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别克车在河州通往阳城的高速路上行驶,这四个人是金小海招募来帮着建赌场的。
其中两人是澳区赌场里的荷官,另外两个是职业老千。
当晚,四人入住了丰安大酒店豪华套房。
名流夜总会的两层地下室基本装修完成,虽然规模比不上澳区的那些大赌场,但在阳城,及周边各市,算得上规模最大的场子。
场子里不用现钱,全部兑换筹码。
筹码则是陆丽找的广省专门做赌码的厂家定制的,全部紫外线防伪。
现钱不进场,赌码不出场。
第二天,狄诚带着金小海一众,请这四位广省来的客人吃饭。
四个人,两男两女。
负责荷官的是一男一女,而那两个职业老千,一个叫口水强,另一个叫太子颖。
依然是在尚德楼的包厢,大家轮流握手。
“叫我姜颖或者阿颖就好了,广省人喜欢给人起花名,我小时候都是男孩子打扮,所以他们叫我太子颖。”
姜颖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一点广省口音都没有。
“何小姐不是广省人吗?为什么普通话这么好?”狄诚好奇的问。
“我是阳城人,两岁的时候父母带着我和我妹到了广省谋生,我妹那时候还没出生,还在肚子里呢。-n^i?a′o^s/h^u_w/.¢c_o/m¢”
狄诚恍然大悟,但又仔细打量了这位姜颖,她身材高大,足足有一米七三左右。
鼻梁高挺,眼睛深陷,头发并不是纯黑,似乎带着一点褐色。
从面相上来看,她似乎像是个混血。
姜颖看出了狄耀的疑惑,“我有四分之一俄罗斯血统,我外祖父是俄罗斯族。”
“哦。”狄诚点点头,“那你怎么会……”他做了个打牌的手势。
姜颖浅浅一笑,“没办法,混口饭吃。”
这一餐饭大家吃的很开心,狄诚特地点了半桌子广省菜,剩下半桌子是阳城的当地名菜。
口水强基本上没碰本地菜,并且对本地白酒也不怎么感冒。
姜颖毕竟算是阳城人,可能家里一直也吃的是阳城风味,席间还说了几句半真半假的阳城话。
吃完饭,狄诚拉过金小海,“两个荷官训练我们的人一个月,到也无所谓,但那两个老千,口水强估计很难留下来。”
金小海点点头,“有一个也就够了,毕竟,赌场玩的是概率。”
这话到一点不假,赌场玩的是概率而不是靠出老千,一般赌场会有一两个老千看着,主要是为了防止赌客出千。
果然,事情的确是狄诚猜测的那样,一个月后,口水强实在忍受不了丰安的天气,拿着包和两个荷官匆匆离开丰安。.求~书.帮? -蕞?新~彰`节·庚¢鑫′筷_
姜颖留了下来,她说她出生在这,也算是叶落归根了。
十二月十八,大皇冠俱乐部正式开业!
俱乐部是会员制,每张会员卡五千元,会员送一万筹码。
首发五百张,只卖出寥寥两百来张。
但这已经足够了,两百来人在不大的大皇冠赌场里,已经是人头攒动了。
没有机会去澳区的人,看着那瓦蓝的天花板,呼吸着加了氧的空气,看着一排排吃角子老虎,穿梭在赌场里的兔女郎,免费的香烟和饮料。
这简直就是阳城小澳门啊!
所有的荷官发牌员一水的黑西装白衬衫,每人配备无线对讲机,天花板上是密密麻麻的摄像头,360度无死角监控。
第一天开业,净利润三十六万。
“草他妈的,这钱来的是快!”金小海看着那一小堆钱,抹了抹下巴。
“分钱!他妈的,现在就分!”
钱这个东西,总是能让人提高积极性。
拿出十六万放回赌场,剩下二十万,金小海拿六万,狄诚拿八万,剩下的六万甩给大毛和陈明远。
金小海大方的直接把六万甩给王琴,“拿去买几件衣服。”
那个年头,六万块钱可真是个不小的数目,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
“金少,省着点,以后花钱的日子可多着呢。”
金小海瘫在沙发上,“他妈的大皇冠就是个印钞机,我怕个毛线!”
很快,大皇冠俱乐部的名号在整个阳城和周边各城市都响亮了起来,但狄诚却在这时候做了个规定,大皇冠俱乐部每天只接待三百人。
毕竟,这不是灰色产业,这是黑色产业,如果不小心翼翼,让上面的知道了,可能就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狄诚也没有亏待主管部门,从丰安二把手以降,人人有份。
尤其是丰安二把手邵原,狄诚和他走的相当近。
男人嘛,总有点爱好,不是爱钱,就是爱女人。
邵原刚三十七,年富力强。他向来认为自己两者都不爱,可惜,一个人对自己的了解往往是不全面的。
你不爱钱的可能是因为钱不够多,你不爱女人的原因是女人不够美。
金小海的父亲金昇最多再过一年就会调走,很可能是去做阳城的二把手,而丰安大概率的一把手就是邵原。
邵原的妻子很快换上了一辆灰色的奥迪,手上的挎包也从国产牌子,换成了Lv。
每周六就会约着汤薇去做美容,打麻将,泡温泉。三十刚出头的女人,一旦陷入了奢靡的生活中,很难拔的出来。
汤薇是个天生的交际花,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她都能哄的服服帖帖。
快到年底的时候,阳城又降了一场大雪,雪下了一夜,大皇冠俱乐部里,一个男人坐在21点台子前,抽着烟,不停地抓着头发。
连开了八把庄,他被吃了八次,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
赌场就是这样,吃人不吐骨头。
“草他妈的,我就不信了,这把还是庄!”说完这个男人把最后一点筹码推了上去。
庄家面前两张牌,一张是红心9,另外一张没有揭开。
两张牌发到男人面前,他颤抖着一点一点揭开第一张牌,是一张k。
第二张,如果是一张A他就是黑杰克,直接赢了,因为庄家是一张9,不可能是黑杰克。
“出尖!出尖!”所有人都替他捏一把汗,所有人都凑在他身后紧张的看他现出底牌。
“草!”又是一张k。
20点。
“闲家是否要牌?”荷官问道。
都20点了,还怎么要牌?难道去赌那一张A?
“开牌!我就不信你是张A!”
很不巧,今天的荷官居然是姜颖。
她微笑着掀开自己的底牌,一张黑桃A!
“草!”
男人输光了自己的筹码,点上了烟,走出大皇冠俱乐部。
停车场里,雪还在下着。男人刚拉开车门,就有两个黄毛一把拉住了他。
“韩少爷,咱们算算账吧。”两个黄毛身后站着一个中年人笑着说道。
“我算你个叽霸账,不就是差你点钱,老子韩壮壮是差钱的人吗?”
“韩少爷肯定是不差钱,但规矩就是规矩,韩少爷欠了一百四十万,今天最少也要给我四十万,要不然我不好交差啊。”中年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