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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
一道极其清脆的头槌声响起。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沐清儿捂着额头，杏眼泛起了水雾，她鼓着小粉腮，委屈巴巴的看着苏辰。
“相公，你干嘛敲妾身？”
阳光照在她微红的额头上，映出浅浅的印子，发髻也歪到了一旁，几缕呆毛随着她的委屈轻轻颤动。
“我有说过我恨你吗？”
“以后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
苏辰将匕首从沐清儿手中夺了过来，他故意板着脸，指尖重重的点在她的琼鼻间。
“下次我就敲你两个包！”
“呜呜....”
沐清儿极为可爱的呜咽几声，突然破涕为笑，扑进苏辰的怀里发间银铃叮咚作响。
“那相公要负责敲一辈子哦~”
“好。”
苏辰极其温柔的轻声道，他粗糙的掌心抚过沐清儿的侧脸，指尖缠绕的发丝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
这也许是一场梦。
但掌心的温度，清晨煎糊的药，还有深夜掖好的被角......都是真的。
“清儿，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方法可以离开梦境的？”
“是她告诉我的。”
沐清儿没有明说她是谁，但此刻的默契，也让两人之间心照不宣。
“傻瓜.....”
苏辰看着沐清儿清澈到愚蠢的眼神，无奈的捏了捏沐清儿的脸颊。
“傻清儿，若我真按你说的方法做，你这才是害了我呀，岂不是正合她意？”
“为什么相公会这么说？”
沐清儿眨了眨眼，很是不解。
“你想想，她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都是为了困住我，你觉得他会让我就这么轻易的离开吗？”
“唔....好像也是哈.....”
沐清儿似乎是后知后觉，她啊了一声，小手捂住了嘴巴。
“所以，她让我告诉相公这个方法.....”
“是不是也是个陷阱.....”
沐清儿话还没有说完。
桃花树下传来‘咔嗒’一声声响，一个和沐清儿有九分相似的人站在桃花树下。
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桃花树下，满脸阴翳，俏脸上满是写满被识破计谋的不甘。
“沐清霜，好久不见了。”
苏辰和她视线对视在一起，眼眸平静，没有被算计后的怨言，就像是看着调皮的孩子。
沐清霜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瞬，又从桃花树下消失不见。
“清儿，你看，她出现了，是不是说明我猜对了？”
沐清儿站在苏辰的身后，小手轻轻的帮他揉捏着肩膀，力道恰到好处。
“如果是逆向思维呢，是她故意让相公这么想的呢？”
“说不定她正等着相公...永远留在这里.....”
“那这一生....我也认了....”
苏辰握住沐清儿微凉的手。
话虽如此，但苏辰内心还是有些阴沉，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如果真的出不去的话.....就只能寄希望于他那有些坑爹的师父了.....
还有.....那条虚幻的墨色巨蛇.....
.....
转眼，又已经过去了十年。
苏辰和沐清儿的身体越来越衰老了，他们的手指已经布满了皱纹。
一生的光阴在梦境里流逝的格外真实，每一道皱纹都刻着岁月的痕。
“她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
时至今日，苏辰仍然想不明白高高在上的道宗圣女沐清霜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他。
他当初在道宗的那一句话就对她影响这么深吗？
“是可能性。”
沐清儿嘴唇轻启，吐出一个如宿命般沉重的词语。
“可能性，到底什么是可能性？？”
苏辰问道。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可能性了，之前从沐清霜的嘴里也听过可能性这个词。
可能性到底是什么？
“是成就大道的可能性吗？”
“不是....”
沐清儿轻轻摇了摇头。
“是能拯救世间的可能性。”
不等苏辰说话，沐清儿继续说道。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沐清霜她应该是我的姐姐，十万年前，她便斩了自已的人性，只余下了神性。”
沐清儿指尖一点苏辰眉心，陌生的画面从苏辰脑海中闪过。
风雪之巅，一身道袍的沐清霜，拂尘一挥，七情六欲坠入凡尘，而留在原地的‘她’，眼眸变得冰冷。
但看着世间的目光，又博爱一切。
“被斩出的人性，也就是我。”
“也许是她人性未泯，后来她找到了我，把我放在了梦境之中。”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苏辰终于找到了机会插嘴问道。
“她认为世间罪恶，而她是世间引路的灯塔，为净化而生。”
“不知相公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未曾亲近过神灵，便无法扮演神灵，又如何懂得真正的神爱世人？”
“毕竟......神不爱世人，但祂又平等着爱着每一个人。”
沐清儿叹了一口气。
“至于她是怎么想的，妾身也不知道。”
“对于她的一切，妾身知道的很少。”
“妾身只知道，她已经轮回了九十九世了，如果这一世她仍然找不着拯救世间的可能性，下一世，她不会再选择轮回了。”
“她会选择成为‘天上人’的一员。”
“既然世不可救，不如成为‘天上人’就此毁灭世间，亲手葬之。”
“毕竟.....毁灭亦是新生。”
“这一世，她在相公身上看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她才会变得这么....病态.....”
似乎是不知道用什么词在形容，沐清儿愣了一下，才缓缓说道。
苏辰本认为沐清霜对他的执着只是病娇性格所为，却没想到能从沐清儿的嘴里这样劲爆的消息。
天上人？
不知道为什么，苏辰突然有种自已陷入麻烦旋涡的感觉了。
“‘天上人’，他们是谁？”，苏辰问道。
“妾身不知道，祂们自称是神灵......，很早之前就邀请姐姐加入祂们了，但姐姐一直都没有同意过......”
又是长久的沉默，苏辰和沐清儿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沐清儿率先打破了沉默。
“相公，你出去后，你不要怪姐姐好不好。”
“妾身向相公保证，如果出去后姐姐还敢对相公乱动手的，妾身一定会阻止她的。”
“傻清儿，如果你真的能阻止她，怎么不能送我出去？”
“嘻嘻~”
沐晴儿傻笑一声。
苏辰看着蠢萌蠢萌的沐清儿， 无奈也笑了一声。
怎么沐清霜就没有沐清儿这么可爱呢。
苏辰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最后的一丝白发落尽，世界也在逐渐的崩塌。
名叫桃花源的美好梦境开始消逝，但唯有沐晴儿中亘久的爱意不变。
于她而言，这从来都不是一场梦。
春秋大梦一场空，今日方知我是我。
苏辰....该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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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一更，感觉写的不够完美，但蠢萝莉真的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