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有几回,常遇春欲率军出城,转守为攻,却被冯胜阻拦下来。
常遇春遂斥冯胜数语,冯胜竟抬出徐达来。
常遇春闻此,徒自恼怒,却对冯胜无可奈何。
蓝玉见常遇春暗自生闷气,便移步至其身旁,说道:“姐夫,你这莽撞脾性,着实该收敛收敛。若是换作孤雏遇此情形,决然不会如此急躁。”
常遇春抬腿一脚,将蓝玉踹翻在地,骂道:“你这小子,反倒教训起我来了!”
在纳哈出与常遇春等人于北平相持不下之时,辽东的常孤雏携手刘毅,对纳哈出辖地发起攻势。
霎时间,纳哈出的心腹们乱了阵脚,他们万没料到,刘益竟己归降大明。
纳哈出的心腹急忙遣人,往告纳哈出,言辽东之地,刘益与常孤雏合兵来攻,催他速归,以主大局。
纳哈出得此消息,心中若遭雷击一般,顿时全无反攻北平之意。
缘于此,其二十万大军被常遇春等人杀个猝不及防,此一战,便折损一万,另有三万被俘。
其后几场对战,纳哈出再遭败绩,又损数万兵马。
至此,他心灰意冷,遂率残余之众,往自家领地仓皇遁去。
常遇春见战机浮现,遂率五万兵马向北追击纳哈出。
蓝玉紧随常遇春身侧,充作亲卫。
待纳哈出兵败逃窜之讯传至上都,元顺帝几欲昏厥。
元顺帝一把推开身旁美姬,抬腿踢翻案桌,桌上美酒佳肴散落一地,其怒不可遏,骂道:“纳哈出这等废物!率二十万之众反攻北平,竟屡战屡败,还狼狈逃回领地,当真是无用至极!”
王保保所遣那支队伍亦遭击溃,士卒们丢盔弃甲,狼狈逃回和林。
王保保闻知纳哈出率二十万大军攻北平,未几便被击溃,不禁怒其不争。
此等良机,本可夹断北伐大军,竟就此错失。
未及半月,常孤雏与刘益合兵进击纳哈出领地,己下其三分之一。
诚可谓,纳哈出此役,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元之奇皇后与太子对纳哈出亦是失望透顶,暗骂道:“此真蠢笨如豕!率二十万大军攻北平,断不该落得这般惨败之绩!”
对于所俘北元士卒,常孤雏从中遴选出若干精壮者,余者尽皆遣散,令其归为庶民。
此新克之地,常孤雏心忧交予他人不妥,遂亲赴前线坐镇。
辽东卫与半数有余之辽东军皆屯于前线,辽东军之中军大帐亦移至此处。
及辽东战报传至应天府,朱元璋大喜,复向群臣夸示常孤雏之赫赫战功。
于此同时,朱元璋颁下诏书,允纳刘益归降,布告天下。
女真部落之孟穆特闻此讯,如遭雷霆轰击,实未料刘益竟降于大明。
念及于此,孟穆特惶遽率族人向北奔逃,唯恐为刘益所擒,献予常孤雏。
刘益获朱元璋敕封辽东都指挥使同知,于常孤雏麾下,位居次席。
对此,刘益并无丝毫怨怼。
其归降大明,然朱元璋未将其征召至应天,而是留于辽东,襄助常孤雏。
由此可见,朱元璋既甚重常孤雏,亦对刘益颇为敬重。
自此,金州、夏州、海州、盖州西州,连同常孤雏原本所辖边关诸县,再及自纳哈出处夺得之广袤疆土,皆纳入常孤雏治下。
而朱元璋处,旋即再颁诏令,将辽东之地划为新的布政使司,布政使一职,令常孤雏兼任。
彼时,李善长、胡惟庸等臣上奏朱元璋,言朝廷需遣一众文官往辽东,襄助常孤雏治理地方。
盖因常孤雏之要务在军事,若军政皆揽,恐精力难顾。
朱元璋闻此议,颔首称善。
朱标退朝之后,径往常府而去。
朱标将常孤雏于辽东诸事,说与蓝氏及常贞等人听闻。
蓝氏面露欣慰之色,常贞亦如释重负,暗道大哥安然便好。
少顷,蓝氏携常茂、常升与常森离去,为朱标与常贞留出独处之所。
常茂被母亲拽着,叫嚷道:“母亲,儿还欲听闻大哥事迹,如此匆忙离去,所为何故?”
常茂力大,蓝氏竟难掣之,常茂稍一用力,便即挣脱,险些将蓝氏带倒。
常贞见此情形,对着常茂厉声道:“常茂,你意欲何为?”
常贞又道:“母亲之言,你竟置若罔闻?方才你险些致母亲摔倒,如此行径,成何体统!”
常茂遭姐姐斥责,缩颈不迭,连声道:“姐姐,我知罪矣。”
旋即又向蓝氏道:“母亲,孩儿知错,若要责罚,便打孩儿吧。”
朱标欲为常茂求情,然常贞横其一目,朱标见状,即刻缄口。
终是常茂被蓝氏携去,庭院之中,唯余常贞与朱标二人。
朱标笑言:“贞姐姐,方才你那凶神恶煞之态,着实唬我一跳。”
常贞面露赧色,又羞又恼,问道:“太子殿下,莫不是厌憎于我?”
朱标赶忙摇头不迭,连声道:“不不不不不,常姐姐即便嗔怒,标亦甚是欢喜,嘿嘿。”
二人闲聊数语无关紧要之言,神色渐复如常。
朱标道:“贞姐姐,此番常大哥于辽东立下赫赫大功,待徐叔等北伐归来,想来常大哥或也能封得国公之位啊。”
常贞道:“太子殿下切勿妄言,此语若为他人闻之,恐流言纷起,届时大哥恐陷诸般麻烦。”
朱标自是明白,若常孤雏封为国公,届时必掀轩然大波。
然其心下以为,以常孤雏之功,封国公亦不为过。
当然,待那一日真至,料想朱元璋亦不会贸然封之,毕竟朝堂诸事,需权衡平衡。
朱标向常贞言:“贞姐姐,纵父皇未予常大哥封国公之位,异日我登基,必封之。”
常贞赶忙伸手捂住朱标的嘴,急道:“太子殿下,务必慎言!国公之位,封与不封,实非关键。
若大哥功勋至矣,封赏自会有之。
然此刻切不可胡言乱语。”
朱标嗅着常贞捂住自己嘴的玉手,眼神渐显迷离,下意识喃喃道:“姐姐,汝手芬芳馥郁,沁人心脾。”
常贞闻之,轻呼“呀”的一声,忙将手抽回,顿时双颊飞红,娇嗔道:“太子殿下,缘何如此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