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止 作品
12. 八卦
大城市中过年才难得有的氛围,在这个偏安一隅的古村镇子中得到了极大的释放,叶邵桉被周围的情绪感染,也离开座位站起到了前排视野开阔的地方。
漫天瞬息万变的彩色弧光如流星倾泻而下,好似要坠入人间,少见的形状引得周围惊叹不已,“哇”声一片。
叶邵桉举着手机录像,听到身边同样举着手机录像的赵飞和旁边的几人议论,和国庆那天的烟花秀一样壮观,问谢翊忱是不是也是一千多万?
身边人笑笑说,这要少个几百(万)。
赵飞又问,这东西的价格到底以什么为标准?感觉差不多啊!
身边人没有给出答案。
但是没一会儿烟花结束,赵飞就得出了结论,这时间短,才半个小时,那天的放了一个小时。转头又对叶邵桉遗憾说可惜她没看到那天的烟花,幸好刚才没走,不然又错过了。
烟花过后,接着又是无人机表演。
赵飞突然问曾哲季,“齐谣呢?”
“她刚才说不舒服,先回去了。”
叶邵桉一听,这才发现齐谣不在,她记得齐谣当时就坐在她们后一排右侧的位置,她倒是没注意,齐谣什么时候走了。
“她怎么了?”赵飞问。
曾哲季眼睑微垂,似是若有所思,“不清楚,我刚才在打电话,她也没说。”
“你一天天的,假期怎么这么多电话?”赵飞不解,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拧起了眉头。“不会又是你那个前女友吧?”
八卦的雷达作响,叶邵桉的目光不禁移落过去,曾哲季低下头不语,谢翊忱漠然盯着他看了半秒,又径自望看向了夜空中的无人机表演。
叶邵桉不明就里,但还是眼尖的看出了他审视眼眸中细微的不满情绪,以至于他一个向来眉眼含笑的人都显得有些冰冷,只是不置一词不知是看不惯,还是持无所谓态度。
倒是赵飞直言不讳,“老曾,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真的挺孬的,都分手多少年了,你那前女友到底有什么好的,人都生孩子了你咋还上赶着呢?”
“不是。她就是问了她儿子转学的事,我不是想着人挺着急的,就帮她问问……”
“你意思是人家儿子上学,就指着你了?”
“她想把儿子转到南城z大附小,托我向我表姐问政教处。这事齐谣也知道。”
“女人再大度你也不能心大你懂不懂。人不舒服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赵飞啧道。
曾哲季听着迟疑地看向谢翊忱,确认之后无事再需要自己帮忙。
得了谢翊忱的点头示意,让他先回去,赵飞也在一旁催促表示自己会帮忙,这才对几人辞声。
凌晨无人机表演结束,活动散场,叶邵桉一边随手帮着收了几张椅子,一边和赵飞吃瓜,“他哪个前女友?孩子都上小学了?”
高中时班里就有几对早恋的情侣,他们副班长曾哲季作为班级的活络人员在班里就很吃得开,和很多女生关系都不错,很快就和其中一个女生——他们班的生活委员,谈起了恋爱。
但是听说两人还没毕业就Be了。
而在她看来,自己毕业还没多久,同龄人的孩子就已经会打酱油了这件事相当的魔幻。
赵飞很快就说:“他大学时谈的前女友,两人是同专业同学,那会儿看着可恩爱了,没想到两个人一毕业,对方就和他提出了分手,原因是以后不在一个地方发展。后来对方没多久就生孩子结婚了。奇葩的是,中间夫妻俩吵架,对方不知道怎么和自己老公说的,那男的大半夜喝个烂醉加了他微信,非要比一下他儿子长得像谁。后来每次吵架,就给他打电话,还都是大半夜,那会儿老曾在接触几个项目,刚好在等电话,每次都是一骨碌坐起听到那男的骂到睡着,他不接,那男的还威胁他接电话,不然上门找他。”
“这么奇葩?”
“可不是?我当时知道也震惊了一整年。老曾怕对方找上门砍他,还跑到我那里躲了好几天,连话费都不敢交。我说那男的他是个男人吗,是不是自己孩子不知道啊!那会儿我给谢翊忱说这事,一开始给他打电话电话不接,发信息信息不回,后来好不容易他打回来了,说他在忙,好像在做什么纵向,熬得没日没夜的,让老曾先说事,他先躺躺,老曾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吐苦水,他揉着山根闭眼躺在那办公椅上后来就没声了,我们还以为他听睡着了,没想到他开口就问:说完了吗那孩子估计胡子都白了,”赵飞说着哈哈大笑,似乎回想起惊恐的当年,现在只觉有趣。“老曾就直接愣在了当场。”
“没想到他接着说,一先到心理精神科挂个号聊一聊神经衰弱顺便拿点失眠药,二把处方发给他前女友告诉她自己不堪其扰,想去验dnA,然后负责,三闲着没事别胡思乱想找点事做,比如保留被威胁的证据以便报警,数一数银行卡里的余额够不够养孩子,顺便在网上物色几个好律师。不够没关系,我可以先借你。”
叶邵桉光听赵飞的描述,就能想象出某人平和中带着点不正经的调子,“后来呢?”
“老曾说,他害怕,要不他跑国外躲一躲?”赵飞说着给她示意了下远处正在和相关工作人员签名确认的谢翊忱,“他说,人真想要你死,国外比国内容易。要死,去死明白点。本来老曾还有点怵,他一通分析洗脑给我都干热血了。不愧是学心理的。”
“老曾于是照做了,那会儿刚好开出一张他严重焦虑的单子,发过去被他前女友大骂了一顿,然后他前女友转头就反手甩了她老公一巴掌,她老公当天晚上来给老曾道歉那巴掌印还在脸上,说儿子是自己的,自己只是气不过结婚后发福了被老婆数落比较,说儿子不像他亲生的,后来见老曾好欺负的样子就每次找他,以后不会再骚扰他了,还让他笑对生活。”
“后来老曾打电话给谢翊忱,说他真神了,什么事找他都能轻松解决。他说,真神就不会头快秃了,他导师上周刚帮精神中心那边收了个来做心理咨询的,对方说自己杀了人,没想到检查发现是以为自己杀死了情敌的妄想症患者,就是年轻的时候听说嫁人的前女友生了自己的孩子,一直不敢面对,整天担惊受怕,就疯了。叫我们自己注意一点,不要再给他的头发增加压力了。”
瞧了眼那人干净清爽的后脑勺,乌发依旧旺盛茂密,被打理过的丝丝纹理好似连晚风都极其偏爱,叶邵桉也忍不住暗赞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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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嘴又偏头问:“那怎么又联系上了?”
“要不说老曾孬呢,人家说以后当朋友,听说她孩子在当地学校被同学欺负都待不了,现在家里想给孩子换个环境都要搬到南城,找他就又联系上了。”
叶邵桉吃瓜正吃得津津有味,那边谢翊忱和相关工作人员交接完后续事项,转头喊她回去。
她刚应了声知道了,放下手里的物品,注意力却还在赵飞没说完的吐槽上,脚下只象征地挪了半步,谢翊忱就已经走近。
“聊什么呢?回去了。”
“聊老曾和他前女友呗。”赵飞回。“也就齐谣大度,换了别的女人够他喝一壶的。”
“行了,你也别说人了。”谢翊忱扫手往赵飞前肩一拍,又对她说,“走了。”
叶邵桉抬步跟上,一转头就看见贺守析乐呵呵地跟在许天甯身后殷勤地替她提略微拖地的礼服裙子。
许天甯怀里抱着两捧花束,一捧是粉色糖纸包裹成糖果状的花,另一捧则是白天郑奶奶手里那一束中式手捧花,有些嫌弃身后人的笨手笨脚,但眉宇间的无奈却都是溺爱纵容。
见到她和谢翊忱,许天甯嗔了贺守析一下,让他松手,又径自提着裙摆跑上前,将几个小金桔塞到她手里,说给她吃。
随后对着谢翊忱强调,“以后贺守析再找你,你不许给他当军师。”
看似在指责眼前人的多管闲事,眼神却往后剜了贺守析一眼。
贺守析在后头绞着手不好意思地笑笑,谢翊忱双手叉在腰侧,略一歪头微微笑颔,似是应允,又似在说自己无辜。
秋夜寂寥,凉风微袭。
叶邵桉和谢翊忱走在回程的水泥田道上,有意无意地把玩着手里的小金桔。
“你又给贺守析出了什么馊主意?”
谢翊忱和忙着把剩余物资清点的大叔打了声招呼,就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转头接过她手里的小金桔,用矿泉水洗了洗又递给她。
接过两个,给他留了三个。
叶邵桉咬了半口金桔,又问,“你白天为什么不直接把捧花给他?”
她还记得白天贺守析强行挽尊时,他帮着安慰附和“结婚是大事,这么决定确实有些草率。”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同意了把捧花给贺守析?
“郑奶奶说,她在捧花里塞了当初结婚时家里长辈打的老金镯。”
谢翊忱随手将一个小金桔一口送进嘴里,就只笑了笑,半晌吃完了才侧过头对她压低声说。
叶邵桉愕然睁大眼眸去看他,郑奶奶真是真性情。
他将确然笑眼回望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掂着手里的金桔,“本来呢,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送出去的,但是没有看见合眼缘的。她就后悔了。”
“所以,你拿了捧花,后来把金镯取出来还给郑奶奶了?”叶邵桉将信将疑。
“没有。我想还给她,她非说留在我那儿。”谢翊忱说着望向远空,天空也如墨海般深沉。
叶邵桉了然,这是要让他找个有缘人的意思,默默低下头吃自己金桔。
“贺守析就是变了个小魔术,把逗人开心而已。”像是突然想起了回答她最初的问题,谢翊忱开口又朝她笑说。
“什么小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