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西和 作品
50. 水库浮尸
裴越将这个名字记下来，又换了另一个问题：“那杨经理你知道何方有没有女朋友吗？”
正在做记录的余姜抬头看了一眼裴越，思忖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女朋友？没有没有。”杨勤摆了摆手，肯定地说：“小何一心都扑在工作上，之前我说给他介绍一个，他还说要先忙事业，不着急找对象。”
“哦？”裴越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原来是这样，看来何方的事业心还挺强的。”
知道内情的余姜：“……”
“是啊。”杨勤感慨到：“之前我还和小何开玩笑说他要是再不抓紧时间小心以后打一辈子光棍，谁知道……”想到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如今竟然已经没了，杨勤心里不是个滋味。
裴越没有时间安慰杨勤的情绪：“对了杨经理，你们这有空闲的屋子吗？我们还需要找其他人了解一些情况。”
“哟，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我给你问问，应该是有的。”杨勤叫来了之前给他们倒茶水的圆脸姑娘。
听到杨勤的问题后圆脸姑娘想了想，很快开口：“楼上的302会议室今天上午一直空着的。”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工作了然于心。
“那就302会议室，可以吗几位警官？”杨勤看向裴越。
“当然可以。”这又没什么可挑剔的，裴越率先站起身：“那就先不打扰杨经理工作了，今天麻烦你了。”
杨勤跟着站起来，连忙道：“不客气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杨经理，接下来还需要你部门的其他人配合工作，你看……”
杨勤自然明白裴越的言下之意，笑着安排：“这个不是问题，几位警官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告诉小刘，我会让部里的人全力配合。”
“那就先谢谢杨经理了。”
杨勤将裴越一行人送出办公室，余姜注意到原本低头工作的人有一大部分都故作无意地偷瞄他们，只能说八卦果然是人的天性。
往302会议室走的路上余姜知道了圆脸姑娘的名字，刘琳，关于会务接待这一块的工作都是由她负责。
“小刘啊，杨经理今天在吗？”楼梯间遇到的穿着西装革履的精英男性出声问刘琳。
看他的相貌温润，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年龄大概在35岁左右，听他对刘琳的称呼余姜猜测他大小应该也是一个领导。
果然，刘琳笑着回答：“万经理，杨经理这会儿就在他办公室呢。”
“那就好。”刘琳口中的万经理看向裴越一行人，好奇地问：“这几位是？”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手上的腕表低调却不失奢华，看来这位万经理的经济条件很是不错。
小刘看了一眼裴越，不知道是否该说出他们的身份。
“我们是警察。”裴越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述。
“原来是警察同志。”万经理心中了然：“几位是为了公司的那个何、何……”
刘琳提醒：“何方。”
“哦对，何方。”万经理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几位是为了何方的事情来的吧，真是辛苦你们了。”
公司有员工失踪这件事早就众人皆知，万经理叹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人，这事闹得真是……”
裴越并没有接万经理的话。
索性万经理是个很有眼色的人，他让开身说：“几位警察同志请。”然后对刘琳说：“我还要去找杨经理商量一些工作上的事，你务必照顾好几位同志。”
刘琳点头：“我知道的万经理，您放心。”她继续带路：“这边请。”
余姜跟着裴越的步子继续往前走，几步之后微微回头，方才的万经理还站在原来的位置。
“小余你在看什么呢？”和余姜并排走着的吴恒注意到她的视线，也跟着回头，走廊里只有零星一两个脚步匆匆的打工人。
裴越的脚步不停，只是余光扫了一眼。
“没什么。”余姜摇了摇头，过了几秒轻声问道：“刘小姐，刚才那位是？”
刘琳看向她：“刚才那位是我们公司的人事部的万经理。”
人事部？怎么感觉那么熟悉？余姜思索片刻后才想起来，何方的女朋友周琪然不就是人事部的员工吗。
再想到周琪然那天在局里说过的话，嚯，这简直是明知故犯，顶风作案啊。
“你们这位万经理感觉挺平易近人的。”
刘琳笑着说：“万经理性格确实很好。”
刘琳的朋友就在人事部上班，她每次提起万经理都是赞不绝口，说他待人既温柔又包容，从来不为难下属，唯一的缺点就是英年早婚。
“到了。”刘琳先一步上前推开302会议室的门。
一眼望去，这个会议室大概可以容纳三十人左右，会议室的墙面还悬挂着公司的logo以及几句朗朗上口的标语。
刘琳等裴越三人落座后又为他们倒好茶水。
“谢谢。”
“不客气，裴警官，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吗？”刘琳还记得杨经理之前的吩咐。
“你们部门那个叫罗峰的人今天在吗？”
“在的。”
“那就麻烦你叫他过来一趟吧。”
“没问题。”刘琳并未多问，转身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裴队，你怀疑是他？”吴恒问，余姜也看向裴越。
根据杨勤的说法，两人之间确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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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激烈的矛盾。
如果凶手是罗峰的话，那么是何方向罗峰讨要说法未果，两人发生冲突何方被杀，又或者是罗峰发现了何方的小动作最终导致何方的死亡，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裴越指尖点了两下桌面：“先见了人再说吧。”目前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很快，刘琳就带着人上来了：“几位警官，这位就是罗峰。”
余姜打量着这个据说曾与死者何方发生过激烈矛盾的人。
罗峰的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五到一米七八左右，长相普通，身材略有些胖，衬衫下的啤酒肚存在感十足。
“麻烦你了刘小姐。”
刘琳笑道：“不客气，我就在外面，裴警官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叫我。”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顺便贴心地带上了门。
吴恒：“罗峰是吗？请坐。”
罗峰动作粗暴地拉开椅子，被拖拽的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余姜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想要抬手捂住耳朵。
吴恒的表现和余姜如出一辙，倒是裴越纹丝不动，他视线扫过余姜二人，又落在罗峰的身上。
罗峰满脸不耐烦地坐下，不等裴越他们开口，便暴躁地说：“你们这些警察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何方的失踪和我没关系，没关系！”
看得出来罗峰已经快被何方这件事折磨到崩溃了，他脸上的郁郁之色让人难以忽视。
事实也的确如此，作为近期唯一一个与何方发生过矛盾的人，何方失踪后罗峰便成为了办案警察的重点关注对象，不停地接受问询，恨不得把他的吃喝拉撒睡全都调查个遍。
对此罗峰心里郁闷无比，因为这件事公司的领导和同事对他意见不小，甚至经常有人暗戳戳地在背地里议论他，八卦看戏的，幸灾乐祸的，不仅如此还有流言说是他把何方给害了。
如今罗峰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到众人异样的视线，他甚至想到了辞职，可眼下这个状况，何方一日没找到，他连辞职都不敢，怕别人说他畏罪潜逃。
罗峰那叫一个心里苦啊，何方失踪真的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是，罗峰承认，他们两个确实有矛盾，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那只是一些工作上的龌龊，他最多也就是在工作上给何方下点绊子而已，其他的他真的没做过。
这些警察真是吃干饭的，查了那么久都还没找到何方人在哪，只会三天两头为难他这个无辜市民，罗峰越想越来气，忍不住怒斥：“你们这些警察有完没完，你们有这个工夫找我不如去找他爹找他妈，好好问问他们儿子到底躲到他去了，是不是……”
“何方他死了。”简短的几个字打断了罗峰的输出。
余姜看见罗峰的表情像一只突然被人扼住脖颈的鸭子，就差没翻白眼的那种。
“死死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