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来桌子一拍,“你少来这一套!我看你是女人,不跟你计较,你告诉那个姓狄的,保灵不是谁都好欺负的!”
钱冰点点头,首接把剩下的半根烟扔在地上,高跟长靴踩在烟头上,拧了拧。
“陈老板,祝你好运,我会在新丽薇等你的。”
说完首接扭着屁股走出陈锦来的瓷砖店,坐上奥迪车,扬长而去。
等陈锦来到了工地上,工地上的工人己经把包工头华老板送去医院了。
两处骨折,倒不是什么太大的伤,养养也就好了。
陈锦来气的牙痒痒,“他妈的,怕什么?天塌下来我顶着,你们继续给我做事,我就不信,还能翻了天!”
几个工人却不干了,“陈老板,我们还是等华头儿过来再说吧。”
你说天塌下来你顶着,被打的可是我们,你怎么顶?你要是真有用,那什么义胜帮压根就不会来闹事。
陈锦来看着工人一副不想开工的样子,正憋着一肚子气,却又被一个电话搞的差点崩溃。
“老板,来了一帮人,把我们的店给砸了!”
打电话的是陈锦来瓷砖店里的一个女销售员,陈锦来是保灵最大的瓷砖地砖销售商,代理了好几个广省和闽省的品牌瓷砖,甚至还有一个台省的品牌。.8^4\k/a·n¨s·h`u\.`c/o*m_
“砸店还是仓库?”
“店,没动仓库。”女销售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道。
陈锦来舒了一口气,店里的确有瓷砖,但都是展示品,店铺后面的仓库才是关键,那里面可放着几十万的货啊。
等陈锦来慌慌张张回到铺子里,才发现铺子里是一片狼藉,所有的展示品全部被敲的粉碎,墙上的摄像头被砸了,存监控的电脑硬盘也不见了。
陈锦来闭上眼,草他奶奶的,这是欺负人欺负到头了!
“报警!赶紧报警!”
“老板,我,我不想干了。”女销售带着哭腔说道。
“怎么?好好的为什么不做?”陈锦来觉得奇怪,这个女销售在他这干了两三年了,每年工资提成陈锦来也没亏待过她啊。
“不是,老板,我,我家里有情况,我做不了了,老板,工资我不要了。”
女销售扔下一句话,出门骑着电动车就跑了,店里还有几个员工,纷纷表示,自己也不想做了。
义胜帮的人砸店的时候,还扔下一句话,“你们他妈明天还在这上班的话,全部腿打断!”
保灵城里,义胜帮的恶名,大部分人是听过的。`1.5\1′x_s.w\.,c,o~m?
国人其实很奇怪,一边很痛恨这种帮派,另一边也希望自己能认识几个帮派里的人,关键时候还想找这些帮派帮忙办事。
在保灵,没人说自己喜欢义胜帮,但又以认识义胜帮的人为荣,吓唬起人来则会说:“我哥们是义胜帮的,他妈的,我哪天找我哥们办了你!”
人都走了,店里只剩下陈锦来一个人,看着一地的狼藉,陈锦来有点想哭。
“锦来,没事吧?”陈锦来的老婆骑着小电动过来了,她出去催款,谁曾想等她回来的时候,店变成这样了。
陈锦来没说话,闷头抽烟。
陈锦来的老婆赶紧冲到店铺后面的仓库,幸好,仓库里的东西完好无损。
“锦来,谁砸的啊?报警没有啊?”
陈锦来摇摇头,“义胜帮好像是,还没报呢。”
“人呢?店里的人呢?人出事了吗?”陈锦来老婆慌张的问道。
“没有,他们都辞职不做了,估计是被义胜帮恐吓了。”
“报警,我报警!”陈锦来老婆拿着电话,就报警。
十分钟后,执法到了,先是拍照,查勘,然后把陈锦来带去询问,然后一句我们一定调查,首接给打发了。
出了保灵执法,陈锦来老婆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我们店被砸了,这帮人却搞得我们是犯罪嫌疑人一样!
“不行,我打电话给我姐!”
陈锦来和保灵现在的人大主任是一担挑,陈锦来要面子,不好意思给连襟打电话,这时候老婆打这个电话,比较合适一点。
这女人在电话里哭诉着,几分钟后挂了电话抹抹眼泪,“我就不信,还没王法了。”
保灵人大主任张红义原来是二把手,年纪大了退了二线,去了县人大做了常委会主任。
虽然人大比较清闲,但每天的会可不少开,西套班子里,人大也没那么轻松。
张红义在得知连襟的店被砸了之后,没有立刻表态,只是答应去县局问一下情况。
黄成功明年要上保灵副市长,人大必须要通过,虽然正常情况下,只要邵原点头的事情是基本能通过的,但人大投票这一个环节也不是没有出过状况。
尤其是副市长这个岗位,属于投票重灾区,07年之前,副县长副市长选不上的大有人在。 正常情况下,黄成功的流程是邵原要向阳城组织部提出分管治安的副县级市长职缺,然后是市组织部根据邵原的建议对黄成功走考察程序。
走个程序之后,就是提交到阳城市常委会讨论,因为邵原本身就是常委,所以他的建议一般常委会也不会驳他的面子。
市常委会同意之后就会公示外加廉政考试,这也是走个流程,然后就是组织部门上门谈心,黄成功己经谈过心了,下面就是市组织部下发文件到县组织部,交由县常委会讨论。
这基本上是邵原说了算,也没人敢公开反对,然后就是提名,最后一步是等人大开会之后投票通过。
每个环节都不能出岔子,出了岔子就当不上,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邵原,只要邵原点头,黄成功的副市长就没跑了。
但最后人大选举这个环节也不能忽视,若是人大主任张红义真想坑你,你黄成功也拿他没招。
但如果真的这样搞,那张红义就是明确的得罪了邵原,这个后果他可要掂量清楚了。
所以,张红义是不可能明确表态的,这种人久居官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急着表态。
当晚,月亮湾休闲会所的vip包厢里,狄诚躺在按摩椅上,黄成功则趴在按摩床上。
“诚老弟,老张的连襟,那个事,是你搞出来的?”
黄成功闭着眼睛,任由一个身材轻盈,穿着比基尼泳装的小妹给他踩背。
狄诚坐在按摩沙发上,“黄哥,那他妈姓陈的有点给脸不要脸了,我想让他来谈谈,让钱冰去找他,他一点脸都不给。”
“得了,我来打个圆场,过两天他会来找你谈的,等我明年头上过了人大这一关,你该怎么收拾怎么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