圣女，叫我清霜姐姐。”沐清霜抬眸，似乎意识到自已有些心急，她又补充了一句。
“清霜也是可以的。”
沐清霜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把锁链从自已身上松开，苏辰可不想说错话再被囚禁，只好斟酌着词句，小心的说道。
“清霜，十年前那事我从来都没有怪你，但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苏辰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他抬头看向沐清霜，本认为沐清霜眼眸会出现怒火与失望。
毕竟病娇最受不了自已喜欢的人喜欢别人了。
但与他想象的她会暴怒不同，沐清霜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神色平静的如一泓秋水，眼眸清冷琉璃。
“我知道。”
“苏道友喜欢自已的师妹，我一直都知道的。”
沐清霜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眼底无半分波澜异色。
“不过，我不在意。”
“苏道友喜欢谁，与我无关，自然，我喜欢苏道友，也与苏道友无关。”
沐清霜抬眸，语气平静的仿佛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实。
“为什么必须是我？”
苏辰怔在原地，他问出最想问的问题，任何的感情来源都是有缘由的，他不相信一见钟情。
修道之人，最讲因果。
沐清霜对他的感情来的极其不正常。
“我们除了十年前那一面，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吧？”
“因为....可能性....”
沐清霜微微垂眸，迟疑了一下，像是在斟酌如何表达。
“可能性？”
苏辰皱眉。
“一种找到大道的可能性，在苏道友的身上我看到了这种可能性。”
沐清霜认真的说着，她指尖轻轻点在苏辰的心口，微弱灵气流转。
让苏辰看到了当初他对沐清霜说出‘道可道，非常道’的那一幕。
原来是因为这一句话吗，苏辰想苦笑一声，却无论如何都苦笑不出来。
当时他为什么要多嘴。
“情爱于我如浮云，但大道......”
沐清霜顿了顿，随后紧接着说道。
“值得我倾尽一生所有去追逐......”
夜风拂过，吹动两人的衣袂，苏辰好似明悟了些什么。
“若是你在我身上没有找到呢？”
苏辰声音低沉，他试探性的问道，沐清霜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若是最后没有找到，她会不会....
“还请苏道友放心，清霜并非薄情之人。”
沐清霜眸光坦荡纯粹，没有半分的犹豫迟疑，就像是在诉说亘古不变的誓言。
“清霜既然认定了苏道友，那清霜便会对苏道友一始而终。”
“至死不渝。”
“永不背叛。”
夜风静止，沐清霜声音变得空灵悠远，仿佛与天地共鸣，无形道韵流转在他们二人身侧，周身流转着月光般的光晕。
随着沐清霜最后一字的落下，万年银杏树绽放耀眼金光，天际划过流星，璀璨光芒照在他们二人身上，恍若天道见证。
“若是苏道友身死，清霜也会随苏道友而去。”
沐清霜眉心出现完整的道契印记，漫天光雨洒落，清雅的莲香清弥漫整个房间。
苏辰望着沐清霜决绝的眼神，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万年寒铁，又沉又冷，几乎窒息。
如果沐清霜仅仅只是贪图他的身体，贪图肌肤之亲，他大可事后拂袖而去。
权当是一场露水姻缘。
但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沐清霜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心口，那里明明没有任何的伤口，却传来阵阵刺痛。
冷汗从苏辰额角滑落，他莫名的想起了一句话。
原来最狠的囚笼永远不是锁链，而是有人甘愿为你画地为牢。
“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
苏辰沉默了许久，他并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心虚，明明他一点错都没有，胸口却堵着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知道苏道友的担忧。”
沐清霜轻轻踮脚，为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我们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知道的，包括你的师妹，按世俗小说的说法.....”
“我愿意做你的.....地下情人！”
“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苏辰呼吸一滞，他看着沐清霜的眸子。
堂堂道宗圣女，此刻竟用这般柔软的语气，说着如此悖逆清规的话语。
“抱我，可以吗？”
沐清霜主动靠了过去，她将额头抵在苏辰的肩上，指尖轻轻拽住苏辰的衣袖，力道很轻，却让他动弹不得。
一种异香传入苏辰的鼻间。
在苏辰看不见的角度，她的眸光满是计谋得逞的诡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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