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多谢王爷。.求~书·帮? \更·芯?嶵¨全\”
事情既然已经办成,自然不好在书房多待,春桃往外走,身后传来临淄王的声音,“等下。”
春桃疑惑转头,“王爷,书房重地,妾身不好多待。”
临淄王摇头笑道:“你此时出去,不怕撞上?”
春桃:……
得意忘形了。
“来,与本王对弈。”临淄王说着,示意春桃落座。
春桃看着棋盘以及两侧黑白棋框,小心落座。
临淄王抬手示意,“你先行吧。”
春桃拿起了棋子,这棋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得,看起来有点像玉石,触手冰凉圆滑,手感很好。
春桃淡定地将棋子放下,却见临淄王半天没动,面色表情很是古怪。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落子,不偏不倚,落在四条线围成了框框中间。
临淄王感慨了一句,“棋局有时候似战场,两方博弈,取舍之间,一子落错满盘皆输,本王驰骋战场多年,自认为阅人无数,没曾想,也有想要低头认输的时候。”
春桃有些纳闷,王爷还没出手,她一出手对方就认输了?
她不自信地看向临淄王,临淄王面上浓密的胡子遮住了他半张脸,可一双浓眉大眼,眼睛完成了一泓弯月。
似乎有笑意溢出。-第\一?看?书¨网* +追?蕞*芯¢璋¢劫~
春桃疑惑不解,临淄王轻咳一声,“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
春桃识字有限,想了想,“一击必中?”
临淄王哈哈笑了起来,“乱拳打死老师傅啊。”
他说着,拿起棋子,在春桃落子的旁边格子里,落下了一子。
春桃还想继续填格子,临淄王已经抬手捏住了她手,“你看看这棋局像什么?”
春桃看着棋盘中央的一黑一白两个字,想着这么大的棋盘,这么多的格子还都没填满。
“像什么?”
临淄王笑容加深,眼里有深意,“天下。”
春桃捏棋子的手一紧。
临淄王是霸气微露,骨子里的野心不再刻意收敛,春桃微侧过头,视线落在不远处墙上挂着的残局棋谱,目光一怔。
脸颊隐隐发烧,临淄王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墙上的残局,就听春桃小声道:“奴婢不会下棋,让王爷见笑了。”
“无妨,有本王在,你想如何便如何。”
临淄王话中带着深意,抬手在侧边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你若是想学,这棋谱适合初学者,你可以得空看一看。”
春桃站起身,接了过来,翻开看了看。
她其实没兴趣,不过装也要装有兴趣。+优′品,小~说/枉, ~首`发?
刚才临淄王说得棋局里面学问深。
村里人辛苦劳作,脾气火爆,吵架打架时有发生,可村里秀才,因着给所有孩子开蒙,教导学问。
便是村里的狗见到他,大老远都会凑过来摇尾巴。
春桃自认为不笨,可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多学些本事,总不会错的。
她认真地翻开,看了一会儿,临淄王捋了捋胡子,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春桃。
春桃跟他相处,淡淡的。
不像其他妾室,为了衣服料子银子首饰地位争宠。
她像小溪流水,清澈见底,让人见之心旷神怡。
临淄王拿起棋子,自娱自乐起来。
直到半个时辰后,春桃看得累了,皱起眉头,将看书的疑惑问临淄王。
临淄王一一给她讲解,他见解独到,抓大放小,一针见血。
很繁复的事情,他略微几句,便让春桃茅塞顿开。
临淄王说了一会儿,肯定地点了点头,“春桃,你是个心思聪慧之人。”
春桃问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第二个问题是……一连问了五个问题。
显然是认真思考以后积攒下来的。
而不是看到一个不懂的不经思索立即问,一会儿一个问题容忍让人厌烦。
而临淄王讲解的时候,她认真听完了,并没有一味点头不懂装懂。
而是用她理解的意思再次重复了一下,并问临淄王,“王爷,是这样的,对吗?”
是以,临淄王能知道她理解深度和接受程度。
“对,你是个好学生。”
“是王爷您这个夫子教得好。”春桃真心实意地恭维着。
她看了看时辰,起身告辞,“妾身打扰王爷多时了,妾身先回去了。”
临淄王不再拦着她,而是道:“这几日本王不得空,你先看书,将要问的问题记下来,以后每十日,你可来本王书房,本王给你解惑。”
春桃不可置信地抬头,临淄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去吧。”
春桃告辞,临淄王不由得感慨了句,“年轻真好。
”
外面守门除了的卢,霹雳也回来了,见到春桃从王爷书房出来,大吃一惊。
曾经有姬妾仗着王爷的宠爱,跑到书房,王爷当时什么都没说。
可当日就让人围了这姬妾的院子,挖了个底朝天,最后在树上找到了挂着的竹筒。
那个姬妾直接被送到了地牢拷问,经不住拷打,过了一遍刑,就服毒自尽了。
虽说是混进来的细作,死不足惜。
可王爷并没封锁消息,后院的人知道了,不约而同地离书房远远的。
也就是春桃这个愣头青,刚进府没人知会她。
春桃点了点头,离开了院子。
霹雳竖起耳朵,正打算听王爷的吩咐,要不要带人抄了春姨娘的院子。
心里还觉得可惜,才进府几天,就自寻死路。
谁曾想,里头倒是传来了王爷的吩咐,“传膳吧。”
霹雳:……
“糕点不抗饿。”临淄王笑眯眯地道。
没等霹雳说话,的卢忽然打趣道:“这糕点看起来不错,王爷若是不爱吃,属下可以帮王爷分忧……”
说着,抬手欲够——
手背被临淄王卷起书随手敲了一下,“放下!”
的卢笑道:“王爷舍不得。”
临淄王瞪了他一眼,外面响起脚步声,“二爷来了。”
南宫济民手中拿着八百里加急,疾步过来。
几乎是前脚踏入的同时,临淄王脸上的笑瞬间变得严肃,“出了什么事?”
“东边有异动。”
“东边?”临淄王很是意外,“广陵王?”
那是他的幼弟。
他想过无数人会跟他作对,却从没想过第一个跳出来的,却是最不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