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朱标称病,赖在东宫之中,不肯处理政务。朱元璋退朝之后,赶忙前往东宫探视朱标。
然朱元璋见朱标竟于花园悠然赏花,瞬时明白,朱标此乃佯装。朱元璋冲朱标喝道:“朱标,你给咱过来!”
朱标乖乖行至朱元璋跟前,道:“儿臣拜见父皇。”
朱元璋道:“标儿啊,日后你是要承继大统做皇帝的,怎能行此欺瞒之举。倘若你当真不想批阅奏章,与父皇言明便是,咱准你休憩两日,为何要诓骗于咱?”
朱标向朱元璋禀道:“父皇,宋濂先生并无过错,您缘何要责罚他?若是因旁的缘由迁怒于他,实非妥当之举。”
朱元璋斥道:“你这混小子,竟敢反过来教训起咱了!咱如此行事,自然有咱的道理。”
朱标话带讥讽道:“是极,父皇所言极是。父皇贵为天子,金口玉言,所言之事,自然无有不妥。”
朱元璋在朱标处又遭了一番气,回转武英殿,满心郁闷,怏怏不乐。
朱元璋此日竟粒米未进,皆因心中郁气,几近被气至饱腹。
恰此时,有人前来向朱元璋奏报:“陛下,二殿下与三殿下又逃学了。”
朱元璋终寻得撒气之处。马皇后,他辩说不过;朱标,他又不舍责骂,正巧拿着老二与老三撒气。
朱樉与朱棡旋即被人带至跟前,兄弟二人见朱元璋满面怒色,不禁打了个寒颤。
兄弟二人赶忙向朱元璋行礼,声音颤抖不己:“儿……儿臣见过父皇。”
朱元璋手提鞋子,面向兄弟二人喝问:“朱樉、朱棡,尔等缘何逃学?”
朱樉垂首,不敢应答。朱棡鼓足勇气禀道:“启禀父皇,今日大本堂授课之师本应是宋濂先生,然宋濂先生未到,我等身处大本堂,颇感无趣,便寻思着出去稍作散心。”
朱元璋闻罢,转首向身旁的二虎问道:“二虎,宋濂为何未去大本堂授课?”
二虎回禀道:“启禀陛下,宋濂己被您责令归家,闭门自省。”
朱元璋一时气昏了头,竟忘了此事。遂轻咳两声,整肃神色道:“即便无先生授课,尔等难道就不知自行看书?都己这般年纪,莫非唯有他人教导才肯学?倘若无人教诲,尔等便什么都不学了?”
旋即,朱元璋命人将朱樉与朱棡按住,自己手提鞋子,对着两个儿子的屁股狠狠抽打。瞬时,武英殿内惨叫不绝于耳。
朱樉与朱棡捂着屁股离开武英殿后,恰遇老西朱棣。朱樉向朱棣问道:“西弟,今日你缘何不同我们一道逃学?”
平日里,朱棣在他俩威逼利诱之下,常随之一同逃学。然今日却未与他们一道,宁可于大本堂中酣睡,也不逃学。这使得刚挨了一顿打的朱樉与朱棡心中大为不爽,往昔皆是一同受责,今日老西的屁股竟完好无损。
朱棣见状道:“二哥、三哥,瞧这模样,可是被父皇打了屁股?幸而今日我未与你们同去,不然,我这屁股怕是也难逃此劫。”
朱樉冷笑一声道:“放心,西弟,你那屁股决然跑不掉。”
朱棣笑言:“二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并未逃学,父皇岂会打我?”
朱樉扭头对朱棡说道:“三弟,将西弟与我按住,咱们揍他一顿。”
未等朱棣有所反应,朱棡便一把将其按倒在地。朱樉赶忙脱下自己的鞋子,对着朱棣的屁股一阵猛抽。抽打了好一会儿,朱棡与朱樉互换,轮到朱棡脱下鞋子,朝朱棣屁股抽打起来。
朱樉与朱棡下手之力,不似朱元璋那般刚猛,朱棣虽觉屁股微痛,尚可忍受。待二人松手,他便叫嚷起来,声言要向朱元璋告状。
朱樉与朱棡岂会惧怕朱棣告状,拍了拍手,二人便一瘸一拐地离去了。
朱棣自然不敢向朱元璋告状,然他却可寻马皇后倾诉。
朱棣行至乾清宫,入内拜见马皇后之前,忆及从小到大诸多伤心事,终是勉强挤出几滴眼泪。
朱棣一见马皇后,当即扑身哭道:“母后啊,今日二哥与三哥逃学,遭父皇笞打屁股。岂料他俩不分是非,竟将儿臣按倒在地,痛揍一番!母后,您可要为儿臣主持公道啊!”
马皇后赶忙将朱棣扶起,问道:“那你可曾逃学?”
朱棣连忙摇头,说道:“母后,儿臣并未逃学,今日一首都在大本堂中。”
马皇后递予朱棣一方手帕,示意他拭去眼泪,旋即问道:“那你今日学了些甚?”
朱棣闻马皇后此问,下意识地应道:“啊?”
朱棣心虚至极,他今日虽身处大本堂,却一味贪睡,哪曾学过半点东西?
马皇后一眼便洞悉朱棣的心思,却并未斥责,只是温言说道:“好啦好啦,往后在大本堂,切莫只顾贪睡,还需多读书才是。即便无先生授课,你亦当多看些。至于你二哥和三哥,哟自会训诫他们。”
朱棣自乾清宫离去后,心中暗自嘀咕:“此番可真是亏大了,未曾想这告状竟落得个徒劳无功。”
朱棣方才离开乾清宫,便又撞见了朱樉和朱棡 。
朱樉与朱棡见朱棣自乾清宫而出,便知这小子定未去找朱元璋,而是向马皇后告状去了。
他们兄弟几人,惧朱元璋不及惧马皇后。惧朱元璋,乃因朱元璋会笞责他们;惧马皇后,则是因马皇后真会将他们禁足,且惩戒起来,比朱元璋更为严厉。
朱樉与朱棡再度拦住朱棣,开口道:“西弟啊,你这小子心肠着实歹毒,竟跑去母后跟前告状,看来是欠揍。”
此番朱棣反应迅速无比,赶忙抽身跑开。
朱樉与朱棡见状,赶忙追撵朱棣,三兄弟便在宫院之中相互追逐起来。
朱棣冷不丁一头撞入朱标怀中,朱标遭此一撞,险些岔了气息。
朱棣一见朱标,似望见救命稻草,旋即躲至朱标身后。
朱标正欲问朱棣此番行径所为何事,却见朱樉与朱棡追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