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秦家村时,陈平安看到几个小孩子在村口玩闹。“京茹,快点来抓我!”此时的秦京茹才11岁,正带着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儿在村口玩耍。看到陈平安骑着自行车从村口路过,眼尖的她,眼巴巴地望着二八大杠,满是羡慕。陈平安当然不知道,这个望着自己的“豆芽菜”就是日后的秦京茹。
陈平安骑到陈家村的时候,从空间里面取出了部分粮食和腊肉,绑到自行车后座上,不多,也就10多斤。到时候走的时候,再悄摸摸地往老两口儿的面缸里倒一些。虽说陈家村都是姓陈的人家,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己经快到10:30了,村口有个老汉蓬头垢面的,嘴里叼着旱烟。见有人骑着自行车往村里骑来,便赶忙打招呼问道:“你是谁家的?咋从来没见过你?”
陈平安停下车,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个老汉,从原生的记忆中得知,当年自己7岁回来的时候,有个叫自己“幺爷爷”的年轻人,和这老汉有点相似。
“你是二狗子?”陈平安摸索着没有胡子的下巴。
老汉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陈平安嬉皮笑脸,“你就说你大名是不是叫陈喜贵,陈家有族谱排名,从上往下排是‘众望所向,平安喜乐,福禄顺昌’,陈平安那便宜老爸便是‘向’字辈,爷爷则是‘所’字辈。_j_i*n*g+w`u¢b.o?o.k!._c`o_m*”
这老汉上下打量,仔细地看着陈平安,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幺爷爷?”陈平安应了一声,“乖孙子,你终于认出爷爷来了,爷爷可不白叫,爷爷给你发烟。”
陈平安从兜里掏出大前门。
陈平安从兜里抽出一根大前门香烟,递给了陈喜贵。陈喜贵喜形于色,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烟,别在耳朵上,说道:“幺爷,你都好几年没来陈家村了,一时半会儿我还没认出你来。”
陈平安嘴角抽了抽,刚被别人叫爷爷的时候还挺爽,可再听就感觉把自己叫老了。“我也没认出你来,你怕今年也就40来岁吧,咋搞得像个50岁的老头?”
“幺爷爷,你不知道,这在地里刨食儿,是劳碌命,老得快,哪像你们城里人,赶紧进村儿吧,要是老祖宗看到你回来了,肯定高兴得蹦起来,拐杖都能扔了。”
陈平安的爷爷今年65岁,按理来说,65岁才够爷爷辈儿,怎么就被别人叫做老祖宗呢?怪就怪在陈平安的爷爷在家排行老幺,在他那一辈的人基本上都己经去世了,现在他爷爷的辈分最高,可不就被村里的人叫老祖宗嘛。
陈家村和秦家村都是以村子的姓氏命名,村里姓陈的人特别多,除了少有的两三家外姓,其他人全都姓陈,基本上都沾亲带故。所以有的大姑娘看到小屁孩儿叫叔叫爷的,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村里沿途的小屁孩儿,穿着带补丁的衣服。¨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现在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大家都在屋子外面玩耍,有的甚至屁股蛋子还露在外面,打着光脚丫,乌黑的小脸上,一双双眼睛明亮地望着陈平安,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陈平安这次回来带了好多水果糖块儿,想着自己这个爷爷辈儿的,应该给村里小屁孩儿们发发糖,不然谁还会尊称自己爷爷或者祖宗呢。于是他把西周玩耍的小屁孩儿招拢过来,一人发了一块糖,这糖是1分钱一颗,从供销社买的。
这些小屁孩儿乐得鼻涕都快冒出来了,个别胆大的还摸着陈平安的自行车问:“祖祖,这是你的自行车吗?”陈平安摸了摸这个叫狗蛋儿的头,回答道:“那可不是,要上来坐一下不?”狗蛋儿连忙怯懦地往后退,小伙伴们一阵哄笑。
陈平安爷爷家靠近村子里快到山底下的位置,也是进山的路口。陈平安一路走来,引起了村里人的围观。经喜贵介绍,有些认识他的,还不停地叫着“幺爸”“幺叔”“幺爷爷”的喊。陈平安看到只要有人叫自己,不管男女老少,女的就发颗糖,男的就递一根大生产香烟。不是陈平安舍不得给大前门,而是人太多了。
村长陈安平是个50多岁的老头,他名字的后两个字与陈平安首接反过来。村长跑到陈平安面前,叫了一声“小叔”,
想去帮忙推自行车:“你可有几年没回来了。” 说完又打发走围观的众人,让大家各自散去。陈喜贵也跟着村长,陈安平,和陈平安一起,来到了陈平安爷爷家。
村长老远就叫喊起来:“祖祖,赶快出来看,小叔来看你们了。” 陈平安的爷爷奶奶走出来,看见陈平安,顿时老泪纵横。陈平安的爷爷丢掉拐杖,精神矍铄地走过来,拉住陈平安的胳膊,眼泪止不住地流,说道:“好久没看见我的大孙子了。” 奶奶也在旁边抹泪。周围几个小屁孩儿好奇地盯着陈平安瞅,他们刚才并没有在村口。
陈平安看着几个孙子辈儿的小孩儿,招呼他们过来,一人发了一颗糖,边发边说:“这是泥蛋,毛头吧,这个是土妞?”
陈平安从原生记忆里得知,前几年回来的时候也见过这几个小屁孩儿。毛头泥蛋都是大伯家的孙子,土妞则是大伯的小闺女,今年才4岁。
听到家里的热闹声,大伯二伯也从地里赶了回来。众人一起围着陈平安,关心地这里摸摸那里瞅瞅。奶奶则摸着陈平安的头,摸着摸着便掉下泪来,可能是想起了自己前几年过世的小儿子。
奶奶连忙吩咐大伯:“去把咱家的鸡杀了,中午炖鸡给我的小孙子吃。”大伯是村里的民兵队长,赶紧应了一声“好”,便去逮鸡了。
大伯娘秦小花见此,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不过见自己丈夫都去逮鸡了,也不好说啥。
陈平安掏出大前门,给大伯、二伯还有爷爷发了烟,又给侄子村长和陈喜贵也发了烟 。听村长说要回去,陈平安赶忙将自行车后座的二和面、棒子面,还有里面的腊肉都取下来,递给奶奶,叫奶奶中午多做点,
把腊肉也做上,又叫上村长和喜贵儿中午一起吃饭。奶奶虽然有点舍不得,但还是听自己大孙子的话。大伯娘赶紧接过,拿进屋里去了。
老两口的家是祖屋,旁边两边就是大伯、二伯起的房子。老两口平时很少自家开火,都是跟着大伯一家吃饭。今儿孙子来了,才在自己家开火。
做饭的时候陈平安本来想亲自下厨,奈何两位老人拉住他,一会儿给他倒茶,一会儿又把平时舍不得吃的地瓜干儿摆到桌子上,让陈平安好好休息。陈平安也只好作罢。
中午,陈平安叫上了村长、喜贵儿,还有大伯、二伯一家,在老两口家吃饭。吃饭时,陈平安分给堂妹和几个侄孙一些好吃的,几个小屁孩儿高兴坏了,
围着陈平安不停地叫着“小叔!小叔”。大伯看着自己的小闺女也跟着叫,便在她的屁股蛋子上轻轻拍了两下,
说道:“你应该叫堂哥。”堂妹一听不乐意了,心里想着为啥泥蛋和毛头就能叫小叔,自己却不能叫,感觉好像吃了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陈平安见状,只好剥了一颗米老鼠糖,递进堂妹的嘴里。小丫头片子顿时就不哭了。
中午饭吃完,下午大家都在院坝里聊天。村里好多男女老少都过来看陈平安的自行车。陈平安装作从包里掏出一袋高碎,大概有半斤,分出一些放进茶瓶里,让过来的、相互认识的人都自己倒着喝。
不远处闹哄哄,一阵吵闹!陈平安问自己奶奶那边自己不是记得是村里一位孤寡老人的住处嘛?记得上次来爷爷家那人就死了,怎么现在又住人了?
“唉!那边是黄老三家的丫头在住!”
“黄红梅?发生啥事了?”陈平安一脸疑惑,前身记忆里小时候回来还经常跟着她屁股后面玩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