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边缘的人开始遭受法则异变。
一名剑修手中的剑突然生出獠牙，反噬其主，他的惨叫刚发出半声，便凝固成琥珀状的时空晶体。
我手中的邪王剑也在震颤，剑身九只血瞳中有三只突然倒转，猩红的光芒如活物般蠕动，试图吞噬我的精血。
“该死！”
我咬紧牙关，体内归墟之力如沸腾的熔岩般暴走，筋脉发出“噼啪”的炸响。
我咳出一口带着星辉的血沫，皮肤表面浮现出与无生老母相似的星云纹路，却又被九天玄女的归墟魔印灼烧出焦黑的痕迹，剧痛如万针刺骨。
“这才是真正的道争……”我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震撼与无力。
战场中央，两位至高存在的交锋已进入玄妙莫测的法则层面。
无生老母的真空家乡领域展开的刹那，方圆十万里的天地万物突然具备两种矛盾属性——山石同时呈现固态与气态，漂浮于空中，又在下一瞬汽化成虚无。
九天玄女则以归墟魔力对抗，将这种矛盾状态转化为“存在即湮灭”的终极魔道。她的每一击都带着毁灭的意志，欲将真空家乡的法则彻底吞噬。
“礼赞无生老母！”
一名被波及的修士突然双手合十，他的血肉在真空波动中化作亿万朵白莲仙花，花瓣如雪飘落，穿透了归墟魔障，直扑九天玄女。
然而，这些白莲在触及她真身时却异变成一条条毒蛇，蛇牙滴落的毒液腐蚀出微型黑渊，吞噬着周围的灵光。
九天玄女眉心裂开一道魔瞳，从中射出三千六百道因果魔线。
这些魔线并非实体，而是“被老母度化”这一概念的具象化，带着无形的威压，缠绕在无生老母的星云仙躯上，试图将真空家乡的法则改写为归墟的附属规则。
她的九张面孔同时露出狰狞的笑容：“老母，你的真空家乡，不过是本座的饵料罢了！”
“你困在苦海太久，执念成魔。”
无生老母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悯，星云仙躯突然坍缩成一个奇点。
奇点中爆发出的力量让所有被因果魔线串联的时空节点同时炸裂，化作无数星焰爆燃。爆焰中跃动着无数诵经的仙影，每一道仙影都在诠释“真空”与“妙有”的终极奥义，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诸天。
我耳中传来识海深处的碎裂声，邪王剑的九只血瞳同时淌出漆黑魔血，剑身浮现出细密的归墟裂纹。
四封之力在体内暴走，左臂化作缠绕星云的仙藤，右腿则凝成流淌的玄金溶液，剧痛让我几乎昏厥。
这是被两种至高法则侵蚀的异变，我的肉身已到崩溃边缘。
司马懿等人更是痛苦不堪。
莫离失声喊道：“这就是真正的神战吗？太可怕了。”
“在她们两个，我们真的是蝼蚁。”天帝目瞪口呆喊道。
战斗愈发激烈，血染苍穹。
无生老母抬手一挥，虚空裂开万道仙门，每一道门中飞出亿万星辰锁链，锁链如龙，缠绕向九天玄女的归墟魔涡。
锁链上铭刻着真空真谛的符咒，每一击都撕裂魔涡，释放出被禁锢的无数怨魂。怨魂化作幽光，冲天而起，与天空中滴落的血泪交融，天地间回荡着悲怆的哀鸣。
九天玄女怒吼一声，九首齐张，吐出滔天魔焰，十八臂挥动间，归墟魔涡喷涌出无尽黑雾。
黑雾凝成九十九条魔龙，每条魔龙头顶生角，背负血翼，咆哮着扑向星辰锁链。
魔龙与锁链碰撞，虚空震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荒原地面被炸出万丈深坑，坑中涌出腥红的血泉，天空的血泪愈发浓重，宛如血雨倾盆。
“老母，你空有慈悲，却无杀伐之心！”
九天玄女的声音带着疯狂，九首十八臂的毁灭法相猛然膨胀，化作万丈魔躯。她的胸口黑渊彻底展开，显露出内部跳动的归墟魔心，每次搏动都引发天地法则的震颤，虚空裂缝如蛛网蔓延。
“杀伐非道，慈悲方永恒。”无生老母轻叹，星云仙躯绽放亿万星光，化作一尊九天仙莲。莲瓣层层展开，每一瓣上都铭刻着真空家乡的至高符咒，散发出纯净无暇的神辉。
仙莲旋转间，天地间浮现无数诵经仙影，齐声颂唱，音波化作无形利刃，斩向九天玄女的魔躯。
轰！轰！轰！
魔躯与仙莲碰撞，天地为之震颤。
九天玄女的魔龙被仙莲神辉斩断，化作黑烟消散；无生老母的星辰锁链却被归墟魔心吞噬，化为虚无。
双方交锋的余波席卷八方，周围的山川河流尽数崩毁，天空血泪如瀑，染红了整个荒原。
九天玄女狂笑不止，十八臂结成归墟祭坛，祭坛中央的魔心疯狂跳动，迸发出亿万道缠绕怨魂的魔链。
这些魔链由“背叛”、“贪婪”、“绝望”等负面意念凝聚，每一击都引发法则的哀鸣，虚空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老母，尝尝这十二万九千劫的苦果吧！”她怒吼着，魔链如狂潮涌向无生老母，试图将仙莲碾碎。
无生老母目光悲悯，双手结出大解脱印，周身浮现八万四千道真空仙门。每道仙门中走出一尊与她气息相同的神影，手持星辰锁链，齐齐迎向魔链。
仙门与魔链碰撞，爆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天地间灵光与魔焰交织，血泪从苍穹坠落，洒满战场。
九天玄女的魔链刺入仙莲核心，魔心迸发的归墟本源顺着锁链逆流而上，将真空家乡的神辉染成污浊的暗红。
仙莲瓣片片凋零，诵经神影发出哀鸣，化作魔物反噬其主。无生老母的仙躯剧颤，星云中裂痕加深。
“九天，你可知何为真空？”无生老母的声音依旧平静，双眸化作吞噬万物的虚空。
她身形一震，仙莲坍缩为一点星芒，星芒骤然爆开，化作无尽真空领域。领域内一切魔力、法则乃至存在本身都被剥离，只剩一片纯净虚无。
九天玄女的魔躯在真空领域中摇摇欲坠，归墟祭坛发出“咔嚓”脆响，魔链断裂，反噬其身。
她的九首发出凄厉嘶吼，十八臂中的十四臂叛变，手持魔刺刺向自身，鲜血喷涌，化作漫天血雨，与天空的血泪交融。
“你以为本座会败？”九天玄女癫狂咆哮，剩余四臂撕开胸膛，将魔心掏出，猛地捏碎。魔心碎片化作三百六十颗归墟魔珠，在真空领域中引爆。
轰隆隆！
爆炸超越一切法则，时间逆流，空间崩碎，因果紊乱。
我看到天地在刹那间重塑又毁灭，天空血泪如江河倾泻，荒原化为虚无废墟。
光芒散尽，战场中央只剩法则残片。
无生老母的仙门仅存三道，叶清歌的仙躯支离破碎，仅靠星云锁链维系。
九天玄女的魔躯消散，只余九枚归墟魔核旋转，散发诡异光芒。
“九幽……”
叶清歌的声音虚弱至极，身躯化作光点消散，最大一颗没入我眉心。
我体内涌动一股新生之力，邪王剑裂纹中流淌出银白仙辉。
归墟之门在爆炸余波中剧颤，血雾消散，裂缝缓缓闭合。
天上的血泪渐止，堕仙界法则开始恢复。
然而，无生老母与九天玄女的身影再未出现，随着这场血战，消逝于无尽虚空，留下无尽悬念。
我紧握邪王剑，凝望闭合的归墟之门，心中百感交集。
这场惊天动地的血战终于落幕，这片荒原化作一片法则废墟，天空中的血泪逐渐停歇，化作稀疏的猩红雨滴，淅淅沥沥地洒落在龟裂的大地上。
归墟之门在爆炸的余波中剧烈震颤，原本喷涌的血雾如被无形之力压制，缓缓消散。
巨大的裂缝在低沉的轰鸣声中一点点闭合，仿佛天地间那道通往无尽深渊的伤口终于愈合。
然而，战场中央的景象却令人心悸：
法则残片如破碎的星辰漂浮在半空，散发着微弱的幽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与焦灼气息，四周的山川早已崩毁，只剩一片死寂。
就在这寂静之中，一道虚弱的光影缓缓浮现。那是叶清歌的身影，她的身形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
她的仙躯已然残破不堪，星云锁链断裂了大半，仅剩几缕微弱的星光缠绕在她身周，勉强维系着她的存在。
她的面容憔悴无比，曾经清冷而坚定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疲惫的雾气，三千青丝散乱地披在肩头，发梢的星火早已熄灭，只余下几点暗淡的光泽。
她的嘴角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因虚弱而迟迟未能开口。
“清歌！”
我急忙上前，声音中带着掩不住的焦急与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