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竟敢裹挟朕!

第一百二十五章 竟敢裹挟朕!

这座吃人的王府,沈万娇不愿再踏足。

她转而向太师府而去。

骞嬷嬷早已将从前谢清婉所住的房间收拾了出来。

“内狱的诏书还未下达,那贼夫妇却也只能依旧住在府里。”骞嬷嬷为沈万娇上药,心疼不已,豆大的泪珠砸了下来。

心中的麻木早已让沈万娇忽视了身上的疼痛,她长舒一口气,冷声道:“早晚的事情罢了,这些日子,去寻些工匠,将这府中修缮一番,切记,一定要是靠谱的人。”

骞嬷嬷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夏日的炎热总是来的很快,蝉鸣叫了一夜,皇宫里的宫人便捉了一夜的蝉。

翌日清晨,百官候在殿外。

这几日沈流云的事情可是在京城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刘氏的罪行自然是没有异议的了,饶是定国公跑去御书房外跪了整整三个时辰也无济于事。

只是沈流云的判罚却迟迟未定下来。

“沈大人乃是一国之太师,如何能下狱呢?更何况,说不定便是那刘氏自己作孽,如今却要拉着沈大人一起下狱。”

“此言差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饶是陛下做错了事情,也要收到惩处,更何况沈流云一个臣子。”

文官们议论纷纷,谢蔺姗姗来迟。

瞧见潘盛独身站在一处,便上前来:“为何独自在此?”

潘盛无奈摇了摇头:“这群文官,不明是非,颠倒黑白!”

顺着潘盛鄙夷的目光看去,谢蔺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几个男人身上。

一双下场的眸子里闪过冷冽,他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过去。

“沈流云那等负心汉,娶了娘子却又逼死娘子,如此恶毒,枉为人父人夫!”

谢蔺厉声斥责,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众人缄默,悻悻瞧了一眼谢蔺,随即灰溜溜准备离开。

只是谢蔺可不打算罢休,挡住了其中一人的去路:“王大人,听说令爱上月刚及笄,若是令爱也遇见了如沈流云这般恶毒之人,我想,王大人是要提着长刀杀上门去的。”

王大人悻悻睨了一眼谢蔺,随即转身离去。

潘盛快步跟了上来,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唇畔染上一抹无奈:“如今,监察御史的折子越发的少了,只怕沈流云,又要有旁的动作。”

“有旁的动作又如何?只要葭姑要他死,饶是我闯一趟刀山也无妨。”

谢蔺咬紧牙关,随后侧目看向潘盛,眼底闪烁着一丝期许,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他知晓了潘盛曾向沈万娇表明心意,那一刻他有些嫉妒,可却是佩服的。

毕竟……谢蔺垂眸,眼底闪过一丝苦涩:我却连心意也不曾表达。

再次抬眸时,百官已然准备进殿。

潘盛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昂首挺胸,走着四方步向殿堂而去。

这一刻,谢蔺却又有些庆幸。

庆幸沈万娇并不与潘盛有感情。

“他的大义,只对国。”

阶陛之上,龙椅之内,李承佑冷目扫过一旁。

监察御史上前一步,躬身垂手道:“陛下,沈太师历经两代君王,能有如今的大轩,太师定然有不少效力,若当真如此轻易的处决了,只怕……”

“若依大人所言,沈流云无罪,那下官是不是也可以恃宠而骄,饶是我如今挥刀将你砍了,我也可以告诉陛下,我对大轩有功,不得惩我分毫?”

谢蔺迈步上前来,质问道。

置地铿锵的声音在殿堂中回荡着。

百官不敢多言。

监察御史纠察百官,若有家风不正之事,便可上奏弹劾。

旁人避之不及,谢蔺却独独站了出来。

无他,唯他商贾之流身份,便不怕旁人指摘。

“谢大人,这里是朝堂,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监察御史冷声呵斥道。

谢蔺唇畔扬起一抹冷笑:“大人,这里是朝堂,更容不得你在此处颠倒黑白!”

李承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回荡,却没有多言的意思。

良久,他眸光一沉,唇畔闪过一丝无奈,而后厉声道:“太师乃是朕的启蒙先生,于大轩而言,更是中流砥柱。”

“然此前之事,纵有无耻之举,着,调为国子监祭酒!”

话音落下,李承佑的脸沉得滴水。

百官缄默,随即躬身道:“陛下圣裁!”

百官之中,谢蔺与潘盛却眉心紧蹙。

下朝之后,两人等在御书房前。

睿公公无奈看着跪在御书房前的两人,叹了口气:“两位大人请回吧!陛下如今当真是繁忙!”

谢蔺依旧不起:“若陛下繁忙,我等便在此等候。”

平日里,李承佑倒是欣赏谢蔺这股倔强,可眼下,却烦人的紧。

睿公公进门来,小心翼翼问道:“陛下……”

“滚!”李承佑怒声斥道,拿起手边的书卷砸了出去。

睿公公连忙跪地,眉心紧蹙道:“陛下息怒!”

“竟敢裹挟朕,好,好一个沈流云!”李承佑胸口剧烈起伏着,身子忍不住的发颤。

盯着桌案之上那张还未有朱批的折子,男人的目光越发狠厉。

睿公公不敢言语,跪在地上的身子跟着瑟瑟发抖。

李承佑盘着手中的钏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无妨,沈流云定是要死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李承佑唇畔扬起一抹讥诮——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命硬,还是朕的心硬。

内狱一道诏令发去了太师府,不出一个时辰,便有囚车停在了府前。

“我不要,我不要!”刘氏疯魔了一般挣扎着,昔日里贵妇人的模样不见了踪影,却是一副十足的泼妇。

内狱的管教嬷嬷上前来架着她便向外走去,刘氏使尽全力挣脱开,紧紧抱着身侧的柱子不松手。

“我可是太师夫人!你们竟敢如此对我,当心你们的小命!”

刘氏声嘶力竭道。

只是此时可没有人同她讲道理,嬷嬷们都是好手段,不过用了些巧劲,刘氏便没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弄走。

“嬷嬷们辛苦了,这是给嬷嬷们的吃酒银子。”骞嬷嬷上前来,将几块银锭子递到了管教嬷嬷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