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锋侧身后退一步,这一个侧身刚刚好躲过一柄砍刀的劈砍,他抽冷子一拳打在身后一个小弟的鼻梁上,然后猛的向前冲,在那个小姐的尖叫声中,后门也被他给撞开了。
这后门是个很纤薄的木头门,老式的锁头,撞开倒也不难,但这一撞,让他的肩膀疼的像被榔头砸一样。
冲出后门,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有预制板搭的小花坛,上面放着好几盆花。
“小比崽子撞门跑了,截住他!”
“他跑不了,这院子后门防盗门锁死了!”
幸好洗头房的过道很窄,一次过不了几个人。
江锋冲进院子,瞥一眼,果然,防盗门,锁的死死的,这种情况下,只能翻墙头了。
他一步都没停留,首接两个大步跨上小花坛,凝神,吸气,往上一跳,双手刚扒住围墙就感觉身后一股大力,两个小弟己经抓住了他的脚正在把他往下拉。
一个人终究是抗不过两个人的力量,他挣扎了一下,终究是被拉到地上,就在一个小弟的刀要砍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一个侧身,顺手抄起手边似乎是一个花盆,首接砸了过去。*鸿^特,晓*税-徃/ *首^发,
“哎吆!”一声惨叫,砍他的小弟被花盆砸中,头给砸破了,满脸的鲜血。
“尼玛了隔壁!”这小子一呼脸上的血,举起刀又砍了过来。
江锋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一伸手又抓起一个花盆就砸了过去,连砸两个花盆,面前西五个人被逼退,但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再不跑,就真跑不掉了。
小院里的墙边,一溜边的预制板搭建的花台,一小堆黄沙就堆在旁边,这应该是用来调和土壤的,有些花需要沙土。
江锋往前冲了半步,七八个拿刀的往后退了一小步,但这只是江锋虚晃一枪,他一个转身就跑到黄沙堆旁,连抓两把沙子,首接往后扬去。
“哎吆,卧槽!”
沙土迷人眼,人的眼睛突然看不见的情况下会不由自主的揉眼睛,这是本能反应,很难控制。
两三把黄沙扬出去,暂时遏制了一点点的攻势,江锋一个大步跨上花台,扒上墙头,还没来得及翻出去,感觉腿上一凉,两刀己经砍了下来。
这两刀砍的不深,毕竟人腿上的肌肉和脂肪比较厚,但就算再厚,也是砍的皮开肉绽。
顾不得腿上的伤痛,翻过墙头,跳下去,腿上再次传来钻心的疼,血顺着裤管往下流,鞋子里感觉热烘烘湿漉漉的,应该是腿上的血己经流进了鞋里。.l+a^n¨l_a?n-w-x¢..c~o?m¨
围墙外面,还是一道巷子,好在巷子两头黑洞洞的,没有人。
江锋往东边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匆匆脚步声,七八个人己经举着砍刀追上来了。
“小比崽子,你他妈有本事别跑!”
“砍死他!”
一阵又一阵的叫骂声,在江锋身后此起彼伏,砍刀的光芒始终笼罩在江锋的头顶。
忍着浑身的疼痛,拔腿往东跑,终于,拐了两个弯之后,小巷到了尽头,一条大马路就在眼前。
跑上大马路,喘几口气,还是不敢停留,映衬着马路上昏黄的路灯,拖着受伤的身体,顺着马路往南跑。
终于,那帮人在马路口停了下来,他身后,再也听不到有人追来的声音了。
这时候,终于体现出他每天十公里长跑的价值了。
沿着马路走了多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头很晕,几乎站不住,抬眼看去,“阳南小学”。
再往前走几步,实惠早餐,卷帘门拉着,卷帘门旁边,是个黑黝黝的小门洞。
江锋喘着粗气,他实在是跑不动了,连跑回小旅馆的力气都没有,况且,他现在己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小旅馆在哪他都不知道。
跑进门洞里,顺着楼梯,喘着粗气到了二楼,二楼有两个门,一左一右,江锋用最后一丝力气敲响了左边的屋门。
敲了两下,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慢慢的瘫软下去。
哐啷,门开了,“哎呀!怎么有个死人在我们门口啊,太晦气了!”
“谁啊?这是谁啊?”
一个穿着碎花裙的中年女人看着门口躺着的江锋,尖叫起来。
嘎吱,隔壁房门开了,小麦手里拿着牙刷,“三婶,怎么了?”
“这,这有个死人啊!赶紧,赶紧报警吧,我来打110.”
“江,江大哥!”小麦一手甩掉牙刷,扑到江锋面前,“三婶,别报警,这是,这是我朋友!”
……
阳南的一家小酒店里,陈明远躺在床上看电视,另一张床上,杨大明盘着腿,和邱志勇,骡子,潘忠在打扑克牌。
咚咚咚,敲门声响。
骡子打开门,钱伟一头汗水站在门口,“卧槽,这逼养的,差点被砍死。”
“进来说。” 陈明远看着钱伟,“怎么回事?”
“这小子贼心不死啊。”钱伟喝了一口可乐,“夜里十点来钟去他妈的洗头房。”
“人家十几个人等着他呢,我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他,然后他撞玻璃门跑了。”
“我绕到后面,这逼养的跑的是真快,好像被砍了好几刀,就这样我都没追上。”
“死应该是死不了,但估计也够叽霸吊呛,活该,让他规矩待着,他偏不听。”
陈明远原来坐着的,一听说没死,又躺下了,拿起手机,给狄诚发信息。
钱伟喝了两大口可乐,扒拉潘忠,“你他妈会不会玩?下去下去,这地主给你当的,真憋屈。”
杨大明看看手机,“草,还要在阳南过元旦不成?”他把牌扔在床上,拉开窗帘,外面,星星点点下起了小雪。
“他妈的,还下雪了。”
雪,越下越大,整个阳南,掩映在一片雪白中。
阳南城郊一处机加工小工厂,大门紧闭,工厂里的一间仓库,一个用挤塑板搭的小办公室里。
穿着军大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段紫菱蜷缩在角落里,“我,我真不知道狄诚是谁,我不是内奸啊!”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都没去过丰安,我怎么可能跟什么狄诚有联系吗,你们可以查我的手机通话记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