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栋梁己经正式拿到了教师编制,意气风发的投入到教学中,但这几天他总感觉怪怪的,同事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有些女同事还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人啊,就是不能话多,这世界上永远不缺少打小报告的人。
不过卫校长还是那样和蔼,不管是开会还是布置教学任务,卫校长都是笑眯眯的。
开始上班第二天,卫校长看到他还特别恭喜他,拿到了教师编制。
连续几天,冯栋梁终于从一个关系比较好的老师嘴里套出了一点话。
原来,学校里都在传他暗恋卫校长,想追求卫校长,但被卫校长拒绝了,就开始造谣说卫校长杀人放火。
同事们都说冯栋梁疯了,卫校长那么帮他拿到编制,他却因为求之不得就在外面造卫校长的谣。
“没有啊,兄弟,我哪里会说这样的话?我才刚刚大学毕业,卫校长跟我,年龄也不合适啊!”冯栋梁急的额头青筋凸起。
“哎呀,冯老师,你不要这么着急嘛,人家卫校长都是一笑置之,你这么着急,难道说中你的心事了?”
冯栋梁指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这么龌龊!
隔了一天,学校里又开始传冯栋梁说卫校长老了,配不上他这么个小伙子。1\3·1?t`x~t?.^c+o!m¢
这事当然也到了卫婷的耳朵里,卫婷还是一笑置之,人红是非多,谁叫她是丰安教育一枝花,又大龄未嫁。
还有两天就要正式开学了,冯栋梁从原来的语文老师调整成了历史老师,从主课调整到了副课。
那年头,史地生都算是副课,中考副课总共就只占二十分。
而且主课老师的绩效和津贴要比副课老师高很多,副课老师也基本和体育老师看齐了,并且主课老师评先进更容易。
冯栋梁气的每天晚上在宿舍抽自己嘴巴子,他心里也知道,八成是前几天因为编制落实了,请了一帮同事吃饭喝酒去丽薇的时候,说错什么话了。
不过那天他真的喝多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但该上班还得上班,该教学还必须教学,历史也是一门课啊。
八月二十九那天,整个下午都没冯栋梁的课,坐在办公室里喝闷茶,手机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五分钟后,冯栋梁和主任请了半天假,快步离开了学校。
三楼校长办公室门前的走廊上,卫婷冷眼看着冯栋梁离开学校,和一个年轻人一并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手中的摩托罗拉v3掀开翻盖,拨出一个电话。?白\马′书.院~ ^追^蕞^歆_蟑/截\
“大福,帮我盯着他。”
冯栋梁和孙哲走过学校前的那条马路,拐了两个弯,走进一家茶楼,这茶楼叫“清扬茶楼”,在清扬茶楼角落的一张小桌子前面,两人坐了下来。
孙哲左右西处看了看,茶楼里,这时候倒是有两桌客人,都是在拿着扑克牌打拖拉机。
一个服务员拿着茶水单走了过来,“两位,喝点什么。”
孙哲随便指了指茶单上面二十一壶的绿茶,“就这个。”
服务员刚走,冯栋梁有些疑惑的看着孙哲,“执法同志,你找我干嘛?我只是个老师,我没犯过罪啊。”
“冯老师,你不要紧张,我只是私下找你调查个情况而己。”
“什么情况?”
孙哲没说话,等服务员端着一壶茶走过来,放在桌上。
“您的茶水齐了。”
服务员打着哈欠就离开了,然后并没有走多远,就在斜对面的桌子边坐下来,开始玩手机贪吃蛇。
孙哲看了看,悄声问道:“冯老师,刘二明这个人你认识吗?”
冯栋梁想了想,“不认识啊?我都没听说过。”
孙哲笑了,“冯老师,你再回忆回忆。”
冯栋梁又想了一下,脸色突然一变,“你,你,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孙哲心里冷笑,这小子在说谎!
“冯老师,你有什么话如果不老实交代的话,你以后老师估计也当不了了。你这是包庇罪,是要坐牢的。”
官断十条路,恐吓诈骗就是其中一种。
冯栋梁脸色发白,他看过孙哲的证件,的确是保灵执法部门的。
“冯老师,我明白跟你说了,刘二明是我们保灵人,己经失踪三个多月了,现在生死不知。”
“我们希望冯老师你将知道的都提供给我们,如果你知道却不说,那可是要受法律制裁的。”
冯栋梁连连点头,喝了一口茶,“我也不知道什么,就上个月底,我在校长室门口听到卫校长说了一句,那就杀了呗,就像刘二明那样。”
孙哲认真的看着冯栋梁,“你确定你听到的?”
冯栋梁脸上变颜变色,“我不敢欺骗政府啊我。”
“你看见卫婷说的?” 冯栋梁摇头,“没有,我隔着门听见的。”
孙哲点了点头,“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就这一句话,我听见的。也许,也许不是卫校长说的,因为那天,那天还有个教育局的同志在。”
“教育局的?”
“是,是一个男的,年纪轻轻,应该和卫校长挺熟悉的,两人,两人在……”
“在什么?”
“我听到卫校长在哼哼。”
孙哲点了根烟,“在哼哼?”
“就是,就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哼哼。”冯栋梁脸色又红了,他又回忆起那天下午,卫婷那洁白光滑的小腿,和她媚入骨髓的喘息声。
“冯老师,你的意思是你看见卫校长在办公室,和一个教育局的男同志做苟且之事?”
“不不不,我没看到,我只是听到,好像是那种,那种事情才发出的声音。”
“好的,冯老师,谢谢你提供的线索。这是我的电话,我们需要的时候还请你站出来作证。”
“啊?还需要作证啊?”冯栋梁有些抵触,让他出来指证卫婷,那自己的前途就完了。
“冯老师,作证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你不要有顾虑。好了,谢谢你,我走了。”孙哲站起来去柜台结账,冯栋梁则傻傻的坐在那,一动没动。
孙哲刚走出茶楼,那个坐着玩手机贪吃蛇的服务员站了起来,到了柜台后面的小厨房里。
“大福哥,录下来了,但不是很清楚。”
“嗯,知道了。”
两分钟后,卫婷冷笑着拨通了狄诚的电话。
孙哲开着白色桑塔纳行驶在丰安通往保灵的国道上,终于有了突破,他信心满满。
但他如果知道刚刚那家清扬茶楼就是卫婷的产业,他估计就不会这么开心了。
而就在这时,一辆渣土车从保灵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