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河直接被请去喝茶，而蒋非凡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跑又不敢，给陶杰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都已经求到了赵婵的头上。
可惜，赵婵压根没理。
最后，蒋非凡没有办法，直接上门，堵住了蹲墙头上指挥铁柱摘黄瓜的陶杰。
“老同学，救命啊。”
一进院子，一脸沮丧的蒋非凡就道明来意。
撸了一把黄瓜，陶杰咬了一口，“蒋老板这话说的，我又不是救世主。”
看到陶杰这态度，蒋非凡也知道，他就没打算帮忙，但康河被控制，作为既得利益者，他已经无路可走。
凑过来给陶杰点烟，被拒绝后只能郁闷的自己叼上，“我也是昏了头，觉得白来的不拿白不拿……”
“你那是昏了头？你是鬼迷心窍了。”
陶杰一点好脸子不给，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半点希望。
蒋非凡咬牙，“只要你帮我度过这一关，我出五百万！”
陶杰看向蒋非凡，一脸的不可思议，好一会，突然噗呲笑出声来，“骂人呢？你觉得我差你那五百万？”
“你不差五百万，难道不想赚更多的钱？”蒋非凡脸色也变了，眯着眼睛，“姓陶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底细。不就是当了人家白手套吗？你跟我嘚瑟什么？你不会以为人家让你赚点钱，那些钱就是你的了吧？”
陶杰嘴里的黄瓜差点掉出来，没想到蒋非凡的脑回路这么清奇。
指着自己鼻子，“我，白手套？”
“不然呢？”蒋非凡哼了一声，在他看来，解释就是掩饰，陶杰这样的反应，正是被自己说中后的尴尬。
难得享受如此田园生活，陶杰懒得跟这脑子里都是屎的家伙废话，手指着大门方向，“滚！”
蒋非凡咬咬牙，眼睛下的卧蚕抖了几下，“行，我看你能是个什么下场！”
陶杰眼皮都没抬，对着门口喊了一嗓子，“以后再让无聊的人跑来打扰，你们都给我滚蛋！”
话音刚落，蹿出来六七个小伙子，架着蒋非凡就丢了出去。
骂骂咧咧的蒋非凡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眼前就站了四五位穿着制服的大盖帽。
居高临下，其中一个人跟他确认，“你就是蒋非凡？”
他脸上没了血色，刚一点头，就听到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两个字。
“带走！”
蒋非凡的这个下场，在陶杰看来是迟早的事。
这家伙从开始在秀城搞软件，目的就不纯。
眼看着是个坑还往里跳，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另有所图。
而眼前这一幕，也验证了歪门邪道早晚被清算。
关于康河和蒋非凡的事，刘强抽时间还特意给陶杰打了个电话。
知道了其中详情，连他都有些咋舌。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利益输送，包括土地拨付、税收返还以及各项补贴，蒋非凡的非凡科技一家，就从县里拿到了超过2000万的现金扶持以及价值超5000万的土地使用权。
至于康河出面用县里给非凡科技背书搞的贷款，也高达3000万。
这还是贫困县吗？
有钱的地区也没有这么玩的，明知道非凡科技只是个空架子，只是因为给他长脸，还不遗余力的扶持。
简直是作死！
康河的谜之操作还不止非凡科技一家，除了软件园区，他打造的那所谓农产品带货的网红基地，也全是面子工程。
来来往往的网红，拿到补贴后象征性开场直播就没了影子，反倒是作为网红基地的大楼，从人来人往，变成如今的门可罗雀。
更可笑的是，事实摆在康河面前，他还很不服气。
觉得自己没有收一分钱，完全是公心。
如果非要说他错，那也只是方式方法的问题……
怎么处理康河，刘强没管，他现在忙的不可开交。
知道自己接下的是烂摊子，却没有想到烂成了这样。
县里的财政早就入不敷出，可康河为了面子工程，不断的从当地金融机构抽血，把秀城城市信用社的钱，当成了自己的钱袋子，没钱就借。
县里借还不算，像非凡科技这样的案例也不在少数，不少都成了收不回来的呆坏账。
可以说，但凡遇到挤兑，都是灾难级的。
要知道，老百姓存点钱可不容易，那都是汗珠子摔八瓣攒下来的。
虽然政策上不至于让少量存款灭失，但老百姓不懂啊，要是他们知道信用社都要被折腾的资不抵债，早拎着存款单挤破门了。
所以，刘强跟陶杰聊了几句，就话锋一转，“陶总，救命啊！”
陶杰：……
借钱，对陶杰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钱怎么借。
虽然对他来说，光是刘强这两个字，就足以让他开绿灯，但却不能没有原则。
想了想，给刘强指条明路，“找磐石银行，我让磐石投资给县里背书。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关键问题还是自己造血。”
“这我能不知道吗？眼下就看项目推进速度有多快了。”刘强本来还想徐徐图之，现在看来，留给他的时间，是一点不宽裕啊。
“公司注册了没？”刘强得到陶杰的保证，心里也安稳不少，问起他这边的进展。
“我爸今天带着王超去办了，你给打个招呼吧，别被吃拿卡要耽误了。人家大城市，从申请到打印执照也就几个小时，咱们营商环境，就看刘哥怎么抓了。”
陶杰刚跟王超通过电话，听说资料交了上去要等着审查，据说没一周时间办不下来。
刘强这个电话不打，他也要打过去抱怨的。
果然，刘强十分重视，“我这就过问一下，服务意识还是不到位……”
“那我就看刘书记雷霆手段了啊，反正我是不着急。”关系够熟，加上他也今非昔比，和刘强说话，陶杰也能笑嘻嘻十分放松。
这边电话挂了不到十分钟，王超就打了过来。
“执照办下来了，以后请叫我王总。”
“草，你能不能不装，你看我们家老陶同志什么定力？”
陶杰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他老爸的声音，“别没大没小的，以后叫我董事长。”
陶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