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中种着魇树,虽然你并未触碰到其汁液,但千重山这一块灵气很足,加之魇树数量过多,其汁液的效用也会不可避免的散在空气中。?5/2.m+i¨a*n?h?u^a+t^a+n_g·.\c¨o-m/”
“可我不是……对魇树有免疫效果吗?”
棠绾喃喃道,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对,我不会进入记忆梦魇,但除非此刻我是被拉到了……”
“镜池的记忆梦魇中!”
话语一落,棠绾骤然回头,一个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
书房里镜池端坐在桌前,一手拿着茶杯,神色淡淡,而他面前的梵夏和泠墨双双跪地,像是在请罪。
只不过此刻因为她的到来,他们三人的眼神全都侧目看向她。
棠绾呼吸一紧,手心微颤,不自控的捏紧了手中的食盒。
熟悉的剧情回忆纷至沓来,镜池路线的剧情刚过,她对这个场景的记忆自然印象深刻,只不过,如今站在这里的身份是谁?她现在是凝灵草还是天蝉灵叶?
系统:“宿主,之前的你是你,此刻的你也是你,此刻与之前的灵魂并没有相悖。”
!!
所以她还是……
来不及考究身份事情上的古怪,棠绾匆忙露出一抹笑,提起手上的食盒。&?_咸§!ˉ鱼?x+看???书%
“大人,时辰差不多了,你要吃午饭吗?”
虽说记忆梦魇的镜池醒来后并不会记得,但为了以防万一,棠绾还是决定依照着原来的剧情演绎,只当是重温一遍过往了。
但很多对话她不能一字一句的全然复刻,眼下的局面她也只能顺势而为。
她望向桌前的那人,墨蓝色的眼睛深邃暗沉,交织的复杂情绪浓稠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汹涌而出。
视线相撞的刹那,棠绾有片刻晃神,生出了一种眼前之人并非记忆梦魇里镜池的错觉。
可当她再次试探性的轻轻窥去一眼,对方又淡漠的望来,那如潮水般的情愫似乎只是个幻觉。
就在她踌躇之际,镜池淡声开口:“进来吧。”
棠绾忙不迭地的点头,麻溜的也跪在了镜池的跟前埋下了头,她没注意到镜池片刻的蹙眉,而后再面对她时,又淡淡的舒展开。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不是让你离开了吗?”
棠绾知道镜池这话是跟自己说的,她回忆着曾经讲过的话,学着当时的语气开口道:“大人今早不是答应了我可以住下吗?大人您……威震西方,应该不会言而无信吧?”
“威震西方?”镜池眸色瞬间沉下来。`_?我$?2的-??书£?城(3/ ?}?追^£最′{?新?章?节1{?
就在棠绾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惹的对方生气时,身体骤然被一股力量拉扯,重重的跌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冰冷的气息喷洒在自己颈侧,在擂如鼓的心跳声中,她迷迷糊糊的听到耳边传来那人的一声轻叹。
很淡很淡,淡到声音传到空气中就消散不见,而她也确实没听清那句……
“你终于入我梦了。”
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短暂的梦魇就散了。
棠绾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
窗外的夜依旧是困倦的黑色,静谧又浓稠,莫约离她入睡才刚过了不久。
她这是……又从记忆梦魇里出来了?
“系统,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换了一个马甲,为什么我还能进到镜池的记忆梦魇中,而且进入的身份竟然还是上一个马甲?!”
系统支吾着:“或许是之前你的灵魂进入镜池梦魇的次数过多,导致他进入梦魇时会惯性的将你的灵魂也扯入其中。”
棠绾扶额,再一次担忧起了系统身份转换的粗制滥造工程,她真的是一点保障都没有。
后半夜的时候,棠绾轻轻靠着床头,困倦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的晃着,将睡未睡,生怕再一次进入梦魇之中。
与此同时,在距离她最远端的另一个房间里,镜池颤颤的睁开眼,眼角浮现一抹猩红,一眨眼,便有眼泪不断垂挂而下,沾湿了枕巾。
他抬起手捂着胸口,心脏久违的传来闷痛感。
二十六年了……
第二日,棠绾睁眼己经日上三竿,她才发现自己后半夜竟然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沉,不过一夜好眠,并没有再进入什么梦魇之中。
她伸了伸腰,收
拾一番后就来到院子里,远远的就看到药田中有人在浇水。
不高的身形,黑白半参的头发,忙碌的背影与记忆中的那抹身形逐渐重合。
是药童。
一首以来,棠绾都是跟随着系统的抽离,进入一个又一个身份之中,对于她来说,这条路线完成了,转眼间又会换到下一条路线之中,所以对于时间,她偶尔会感叹它冗长又飞逝。
但首到此刻,看见那远超黑色的白发,苍老不少的背影,棠绾才隐隐对二十六年的时光有了具象化的认知。
他们只是一会儿没见,一切怎么就变了这么多。
“你就是梵夏说的那位新来的姑娘?”
不知何时,药童己经转头看向他,面容依旧,却多了些许沟壑。
棠绾微微点头,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站定。
“既如此,那就麻烦你接着将剩下的这些凝灵草都卷上根丝吧。”药童说完又指了指一旁的马札,“可以坐在马札上卷,会舒服一些。”
“谢谢爷爷。”
棠绾也不扭捏,将马扎放在了合适的位置,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爷爷”两字不免让药童愣了一下,木瓢里的水因失神而溅洒出了一些,沾湿了衣裳。
“怎么了?”听见那动响,棠绾关切的看去。
“没事。”
听到声音,药童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紧了紧手中的木瓢又继续给药田浇水。
棠绾见他确实没事就收回了视线,托着腮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凝灵草卷根丝。
虽然经过一夜的休息,灵力恢复不少,但卷根丝依然不是什么轻松活,连续做完一部分之后,又只能等灵力恢复了再继续。
闲暇之余,她看向药童,只见他正拿着小锄头在给药田除野草,仔细的不行,就连刚冒头的小草也被他连根拔除,不留一丝隐患。
有时候还会挑出一些小石子,生怕影响了凝灵草的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