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西和 作品
46. 水库浮尸
“方副队你回来了！”坐在最右侧的赵科蹭地站了起来。
“方副队！”紧跟着一串激动的问候。
余姜也低声跟着喊了一句，她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眼前人的身份。
方志青，刑侦队的副队长，也是裴越的搭档，他在原身加入后不久就被抽调去了另一个专案组，至今已过去了快一年的时间。
余姜对这位方副队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只记得记忆中的几次交流他全程都笑眯眯的，说话的语气颇为友好。
见到阔别已久的同僚，方志青心情大好，他摆出一个自认为潮流的pose高声道：“马哥小赵小吴小余好久不见！当然最最最重要的还有我们的裴队长，”他朝裴越抛了个飞吻：“这么久不见，你一定想我了吧！”
裴越：“……”
从何局说方志青要回来的时候裴越就想到会有这么一遭，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这个像只花蝴蝶一样的副队在很大程度上锻炼了他的忍耐力。
赵科：“方副队你那边的案子办完了吗？”
方志青得意洋洋：“办完了办完了，可以说是完美收官。”
吴恒：“方副队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看起来有点严重。”
方志青摸了摸嘴角：“不懂了吧，这个叫刑警的勋章，是我为了保护人民群众财产安全留下的宝贵印记。”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一片哄笑，就连余姜都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个方副队竟然是这样的性格吗？真别说，还挺有意思。
“行了别贫了，赶紧过来，有案子呢。”裴越出声打断他们，颔首示意方志青做到自己身边的位置。
听到有案子，方志青收敛了笑意，整个人瞬间切换到了沉稳模式，他三步并两步快速走到裴越身边坐下。
关于案情的分析仍在继续，办公室里又恢复了之前的严肃。
-
下午刚上班就有人来局里认尸，说死者很有可能是她的男朋友何方。
来人背着一个淡黄色亮片斜挎包，穿着粉色v领紧身t恤和一条碎花半身裙，鹅蛋脸，扎了一个半高的丸子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裴越和余姜带她来到法医中心认尸。
尽管死者的容貌已经难以辨认，但这位名叫周琪然的女生还是从尸体的外部特征认出了自己的男朋友。
“阿方哥，你死的好惨啊。”看着面目全非的男友，周琪然忍不住痛哭落泪：“呜呜……阿方哥，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余姜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周小姐，你能确定死者就是你的男朋友吗？”
周琪然接过纸巾擦拭眼泪，擦拭的动作比不过眼泪流下的速度，她抽噎着点头：“没错，这肯定就是阿方哥。”
周琪然指着死者身上的外衣说：“上个月阿方哥过生日，这件t恤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还有啊，阿方哥的腰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她掀开t恤下摆，膨胀变形的皮肤上果然有一块拳头大小的胎记。
这样看来，死者是周琪然男朋友的可能性极高。
“警察同志你告诉我，阿方哥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周琪然一把抓住余姜的手腕，激动下指甲深深陷入她的皮肤。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余姜忍不住闷哼出声。
下一秒，手腕上的痛感消失了，裴越将周琪然抓着她的手快速拉开。
余姜看了一眼手腕，上面果然留下了几个很深的指甲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有存在感。
裴越的目光落在那几处掐痕上，舒展的眉心微微皱起，他松开抓着周琪然的手，沉声道：“周小姐，关于你男朋友的事，有些问题想跟你了解一下，还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噢，噢好，我一定配合。”周琪然被裴越的气势震慑住，连抽噎声都小了很多。
裴越他们从周琪然这里了解到了何方的基本情况。
何方，男，今年26岁，他和周琪然就职于同一家商贸公司，两人于一年前开始正式交往。
“周小姐，冒昧问一句，你们公司不禁止办公室恋情吗？”裴越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在之前的寥寥几句交谈中，他发现周琪然在提到她和何方的关系时语气有些飘忽，对于一些公司来说，禁止办公室恋情这一条也算是变相的潜规则了。
周琪然的眼神闪躲，抗拒回答这个问题：“这个和案子没关系吧？”
裴越挑眉：“周小姐，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毕竟如果确定死者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之后我们肯定会去你公司做进一步调查。”
周琪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慌张，手指不停扣动背包的拉链，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如实说：“我们公司不允许搞办公室恋爱的，我和阿方哥我们两个谈恋爱的事是瞒着其他人的。”
他们两个人待的公司规模不小，对这方面要求也严格，虽然没有明确写在公司规章制度里，但她们进公司的第一天就被隐晦的提醒过：为了避免影响工作不要和同事发展出超过友情以外的关系。
何方和周琪然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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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关系要是被发现可是会被公司辞退的。
裴越心下了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然公司禁止办公室恋爱，但周琪然和何方情难自禁，又不想离开公司，只好背着别人偷偷谈起了地下恋情。
“警察同志，我和阿方哥的事你们可不可以替我保密啊，如今阿方哥已经不在了，我，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周琪然又开始掉泪。
裴越对她的要求不置可否，而是问到：“你和何方的关系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周琪然摇头否认：“没有的，就连我最好的朋友盼盼我都没说过的，而且我和阿方哥为了避嫌，连房子都是分开租的。”
没错，为了不惹人怀疑，何方和周琪然除了在公司装不熟之外，就连私下也是在同一个小区的东西两头分别租了房，这样就算别人发现什么异常也只能说一句真巧。
余姜听罢不由心生感慨，这恋爱谈的，真是难为他们了。
裴越又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何方是什么时候？”
“差不多有半个月了。”周琪然回忆：“那个周末我想让阿方哥陪我去约会，结果他说要和朋友去办事，我们两个就吵了几句嘴。”
裴越：“之后呢？”
“之后我就和盼盼一起去逛街看电影了，晚上我们还去酒吧喝了酒，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那天阿方哥一直没给我打电话，那我也是有脾气的嘛，就没有主动联系他。”
“我想着反正第二天就是工作日了，在公司总能见到，可谁知道第二天阿方哥根本没去公司。”
说起当天的事周琪然也是很无奈：“我本来以为他是临时出差去了，可之后才听经理说一直联系不上他，我又不好明说我和阿方哥之间的关系，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余姜觉得周琪然这个人也是有意思，说她和何方之间没感情吧，她第一时间赶来局里认尸，表现的也非常伤心。
可要说这两个人感情有多深，又不见得是这么一回事，不然也不会何方都失踪了这么多天，她还死死掩藏着两人之间的情侣关系，真是有意思。
裴越：“报警了吗？”
“什么？”
“何方失踪后你们报警了吗？”
周琪然连连点头：“单位报了失踪的，警察还来调查过，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人，谁知道，谁知道阿方哥居然就这么死了呢。”说着又红了眼睛。
裴越对她的眼泪视若无睹，倒是余姜又抽出一张纸巾给她。
“谢谢你啊。”周琪然小声道谢。
裴越：“你有听何方提到过他曾经和什么人有过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