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真父女?

第110章 真父女?

第一百一十章 真父女?

李承佑幽幽抬眉,眉心微蹙:“谢娘子,这春溪小姑娘,是你什么人?为何你如此偏爱她,甚至不惜,散尽家财?”

沈万娇缄默垂首。

她也不知为何,对这曾经偷上门来的小贼如此关心。

片刻后,她眸光微动——兴许,春溪双眸中透露出的倔强,同自己儿时,一般无二。

儿时被送去乡下后,沈万娇曾大病了一场,幸而外祖一直暗中照料,又送来了许多药材,她这才得以活下来。

若无外祖父,只怕沈万娇的童年便是如今的春溪。

“生命诚可贵,自然是马虎不得的。”沈万娇抬眸,长舒一口气。

看出了她眼底的闪躲,李承佑明白了她并没有说实话,但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浅淡颔首。

只是要弄到这天山雪莲,只怕要费一番功夫了。

从这日起,沈万娇便穿梭于各个药铺之间,刘培竟也日日不在府中。

骞嬷嬷只觉得奇怪,本想跟踪一番,奈何刘培的腿脚实在利索,骞嬷嬷刚跟出府门,便不见了刘培的踪影。

“刘管家近日里神出鬼没的,也不知去了何处。”

夜里,骞嬷嬷将小厨炖的羹汤拿了过来,又将如意支走,主仆三人在房中说着悄悄话。

彩儿点起蜡烛,应和道:“哎呀骞嬷嬷,你是不知道!这几日,刘管家日日往书铺跑呢!”

话音落下,骞嬷嬷眉心紧蹙,心底升腾起警惕。

不过沈万娇却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卸去釵鬟妆容,只觉得清爽无比,接过骞嬷嬷递来的羹汤,尝了一口,心头舒爽。

彩儿神神秘秘上前来:“其实就是小姐此前救的那个小贼,刘管家对她格外亲切,八成是觉得那春溪,长得像自己亡故的女儿。”

沈万娇亦是如此认为。

如今,这刘管家并非敌意,便也随他去吧。

彼时,骞嬷嬷心头却有些计较。

她将一只燃烧殆尽的蜡烛拿去一旁,随即换上了一根新的。

“王妃,这春溪同我们非亲非故,如此救她,是不是有些……”

沈万娇将羹汤的最后一口喝下。

彩儿将碗筷拿下,沈万娇站起身来走向床榻去。

一张拔步床早已换上了蚕丝床单,躺下去凉爽舒适。

“于公,春溪此前虽说作为窃贼,却知道许多消息,她的这些门道日后也会帮上我们大忙,于私,春溪的倔强很像我,她也没有看够这世界,白白死去,实在可惜。”

沈万娇长舒一口气,青丝散开铺在床上。

闻言,骞嬷嬷不再多问,只要是沈万娇决定的事情,她全力支持。

翌日清晨。

沈万娇还没到书铺,刘培便先一步去了书铺。

这几日,他早出晚归,身上也填了不少外伤,身上的倒还能用衣服遮掩,可脸上的却实在是遮掩不住的。

他私下里问苗太医要了药膏,堪堪将疤痕遮住。

“老头,你又来了。”

春溪一早便起身练功,在后院处看到了悄悄送东西的刘培。

刘培定住了脚步,木讷转过身来,他尴尬点了点头,将那只完好的手递了上去:“京城最新的杏花酥,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闻言,春溪缓缓上前来,将那包杏花酥拿了过来:“你为何日日来送东西?”

“我觉得,你像我故去的姑娘。”刘培不假思索。

话音落下,春溪猛地噎住,咳了许久这才缓了过来。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话不太对,刘培轻咳一声:“你的父母呢?”

春溪没好气地睨了一眼,将杏花酥还了回去,冷声应道:“不知道,兴许是死了。”

说着,她坐在了廊亭之下。

刘培跟了上去,眉心微蹙:“如何死的?”

春溪抿了口茶,随即叹了口气:“不知道,我小时大病一场,忘了之前所有的事情,也忘了爹娘。”

“怎么了,你要帮我找爹娘?”春溪抬眸,一双倔强的眸子闪烁着桀骜。

不知怎的,刘培心头像是被什么扯了扯,一头扎进少女的眼眸,竟然有些熟悉的怪异。

一时间,那个想法越来越强烈——女儿!

两人相处的画面,被沈万娇看了个正着。

看着两人细微的小动作,倒当真像是亲生父女。

蓦地,与刘培同样的想法闪过沈万娇心底,她眸光微动,没有进书铺,反而转身一跃而上,策马向刑部而去。

“收到我的信了?祖父不日就要来京,到时候,你也不是孤军奋战了,父亲家书中说,这次祖父要带来不少好东西呢!”

瞧见沈万娇前来,谢蔺猛地迎了上去,一双星眸闪烁着喜悦,却在看见沈万娇那张阴沉的脸时,笑意瞬间消散。

“江小姐的夫婿,在哪里?可否让我见上一面?”沈万娇不假思索。

谢蔺眉心微蹙:“江小姐的夫婿?从前是关押在刑部,只是

前几日挪送去大理寺了,你寻他做甚?”

一句两句一时间也说不清,沈万娇轻咳一声:“我怀疑,春溪是刘管家的女儿。”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谢蔺哑口无言。

随即招手将近侍唤了进来。

听谢蔺之言,近侍眉心微蹙:“大人,今日京郊出现了一具无名尸,大理寺少卿赶去看人了!可是寻不到的呀。”

“最快是何时?”沈万娇眉心微蹙。

近侍思索片刻,随即缓缓开口:“最快,怕是也要等明日了……”

明日也不是不可。

沈万娇与谢蔺寒暄几句后,随即便转身离去。

只待沈万娇刚离开,几个衙役便匆匆赶来:“大人,宫中急召。”

谢蔺的屁股还没坐热,便猛地站起身来,男人脚步轻快,三步并作两步向门外走去,千里马正等在门口,谢蔺一跃而上。

马蹄踏得尘土飞扬,衙役们长叹一声:“这哪里像是文官?我瞧着谢大人上阵杀敌,也是不输那些武将的!”

疾驰到宫门口,谢蔺便径直向御书房而去。

彼时,潘盛早已在御书房等候许久。

谢蔺侧目看向潘盛,却不见御案前的皇帝。

“谢卿。”博古架后幽幽传来皇帝威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