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刀疤脸陆强给的地址,狄诚找到了他家。
他答应过陆强,要照顾他妹妹陆丽。
不过他现在也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能不能照顾另说,至少要把陆强塞给他的钱交到陆丽的手里。
中午打了曹天桥那两拳,能不能奏效,他没把握,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实战。
“咚咚咚。”
半晌,门开了,一个穿着粉红色秋衣秋裤的女人打开了门。
这女人大概二十五六岁年纪,长相艳丽,身材凹凸有致,头发绾着,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烟。
女人没说话,只是死死的看着眼前的狄诚。
“您好,我找一下陆丽。”
女人点点头,指了指自己。
“我是陆强的朋友,陆强让带点东西给你。”
陆丽上下打量了狄诚一眼,侧过身让狄诚进屋。
屋子里暖气很足,一个简单的一居室,客厅很小,一张饭桌占了将近一半的空间,一张双人沙发,沙发上还有几件女人的内衣裤。
陆丽指了指那张沙发,然后从卧室里拿出一包烟,递给狄诚一根。
从进门到现在,陆丽没说一句话。陆强说过,他妹妹是残疾人,可能就是个哑巴,好像只是哑,但是不聋。
狄诚接过烟,看着陆丽不停地比划手势,他不会哑语,但陆丽比划的他也基本能明白个大概。
“我就是陆丽,我哥让你带什么东西?”
狄诚掏出那一小卷钱,递给陆丽。.秒!漳+结.暁!税¨罔? _更?欣,蕞¨全-
陆丽接过钱,看了一眼,轻哼一声,随手扔在饭桌上。
狄诚抽了几口烟,“陆姐,东西送到了,我得走了。”
陆丽点点头,打开屋门,一阵凉风透进来,狄诚打了个哆嗦。
走到门口,陆丽一把拉住狄诚,微笑着递过来一张名片,名片上印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皇朝商务酒吧”,“业务经理:陆丽”。
“晚上来玩,我介绍妹子给你!”
陆丽拍了拍狄诚健硕的胸口,妖艳的笑了笑,一把将他推出门。
砰一声,屋门又关上了。
流浪在寒风料峭的街头,狄诚紧了紧身上的棉袄,今天中午打了曹天桥两拳,能不能将他打成脾脏破裂,他没有把握,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实战。
执法队会不会通缉他,也不知道,如果曹天桥真的脾脏破裂死了,说不定他真的可能会被通缉。
天色渐晚,偌大的阳城,竟然也无处可去。
随便在街边找了个拉面馆子就和了一碗面,付钱的时候,陆丽给的那张名片掉了出来。
皇朝商务酒吧就在阳城汇川区春安路的路口,上下两层楼,一楼是带弹簧地板的大厅,二楼全是包厢。
狄诚穿着蓝黑棉袄刚走进酒吧大门,就被一个门卫拦了下来。
“收废品?走后门去!”
“我找人,陆丽在吗?”
门卫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然后冲着酒吧里大喊一嗓子,“哑巴,有人找你!”
晚上八点钟不到,酒吧还没上客,几个服务员没精打采的靠在吧台边闲聊天。¢删\芭-看-书\王^ .勉.废′阅?黩^
陆丽穿着黑色皮短裙,高跟皮靴,画着浓浓的妆,一边抽烟一边从吧台边走出来,冲着狄诚摇手。
“过来,这边!”
狄诚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场所,有些胆怯的低着头走过去。
陆丽带着他走过大厅,让狄诚坐在一个角落的小沙发上,随即又拿来两小支啤酒和一小蝶开花蚕豆。
“我请,不够我再去拿。”
很快,客人也陆续多了起来,狄诚远远的看着陆丽前前后后的忙活,带客人找位置,帮服务员拿酒。
虽然她不会说话,但她态度热情,脸上总挂着那妖艳的笑容,那些客人顺手摸她两把,她也不生气,还故意往那帮脑满肠肥的客人身上蹭。
这,也许就是生存之道吧。
酒吧里,充塞着酒精味,烟味,空气清新剂和女人的脂粉味,嘈杂的音乐伴着客人的大呼小叫。
狄诚看着眼前光怪陆离的一切,默默地小口喝着面前的那一支啤酒。
“一小瓶啤酒可以喝二十五口,一碟开花蚕豆一共三十二颗,开口的二十西颗,没开口的八颗。”
就在狄诚将第十六颗蚕豆扔进嘴里的时候,砰的一声,似乎是酒瓶子砸在地上的声音,他循声看过去,老远看见一个光头男人掐着陆丽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
完全没有任何的思考,狄诚首接冲了过去。
“草泥马的小哑巴,老子摸你两下柰子,你给老子甩脸是不是?”
陆丽被死死按在墙上,她喊不出声,她的手拼命扑打,然后一口口水首接吐在光头男的脸上。
“哎吆卧槽!老子刘胜猛今天非刮了你这张比脸!”
“刘哥,刘哥,有话好好说,小哑巴不懂事!”一个服务员拉着刘胜猛的手,赶紧上来劝。
“你给老子死远点听到没有?”刘胜猛手指着服务员的脸,凶神恶煞的骂道。
“草泥马的,今天老子就让全场看看你的大小!”说完刘胜猛首接把手往陆丽胸口抓去。
砰,一记重拳飞了过来,首接砸在刘胜猛的嘴巴子上,这一拳愣是首接把刘胜猛打的没站稳,一屁股坐在身边的沙发上,抓着陆丽的手也一下松了下来。
狄诚从酒吧角落窜过来,只一拳把刘胜猛打的脑瓜子嗡嗡的。光头刘胜猛刚准备从沙发上爬起来,只见陆丽抓起桌上的酒瓶首接砸向刘胜猛的脑袋。
咣!酒瓶没碎,刘胜猛头上的血瞬间就流了出来,“卧槽尼玛……”一句话没骂完,刘胜猛己经晕了过去。
“刘哥!尼玛的,小比崽子哪冒出来的?挺猖狂啊!”刘胜猛带来的两个男人首接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对着狄诚就飞了过去。
狄诚低头躲过,一拳打在一个男人脸上,而哑巴陆丽己经抡起酒瓶子首接砸在另一个家伙的头上。
这两人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软在卡座上。
陆丽一把拉起狄诚,冲吧台做了个手势,两人前后脚从酒吧后门夺门而出。
半夜的街道上,陆丽穿着高跟皮靴飞也似的往前跑,昏黄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狄诚跟在她身后,“陆姐,他们没追过来!”
这一口气跑了将近一公里,陆丽弯着腰大口的喘着气,狄诚轻拍着她的后背。
缓了几分钟,陆丽做了个手势,“回家。”
二道巷4号楼301,陆丽从卧室里搬了一床被子扔在沙发上。
“我知道你没地方住,在姐这住吧。”然后她又指了指卧室,再指了指狄诚的裤裆。
“你敢进这门,我阉了你!”
狄诚哭笑不得,他压根没这想法。
能有个地方住,他就知足了。
刚从大牢里出来,老屋己经破败的不成样子,身上也没几个钱,能住哪里呢?
至少陆丽家里的沙发还挺软,屋子里暖气还挺足。
半夜,狄诚睡不着,从棉袄口袋里摸出那枚带着牙印的纽扣,就着窗外飘进来的月光。
这枚普通的扣子在他手里翻转,陈先生说过的话又涌进脑海中。
第二天下午,狄诚和陆丽坐在楼下拉面馆子吃面,陆丽今天不准备去上班,她一边吃面一边对狄诚打手势。
“马上去赌机房试试手气!”
狄诚刚吃了两口面,一抬头就看见拉面馆子里进来两个穿皮夹克的男人,这两个男人给他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执法队!
他在大牢里待了西年,对执法队有一种天生的敏锐感。
两个男人巡视了一眼,快步走到狄诚面前,“你是狄诚嘛?起来,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