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容器发出的"咔嗒"声,让所有人汗毛倒竖。
刘铁柱一把将玻璃管塞回怀里,那诡异的绿光立刻暗淡下去。
容器表面的纹路也随之恢复暗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这鬼东西......"张大山咽了口唾沫,"柱哥,咱还是把它扔了吧。"
夜莺仔细检查着容器的结构:"有锁闭装置,暂时安全,但这上面的日文说明,提到需要定期喂养某种矿物质。"
刘铁柱想起航海日志上的记载,突然明白了什么:"郎世杰不只是在守矿,他在替日本人喂养这个容器。"
"用活人?"张大山脸色发白。
刘铁柱没有回答。
他胸口的暗绿色脉络突然剧烈搏动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刺痛从心口蔓延到四肢。
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血清!"夜莺立刻反应过来,从刘铁柱怀里摸出一支暗红色血清。
针头刺入手臂,暗红色液体缓缓推入血管。
灼热感与剧痛再次席卷全身,刘铁柱咬紧牙关,硬是没发出一声呻吟。
几分钟后,疼痛渐渐消退。他喘着粗气站起来,发现左臂的暗金色脉络又扩散了一些,已经蔓延到手肘。
"不能再拖了。"他声音嘶哑,"必须弄清楚黑水岭
次日拂晓,一支奇怪的队伍,出现在黑水岭主峰下。
二十几个穿着破旧矿工服的人,在几个持枪土匪的押送下,走向一个隐蔽的山洞入口。
队伍末尾,刘铁柱和张大山低着头,混在矿工中。
昨夜他们截获情报,郎世杰今天要送一批矿工下井。
这些矿工大多是从附近村子抓来的壮丁,下去就很少有活着上来的。
山洞入口处,四个土匪架着机枪警戒。
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日式学生装的中年人,正在核对名单。
"都听好了!"学生装男人操着生硬的中国话,"下去后按标记路线走,只采绿色发光的矿石,别碰其他东西。
发现异常立即报告,敢乱跑的…"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队伍缓缓进入山洞。
洞内阴冷潮湿,岩壁上每隔一段就挂着一盏煤油灯。
越往里走,人工开凿的痕迹越明显,不时能看到日文标识和锈蚀的机械设备。
刘铁柱低着头,眼睛却不停观察四周。
矿道呈螺旋状向下延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金属味。
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出现一个宽敞的洞厅。
十几个土匪持枪警戒,矿工们被分成几组,每组发了个柳条筐和简易工具。
"你,你们三个,去三号巷道。"一个土匪指着刘铁柱这组。
三号巷道入口处贴着醒目的日文警示牌,已经褪色剥落,但依然能辨认出危险立入禁止等字样。
巷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
刘铁柱走在最前面,借着矿灯的光亮,他看到岩壁上零星分布着一些暗绿色的斑点,正是那种诡异矿石的碎屑。
"柱哥,看那儿。"张大山突然压低声音。
巷道尽头,岩壁上出现了一个人工开凿的方形洞口,边缘十分规整。
洞口被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封住,上面挂着一把大铁锁。
刘铁柱走近查看,栅栏后是一条向下的石阶,深不见底,锁眼形状又是黑鹰标志。
"这声。
"干什么呢?"一个土匪端着枪走过来,"谁让你们来这儿的?"
刘铁柱低着头:"长官,我们找厕所。"
"放屁!"土匪厉声喝道,"这地方不准靠近,滚回去干活。"
就在他举枪要打的瞬间,刘铁柱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抓住枪管往上一托,右手成刀狠狠劈在土匪喉结上。
土匪瞪大眼睛,软绵绵地倒下。
刘铁柱迅速把他拖到角落阴影处。
"没时间了。"他掏出黑鹰钥匙,"得下去看看。"
钥匙插入锁孔,铁栅栏无声滑开。
一股比巷道内更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金属腥味。
三人小心地拾级而下。
石阶很陡,走了约莫五分钟才到底。
刘铁柱的矿灯照过去,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石柱上绑着十几具干尸,都穿着日式军服或白大褂。
尸体呈扭曲的痛苦姿态,有的甚至抓挠撕扯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死前经历了极度的痛苦。
"这是......"夜莺的声音有些发抖。
刘铁柱走近一根石柱,干尸的军衔显示是个中佐,胸前还挂着个锈蚀的名牌:松井秀明。
尸体的右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掰开僵硬的手指,里面是一小块暗绿色矿石,表面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
与之前见过的不同,这块矿石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刘铁柱正想细看,矿石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一股淡绿色烟尘飘了出来。
"退后。"他一把拉过夜莺和张大山,三人踉跄着后退数步。
烟尘在空中飘散,缓缓落在那具干尸上。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干尸的皮肤开始蠕动,仿佛
"走,快走!"刘铁柱厉声喝道。
三人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诡异声响,像是干枯的骨骼在摩擦,没人敢回头看那是什么。
冲上石阶时,上方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有人闯进禁区了!"
"大当家有令,格杀勿论。"
前有堵截,后有未知的恐怖。
刘铁柱拔出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杀出去。"
刚冲到巷道口,迎面就撞上五个持枪土匪。
刘铁柱抬手就是两枪,正中前面两人的胸口。
张大山和夜莺也同时开火,狭窄的巷道里枪声震耳欲聋。
土匪们没想到会遭遇如此猛烈的反击,一时乱了阵脚。
三人趁机冲出巷道,向着洞厅方向狂奔。
"拦住他们。"远处,郎世杰的怒吼声在山洞里回荡。
更多的土匪,从四面八方涌来。
子弹打在岩壁上,碎石飞溅。刘铁柱一个翻滚躲到一台废弃的矿车后,胸口的暗绿色脉络,突然剧烈搏动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感觉席卷全身。
他的视野突然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能看清几十米外土匪枪口的膛线。
时间仿佛变慢了,子弹的轨迹在空气中划出清晰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