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看楚老太爷脸色阴沉地盯着楚泽渊和施彤看,心里一咯噔,知道不妙,抢着说道:
“我说你又不是没有王天佑的电话,自己打就是了,干嘛叫我儿子打。”
说着,她伸手就将施彤拉到一边去,离楚泽渊远些。
施彤咬了下嘴唇,委屈地朝楚泽渊看去。
楚母见状,赶紧走到施彤和楚泽渊之间,将他们俩隔开。
楚老太爷用这种眼神看楚泽渊是很罕见的,明显很生气了。
施向雪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怎么回事,都不知道避嫌的。
就算施彤真和楚泽渊有私情,但私情就是私情,不能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呀。
还“亲爱的,亲爱的”叫楚泽渊,楚母听了就胆战心惊。
她背对着施彤,面对楚泽渊瞪他,意思是责怪他怎么任由施彤这么叫他,还当着楚老太爷的面。
楚老太爷可是个很传统的人。
楚泽渊也不知道明不明白他妈的意思,淡道:“你让施南玉打吧,她是委托人。”
施彤无计可施了,给施南玉使眼色,“堂姐,你打吧,就说是泽渊哥叫你打的,请他当你的辩护律师。”
施向雪见施彤怎样都要牵扯到楚泽渊,嘴角泛起了一丝讥笑。
很快,施彤就当着楚老太爷和楚母的面搞一出和楚泽渊暧昧的戏码吧,之后楚老太爷和楚母怪不了她硬要和楚泽渊离婚。
张明珊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也泛恶心,低声道:“真够厚脸皮的。”
施南玉掏出手机要打电话,男警官说:“你倒也不用这么急着找律师,不过是先做一下笔录,过后你再找律师也不迟。”
施南玉一怔,“可是她都有律师了,我怎么能没有律师?”
男警官说:“你把事实说清楚,之后我们调阅监控,再询问当时在场的目击证人,把事实调查清楚,如果你的确有谋杀未遂的嫌疑,你再找律师来辩护吧。”
“还是你说不清楚?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等你找律师过来,要不你跟我们去局里?”
施南玉无措地朝施彤看去。
施彤劝她,“堂姐,你先去做笔录,别怕,你没做过的事,就别承认。”
施向雪冷声说:“你是在教她跟警官撒谎吗?”
施彤恼了,“施向雪,你别太过分了。你昨天也泼了我妈牛奶,我妈是不是也可以报警控告你谋杀未遂?”
施向雪嘴角一抹嘲,“事实是你妈把我吓一大跳,害我手上的牛奶泼了,这也是有监控视频做证的。”
急了,露出本性了,没法假惺惺地叫她“姐姐”了。
“你……”
施彤咬起了嘴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咬得太重,眼眶泛红起来,然后朝楚泽渊看去。
可惜楚泽渊被楚母挡住了,她没法传递眼神和表情过去。
女警官再次催促做笔录,施南玉无奈只能跟着男警官去另一个房间了。
施向雪这边要做笔录,其他人等必须得出去,只有张明珊留下来。
出了病房,楚老太爷深深沉沉扫了施彤一眼,然后跟楚泽渊说:“你跟我过来。”
楚母一惊,连忙说:“爸,泽渊没做错什么,是施向雪硬要报警……”
楚老太爷打断她,“你在这里呆着,别跟过来。”
说完,他转身,由管家虚扶着走去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楚母担忧地看着楚泽渊,他淡道:“没事。”
说着,楚泽渊跟在楚老太爷身后。
等这祖孙俩走远了,楚母狠瞪着施彤,“你要不要脸了,怎么能当众‘亲爱的,亲爱的’叫个不停。”
施彤没想到楚母会对她发难,一愣,然后委屈地说:“我,我叫习惯了,而且泽渊哥也没说不可以呀。”
楚母想到也有楚泽渊纵容的原因,气不打一处出来,最后只能狠声警告,
“以后你不许再这么叫了,再让我听见,我去找你那个当小三的妈,质问她到底是怎么教你做人的。”
施彤见楚母这么不留情,不辩驳了,低下头,装出受教又可怜兮兮的模样。
可她垂下来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阴厉之色。
楚母不可能看得到,看她低头,觉得爽快些了。
楚老太爷和楚泽渊进了一个没有人的病房里,楚老太爷坐在长沙发上,沉着脸看着楚泽渊。
楚泽渊坐在单人沙发上,神色平淡地和楚老太爷对视,等着他说话。
“她一直都是这么叫你的吗?”
楚泽渊不解,“谁?”
楚老太爷拍了一下沙发扶手,“还有谁,施威那个私生女。”
楚泽渊淡道:“您是指她没叫我姐夫吗?”
“我是指她为什么叫你‘亲爱的’,对,没错,她应该叫你姐夫,而不是叫你别的。”
楚泽渊笑,“您就因为这个?”
楚老太爷脸绷得更紧了,“怎么,你觉得我没有道理?”
楚泽渊回他,“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把‘亲爱的’挂在嘴边的。”
楚老太爷没好气的哼一声,“那怎么不见向雪也这么叫你?向雪和那个私生女是同年生的,一样年轻。”
楚泽渊眼神幽暗,不说话了。
楚老太爷盯着他,“怎么,没话说了?”
楚泽渊笑,“您还真较真了?施彤被施威送进国外读书几年,所以习性作派和向雪不太一样。”
楚老太爷又拍了一下沙发扶手,“你不用再替她找什么借口了。怪不得向雪要闹着跟你离婚,她当着向雪的面就这么叫你,向雪能高兴吗?”
“以后不许她再这么叫你了,你知道没有?”
楚泽渊淡淡一笑,“不过是个口头禅而已,如果您老人家不高兴,行,我会跟她说,以后别这么叫了。”
楚老太爷抬手指着楚泽渊,“你这态度,我看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没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楚泽渊回他,“我的确不怎么在意这个称呼。”
楚老太爷眼睛微凝,目光有些凌厉地看着楚泽渊,好像要看透他的心思。
楚泽渊神色平淡。
楚老太爷说:“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之你要知道底线在哪,不能轻易踩到底线。”
楚泽渊微笑,“行,我大概知道您老人家的底线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楚老太爷审视他一眼,问:“向雪报警这件事,你怎么想的?昨天你也在场,向雪究竟是不是她那个堂姐绊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