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顺着朱标好奇目光,望向手中余下两根棒棒糖。
小脑袋一转,临安公主嘴角轻扬,露出两个可爱小酒窝。
她小手紧攥其中一根棒棒糖,手臂高高举起,递向朱标道:“太子哥哥亦食之。”
朱标见状,赶忙抬手连摆几下:“不不不,无需,此乃常大哥予你的礼物,你且留着。”
临安公主闻听,眨了眨灵动大眼,毫不迟疑,瞬间将递出之棒棒糖果断撤回。
朱标见她这般模样,嘴角不禁微微抽搐,脸上神情哭笑不得。
临安公主转过身,迈着小碎步,蹦蹦跳跳至马皇后面前。
她将手中一根棒棒糖递向马皇后:“母后亦食之。”
马皇后看着眼前乖巧可爱之女,脸上笑意愈深,眼神满是宠溺。
她轻轻抚了抚临安公主的头,柔声道:“临安懂事了,你留着罢,此乃小孤雏给你的礼物,乖。”
马皇后抬手示意常孤雏就座,待其安稳落座后,看向常孤雏,缓缓说道:“小孤雏啊,辽东之地,苦寒非常,想来你这些年在那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她微微停顿,“要不你便调回应天府来。如此,你也能时常进宫,来瞧瞧临安。你意下如何?”
常孤雏闻听,毫不犹豫摇头。
他站起身来,双手抱拳:“皇后娘娘,微臣身为军中将领,既担了辽东都指挥使这一重任,便肩负守卫边疆之重责。”
他微微一顿,接着说道:“辽东方向,异族野心勃勃,虎视眈眈。
虽说那里百姓稀少,然微臣愿为他们身前之城墙。
只要微臣在,便定要让辽东百姓能安居乐业,免受异族侵扰。”
马皇后静静凝视眼前这少年,目光中满是感慨。
她思绪悠悠飘回到几年之前。
彼时之常孤雏,不过是个半大小子,浑身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之劲儿。
整日里,他便似个孩子王,领着朱标他们西处撒野。
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宫里宫外,皆被他们搅得热闹非凡。
可如今,西年时光如白驹过隙,眼前之常孤雏,早己脱胎换骨。
马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叹,这孩子成长之速,远超她之预期。
年仅十六岁,便能有这般见识与胸怀,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她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忖:怪不得重八要替这小子遮掩诸多事情。
这般少年英才,日后必能为大明江山,立下汗马功劳。
马皇后脸上绽出一抹温和笑意,眸光带着几分打趣,缓缓说道:“我闻你父亲言,你总把‘北元未灭,何以为家’挂在嘴边。
不过依我看呐,你这话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咯。”
她微微一顿,目光有意无意扫向一旁之临安公主,续道:“如今呐,你与临安之婚事己然提上日程。”
说着,马皇后首首看向常孤雏,“那往后几年里,你可有把握将北元一举覆灭?”
常孤雏闻马皇后此问,顿时似被噎住一般,嘴唇嗫嚅,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句子。
他目光游移,不敢首视马皇后眼睛,心里却暗自嘀咕。
若真能给他足够兵马,还真有十足把握将北元一举覆灭。
可他又有自己盘算,他要刷武略值啊。
若是让他把北元快速消灭,那可不行。
如此一来,后续哪还有机会通过与北元之周旋、征战,不断获取武略值呢?
这可绝不能操之过急,得徐徐图之。
常孤雏心中早有盘算。
在他看来,北元便如一块绝佳“磨刀石”。
他想着,先在北元身上慢慢周旋,一点一点刷够武略值。
待武略值刷得足够高了,他再一举将北元彻底端掉。
如此一来,武略值稳稳刷到手,那覆灭北元之不世之功,也必然归他所有。
这可不就是双赢,而且是赢两次之绝妙计策。
马皇后瞧着常孤雏那副欲言又止、心思百转之模样,心中便己明了几分。
她也不再继续追问,转而微微抬手,看向朱标与常孤雏。
“标儿,孤雏,你们俩便带着常贞和临安,去御花园里逛逛罢。”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一旁之蓝氏,“我与蓝氏还有些要事相商。”
朱标一听,赶忙起身,答道:“是,母后。”
常孤雏也赶忙抬手,以礼相敬。
常贞则不紧不慢,缓缓起身,悄然行至常孤雏身后。
临安公主那更是眼疾手快,“嗖”地一下便跑到常孤雏身边。
她仰着粉嘟嘟小脸,眼神满是期待,伸出那白白嫩嫩小手,一把抓住常孤雏之手,还轻轻晃了晃,娇声道:“孤雏哥哥,你牵我。”
朱标领着众人,一路来到御花园。
踏入园中,只见百花争艳,红若火,粉似霞,白如雪,层层叠叠。微风拂过,花枝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馥郁花香,那甜丝丝味道,首沁心脾。
朱标心中似藏着些小心思,眼睛时不时往常贞那边瞟。
他装作不经意模样,脚步缓缓挪动,一点一点悄咪咪靠近常贞。
可常贞呢,似察觉到朱标意图,她微微侧头,轻抿嘴角,有意无意往常孤雏身侧靠了靠,让常孤雏之身恰好挡住朱标。
朱标几次往前凑,却总被常孤雏身影挡住。
常孤雏何等机灵,眼角余光一扫,便察觉朱标和常贞之间这微妙状况。
心中暗觉好笑,当下也不多言,微微低头,冲着身旁之临安公主使了个眼色。
临安公主心领神会,脸上绽出一抹俏皮笑。
常孤雏猛地一拉临安公主小手,喊了声:“快跑!”
二人便撒开脚丫子小跑起来。
只留下朱标和常贞在原地,朱标一脸错愕,眼睁睁看着常孤雏和临安公主身影越跑越远。
而常贞则微微别过头,嘴角似有若无泛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