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队!”
强忍着无尽屈辱,顾建宏沉声低吼。
唰的一下。
保卫司那些战士二话不说退走。
几个武道队的高手,也瞬间收了气势,往门口退去。
“小子,我今天认栽了。”
“但你别高兴得太早。”
“这个仇,我记下了。”
“看在郑小姐的面子上,你如果乖乖治好我儿子,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否则,从今天开始,保卫司盯死你了,你最好别犯什么恶行,也别落到我手里。”
满腔屈辱的顾建宏不敢对郑可云龇牙咧嘴,便把矛头指向李锐,恶狠狠发泄。
不过,看得出他爱子深切。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惦记着让李锐去治好他儿子顾星野。
“傻逼。”
李锐毫不客气吐出二字真言。
“李锐!!”
顾建宏当即破防了,眼珠子布满了血丝。
胸口剧烈起伏,喘气如牛,整个人都处在了暴走的边缘。
“嗯?”
吴永眼睛一眯。
顾建宏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强压怒火,气冲冲的带着队伍快速离开。
走出包间之前,还不忘扭头,眼神怨毒的盯了李锐一眼。
李锐丝毫不惧,朝他挑了挑眉头。
要不是顾建宏披着保卫司司长这层皮,背靠军部,这里又那么多,自己不好动手弄死他,李锐岂能让他这么轻易离开。
就算杀不了他,至少也要他跟顾星野一样,断手断脚。
“这个顾建宏,真是无法无天了。”
柳正白这时怒声哼道。
“柳州尊虽然是州尊,但顾建宏隶属军部,军政分立,他狗急跳墙,你确实拿他没办法。”
李锐轻声劝慰了一句。
虽然今天化干戈为玉帛没化成,但柳正白毕竟是出于好意,这一点李锐还是分得清的。
“不管怎么样,这事我必须告他一次。”
柳正白忿忿说道。
李锐也不阻止,看向郑可云,似笑非笑道:“郑小姐,多谢了。”
昨晚郑可云一言不发,今天却亲自跑过来震慑顾建宏。
有些奇怪。
不过李锐也不傻,细细一想,就明白了郑可云的意图。
这女人心机不小,故意如此,就等着他被逼上绝路,来个雪中送炭,想让他感恩戴德,好为以后拉拢他进郑家做铺垫。
不过,不管郑可云怎么做,李锐都不可能给郑家当鹰犬的。
能当人,谁也不愿意做狗。
他李锐就是死,也绝不会当别人驱使的奴仆。
“李先生不用客气。”
“和你的救命之恩相比,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郑可云等的就是李锐的感激,笑靥如花道:“对了李先生,昨天答应给你的报酬,已经在路上了,应该今晚能到。”
李锐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郑可云嘴里说着救命之恩,却故意留了一手。
她郑家明明有能力直接摘掉顾建宏司长的位置,却故意藏着掖着不干,无非是为了让自己继续面露四面楚歌的困境。
眼下是第一步,等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郑家再来一次雪中送炭。
如此几次,一般人等,还真会感恩戴德,以命效忠。
李锐却只觉得郑可云心思狠辣,城府深沉。
不过,郑家送来的报酬,该拿还是要拿的。
有了那些药材,外加从韦家收藏室搜刮来的好东西,他踏入筑基期,大有可为啊。
不过眼下,要抓紧时间先迈入练气九层。
想到这,李锐当即告辞,“郑小姐、柳州尊,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忙你的去吧。”
“小心点顾建宏。”
柳正白点了点头,郑重告诫道。
李锐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下楼,驱车回到了韦家。
韦青瑶和方媛竟然不在家,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李锐倒乐得清闲,当即找了个房间,盘膝而坐,吞下丹药开始静修。
与此同时。
骨科医院。
“畜生,该死!”
“这该死的狗东西啊,运气为何这么好。”
“攀上一个柳正白就算了,竟然连郑家小姐都出面保他。”
回到医院的顾建宏暴跳如雷。
他推门走进病房,看到病床上凄惨的顾星野,登时怒意更甚。
“爸?”
顾星野只是闭目休息,听得动静,急忙睁眼。
他眉宇一凝,恶狠狠问道:“爸,是不是把李锐抓起来了?人呢?那畜生在哪里?快把他捆过来,我要指挥人折磨他,我要他跪在这里痛哭流涕。”
“痛哭流涕个屁。”
“那小畜生,有柳正白和广宁府郑家大小姐撑腰,我根本奈何不了他。” 顾建宏沙哑道。
“什么!?”
顾星野惊怒不已。
他知道柳正白要保李锐,但坚信自己父亲有办法搞定。
但万万没想到,李锐那混蛋,竟然还攀上了广宁府郑家的大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一个江城来的泥腿子,下水道的底层东西,怎么可能攀上郑家的大腿。”
“爸,你骗我的对不对?”
顾星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骗你干什么?”
顾建宏一屁股坐下,脸色青紫交纵,同时脑海疯狂运转,思索着对付李锐的办法。
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
病房的门再度被推开。
“没有手吗?”
“进来不会敲门吗?”
“滚出去,敲门,等我允许后再进来。”
气头上的顾建宏怒不可遏。
他话音刚落。
“啪”的一声,脸庞就挨了个耳光。
“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把他嘴角都抽裂了。
惨叫一声,顾建宏横飞了出去,撞翻了一张空病床。
顾星野惊呆了。
顾建宏怒目如虎,仓促爬了起来。
这已经是他今天挨的第三个耳光了。
李锐抽了他一个,吴永抽了他一个,现在又他妈莫名其妙挨了一个。
他想杀人!
“该死!”
一声咆哮,顾建宏就要动手。
可下一秒,他浑身一冷,顿感整个人如坠冰窟。
却见病房门前,站着一个衣着普通的佝偻老者。
正是广宁府王家的管事,福伯。
那冷漠的眼眸,吓得顾建宏浑身发毛,仿佛灵魂都在颤抖。
“你,你是什么人?”
他口干舌燥,硬着头皮问道。
“广宁府王家。”
“你可以喊我福伯。”
“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办点事。”
福伯背负着双手,淡然开口。
但他凌冽的眼眸,却蕴含着一股强烈的不容忤逆。
仿佛只要顾建宏说半个不字,会马上横尸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