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家，请你保持克制。”
王所长厉声制止了李明的言语，蒋天豪依旧带着墨镜，墨镜下的眼神有些狠厉。
“领导，我可能是当时说话随意了一些，可绝对没有调戏的意思。您也知道，我是大学生，我家里也不差钱，我没必要这么干，这不是给我自己和家里人抹黑么？”
蒋天豪厚颜无耻的发言，不仅让李明等人内心一阵作呕，就连阿毛和阿苟都忍不住扭过了头。
反倒是他的老子蒋启功一脸欣慰，觉得自己儿子十分有口才和头脑。
其实对于自己的儿子，他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王所长，我相信我儿子说的，这小子有时候说话确实气人，可不该说的话他绝对不会说的。”
“蒋厂子，你先别着急说话，这只是他一个人的说辞。”
王所长询问蒋天豪是否说完，蒋天豪表示暂时没有了。
“行，你们先坐在一边，听听其他人怎么说的。”
王所长喊来周静文和赵萍萍，让她们描述当时的情况。
两位女孩也没客气，分别说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蒋天豪在听到两个女孩说自己想看她们换衣服时，有些坐不住了，想张嘴狡辩，却被蒋启功死死的按在了座位上。
“你们说的这个情况有人可以证明么？”
“警官！我们都是当事人，还不够证明么？”
“你们说的也算作证据之一，如果有其他的证人就更好了。”
周静文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小吉和李明，意思很明确了。
王所长又把王小吉和李明喊了过来，分别让他们讲述当时的情况，结果与两位女孩说的是十分一致的。
这时候蒋启功说话了：“领导，我觉得他们两个的话不能信，他们之间关系密切，很大程度上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蒋厂长，能不能作为在证据那不是你操心的事情，我现在是要先把事情的原委了解清楚。”
“阿毛阿苟，你们两个也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
蒋启功对着受伤最严重的两个狗腿子挥了挥手，两个人接下来的陈述跟蒋天豪一模一样。
甚至还夸大了赵萍萍当时的言语和表现，按照他们的意思，赵萍萍当时就像个狐狸精一样，想勾引蒋天豪不成功，这才引发了矛盾。
“你们两个满嘴放屁！我能看上他？睁开你们自己的狗眼看看，这货头发没几根，满脸的麻子，还是个大方脸，真是够恶心的。”
叶晓彤和周国栋都惊呆了，一向内向文静的赵萍萍，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这个姑娘嘴巴怎么这么贱？勾引我家儿子不成，就让人打他？还对他说三道四的！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玩意儿？也难怪，你爸进去了没人管，野丫头一个。”
说话的是蒋启功身边的一个女人，年纪不大，应该是不到三十岁，一头波浪发，带了两个大耳环，嘴巴涂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看样子应该不是蒋天豪的妈妈，长得一点都不像。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说我的女儿？我看你才贱，你应该不是他亲妈吧？连原配都不是，你在这里鬼叫什么？”
波浪发女人听完叶晓彤的话语，狠狠的跺了跺脚，她推了蒋启功一把。
蒋启功脸上有些尴尬，他拼命的给波浪发女人使眼色，后者好像看不懂一样。
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女人和蒋启功之间的关系有些耐人寻味了。
“好了，不要说些与案件无关的事情，下面我来问问，谁先动的手？”
“他们先动的手！”
蒋天豪说的是李明二人，李明和赵萍萍等人却指着蒋天豪。
“到底是谁最先动的手？这两个小伙子不是说后来突然蹿出来的么？确定是他们？”
王所长首先看着蒋天豪，他其实心里也有底了，这种案子他经手没有上千也有几百。
大概率是蒋天豪三人挑的事情，只不过受伤最惨的也是他们三个。
“领导，我真没动手，如果不是他们突然冲出来用凳子砸我们，我们三个也不可能被他们打成这样！”
“他们为什么会冲出来打你们呢？难道你们之前有仇？”
“没有！绝对没有！我一个大学生，怎么会跟一个工人有仇！都不是一个阶级！”
李明心想这蒋天豪说话都不会说，真是蠢货一个。
“蒋天豪！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是一个阶级！我们可是正宗的工人阶级，无产阶级！请问你是什么阶级？”
蒋启功连忙出来插诨打科：“领导，据我了解，我儿子当时好像是不小心拉了一位女娃的手，结果那位女娃反手就给了我儿子一巴掌，墨镜都打飞了！”
“啊，对对对！是这样的！很多人都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要拉她的手？是为了耍流氓？”
“领导，天地良心！我当时只是一时着急，心想着还没送衣服给她们，她们就要走，我不是想留下她们么。”
王所长转过头求证，赵萍萍没有否认自己给了他一巴掌。
“领导，我也是事出有因的。当时我明确了我们要走，是他们拦在了我们面前，我们想跑，却被他硬生生的拉住了，难道我不能反抗么？谁规定了一定要接受他送的衣服？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这样被人拉拉扯扯，传出去好听么？”
蒋天豪却不知道哪个神经搭错了，自言自语的来了一句：
“鬼知道你是不是黄花大闺女！搞不好被这个小子上过了，不然为什么这么拼命打我们？”
“哐啷！”
叶晓彤以迅雷之势抓起了桌上一个水杯，朝着蒋天豪扔了过去，幸好没有砸到。
“你个小畜生，老娘砸死你！再乱说我对你不客气了。”
王所长再也忍不住了，他对着桌子狠狠地拍了两下，指着众人大吼：
“干什么？干什么？但这里是菜市场啊？又摔又骂的！还想不想解决问题？”
一直没说话的周国栋也开口了：
“王所长，消消气！我们肯定想解决问题，可这小子嘴巴真的是太坏了！这样下去还怎么解决问题？”
“哼！解决不了就先拘了！聚众打架可不是小问题！”
大家一听要拘留，吓得都不敢说话了，只有李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周国栋连忙说道：
“王所长，王所长！都是孩子，这拘留了不就留案底了，对他们以后也不好！您看要不先让我们带回去，冷静冷静，明天再来？”
蒋启功也附和着：“是的，领导！我回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争取明天有个好态度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