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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赵云的慷慨陈词,看着他微微湿润的眼眶,阎象心下已知事情稳了。^兰′兰.闻^学_ .醉!欣.章?结!更¨歆,筷*
果然蛊惑人心之事,往八公山上请那于吉老道来操办准没错。
就这万民敬仰,殷殷期盼的大场面,谁碰见不迷糊?
见赵云已有表态,阎象也便顺势言之。
“象正有一桩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为袁公义子,您为袁公宰辅之臣,你我之间亲如一家,阎公又何必见外?”
“实不相瞒,主公命蒋钦发大船往幽州之事,偏偏公子你来的不巧。
前些时日,荆州刘表兴无名之师,命文聘发五万大军水陆并进于庐江,无端犯我疆域。
蒋钦所部水军现于大江之上,对抗蔡瑁、张允所率荆州水军,连日来互有胜负,眼下实在脱不开身。”
云大怒!
“什么?竖子尔敢犯我义父疆域?”
赵云当即朗声而笑,“阎公谬矣,云非是来的不巧,而是来的正是时候!
这段时日以来,云愧受袁公厚意,羞蒙诸公爱护,百姓爱戴。
常感自身尚无尺寸之功,安敢受此殊荣?
今日恰逢其会,若不为义父剿除后患,大破文聘,云何有面目再见江淮父老?”
赵云说着已翻身上马,夜照玉狮子感他心意仰天长嘶一声。
“阎公休要为难,此事易也!待云击破文聘,取了他项上首级,再与蒋将军同往幽州不迟。”
阎象见他拍马就要走,心道一声现在年轻人性子也太急了,赶忙喊住他。
“云公子且慢!
带上......”
阎象刚要说带上兵马再走,正要将两万黑山兵交托,转念又觉不妥。
赵云眼下虽是主公义子,但他现今还在公孙瓒帐下任职,直接交付兵马有些不妥。
领兵大将还得是袁营之中高官显贵之人,让人说不出话来,才能服众。
思虑之间,他余光正看见出迎群臣之中的王朗王院长,当即眼神一亮,指着王朗谓赵云曰:
“云公子且慢,待我为你介绍一人!
这是王公,其人德隆望尊,海内名士。
公子来此之前,我等于大殿商议应对荆州军马一事,正欲请王公统率两万大军,兵发庐江以赶赴支援。
无奈这批士卒良莠不齐,多有偷奸耍滑,不服管束之辈,我等实在担心王公难以约束士卒。
若是他们于沿途抢掠当地百姓,恐无端坏了主公名声,因此尚未成行。.w·o*d+e?s+c.w?..c\o\m.
眼下既然云公子欲往庐江支援,不如暂在王公身侧当个副将?
即可替他管教士卒,而有此兵马相助,公子也更能大败文聘,旗开得胜。”
赵云原本都以为自家义父的大后方被人偷袭,事情紧急,率本部一十八骑就要赶去支援了,眼下既有两万兵马相助,岂有不允?
赶忙向王公见礼,“小子赵云,见过王公。
王公放心,此去庐江,云必保您安危。”
而王朗呢?听闻此话,怎不大喜?
他本以为自己统率大军出征庐江,在当世名将张勋的领导下刷功绩的计划泡汤了呢。
可谁能想到,柳暗花明,现在上有同纪灵齐名的大将张勋领导,下有蒙城外七进七出的主公义子常山赵子龙辅佐。
王老头感觉自家这波功绩刷稳了,忙把赵云扶起。
“云公子不必多礼,往后这大军一路上,王某还需多多仰仗公子。”
阎象见他二人对这番安排都很满意,他也颇为满意,只有一处还不放心,遂又叮嘱王朗。
“王公年纪大了,此行多听公子的便是,切莫倚老卖老,倘使误了主公大事,阎某顾念情分,或能容你,腰间宝剑却是容你不得!”
王朗哪还不知道,阎象这是担心自己胡乱指挥耽误大事?
其实他本就是听说张勋在庐江已经八战八胜,若不是张将军用兵过分稳妥,早就杀出城去大破文聘了。
王朗由是觉得荆州兵好欺负,反正上头又有大将张勋在,打算领着两万人过去就听张勋指挥,蹭波军功,也好混个爵位在身上。
现在无非就是从听张勋的换成听赵云的,对他来说也无所谓,能有机会混军功就好了。
是以他也当即向阎象表态,“阎公放心,王某有多大本事,尚有自知之明,此去庐江,必发挥长处,用三寸不烂之舌,骂死文聘。”
阎象:“......”
也行吧,见王朗已经应下他此行动嘴不动手,阎象也不再多言,转而谓赵云曰:
“既然库房那一百零八具重甲本就是主公要给云公子的,此行便一并带上,即可保公子安危,也可助破荆州军一臂之力。”
赵云再谢阎象厚意,这便同王朗前往
军中接管那所谓不服管束的两万士卒。
只见他人未至,声先到!
“常山赵子龙在此!哪个愿与我保境安民,建功立业的?
出列!
若是偷奸耍滑,贪生怕死,亦或还想劫掠的?
只管留在原地,之后自有官员领尔等去屯田耕作,性命无虞。_优\品~晓·说+蛧? `首,发¢
倘使此刻出列,随我出征后,还敢不服管教的,休怪某家枪下不饶人!”
话音落下,惊见那抹白马银枪,一骑冲阵的身影,这些黑山贼中不少人,险些吓得瘫软在地上。
虽然说这些黑山贼中的大多数人,是此前就被袁术俘虏,未曾见过赵云威风。
可后续孙轻兵败之后的黑山俘虏,自然也一批一批往他们中送来。
可以说这些人哪怕没见过赵云,也绝对从后续送来的黑山俘虏中听说过他的厉害。
一人一骑,将他们万余黑山贼杀的溃不成军,于万军之中取了大渠帅孙轻首级。
可以说在这样后续送来的黑山俘虏口中,常山赵子龙已经不是人了,那就是一个杀人魔神,杀戮机器!
此刻这样一位俘虏间口口相传里传说中的怪物,白马银枪就朝他们冲来,这些黑山贼们又怎不惊恐万状,惶惶难安?
惊闻他暴喝一声:“出列!”
众黑山贼下意识就听命往前出列一步,便是没反应过来的,看见身边人都出列了,生怕特立独行被魔神赵子龙盯上,赶忙跟着迈前一步。
就是脚比腿快,这时才听闻赵云所言诸如不服管教,枪下无情之语,更觉不寒而栗,身姿挺拔如松,一动不敢动。
在最初的惊惶之后,心思稍安下来,这些黑山士卒转念又想:
什么!居然是这位杀人魔神统领我们?那没跑了,他一个人就能打万人,此战必胜,兄弟们冲啊。
只要乖乖听话,别不开眼的违反军纪,被这位杀人魔神杀了立威,这不就捡军功去了吗?
是的,在这些黑山贼眼中,一个人七进七出杀溃万军的赵云,远比五万荆州大军恐怖。
那荆州兵人数再多,他们起码还是人,是人就还能被他们杀死,可常山赵子龙?这玩意就不是人!
......
见一声喝令之下,两万黑山贼应声出列,挺立如松,一动不动。
赵云对此甚为满意,暗道阎公厚爱啊。
这么听话,犹如精锐一般的士卒,哪里就偷奸耍滑不服管教了?
定是阎公为了给我一个担任副将,统领两万袁军的名义,刻意如此说,实在是谦虚了。
袁营的人,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云承情了。
心中感动之余,赵云面上冷声下令。
“三军听我号令,列队急行,兵发庐江。”
黑山士卒闻言,生怕被这个杀人魔神当出头鸟杀鸡儆猴。
他们这辈都没这么认真而迅速的列过队,短短时间之内,就已集结完毕,追随赵云出发。
如此令行禁止,号令威严的一幕,好悬没给一旁的主将王朗看懵了。
这...这还是那批山贼土匪出身,桀骜不驯的黑山士卒吗?
要知道当初从五万黑山俘虏中挑选出他们的时候,就各种偷奸耍滑。
没办法山贼土寇,乌合之众,都是些悬着脑袋,杀官造反的主,本就难以管束。
可赵云一来,你们此前的桀骜不驯呢?
这就是主公义子的能为吗?
最恐怖的是,像这样的义子,主公帐下有整整五位?
自家主公果真天命所归,王朗心下计较已定,此去庐江必要骂死几人,到时军报里就写:
【他,王朗,阵前斗将,未及一合,便阵斩了敌军上将!】
可不未及一合,他光骂了,都没出手。
有如此功绩在身,定能更进一步引起主公重视,于新朝博一场王家的通天富贵。
......
庐江前线。
文聘与张勋对峙于舒城,已有十数日。
双方相安无事,文聘担心自己折损了太多士卒,有背于自家主公保存实力之意,届时哪怕打下了庐江也有过无功。
毕竟荆州方面,除了蒯良、蒯越俩兄弟,旁人也不愿过分招惹袁术,引火烧身。
倘使将袁术的战略目标从北方吸引向荆州,却不是在拿自身拖延袁术大军,以给曹刘喘息之机?
如此舍己为人之事,刘表自不愿为之,奈何袁术近在左侧,又越渐坐大。
眼下若不加以牵制,同曹、刘两家互相联合,假以时日,数雄尽灭,自家一州之地,又何以抗袁术乎?
是以,眼下命他文聘来进攻庐江,行此围魏救赵之计,已是荆州内部各方权衡利弊后的无奈之举。
可眼下,就这无奈之举,却也碰上了难题。
先前本应多方交战,而兵力捉襟见肘的袁术
后方,不知从哪招募出一支两万人的百战精锐。
彼等又据守城之利,足以同他麾下荆州精锐相抗衡。
偏生还碰见了张勋这等坚守不出,立于不败之地的常胜之将。
其一手乌龟战法,诱敌不出,强攻又顾忌折损,徒留此地无非拖延时日而已。
眼下文聘最大的战略指望,也不过是有自家率大军在侧,能使北面听闻消息的袁术心存顾忌,率军回援。
恰在此敌不动,我不动之际,文聘忽听人报:
“回禀将军,探马来报,有一支两万袁兵将至,据舒城已不足十里。”
文聘闻言大喜,“可是袁公路倾主力南下来援?”
话刚出口,他便自觉不对,掐算时日,远在北方的袁术即便听闻了庐江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领主力赶到庐江。
念及这一层,文聘便脸色一黑,心道要遭。
果然,传讯士兵随即回禀:
“回将军,未见袁字大旗,其主将所打旗号,上书一个【王】字,似是自寿春发兵而来。”
文聘闻言颔首,“自寿春而来?
这定是阎象又征慕的新军了,早听闻袁公路一改此前大肆扩军的作风,实行藏兵于民之策。
想来不过是些偶尔操练过几回的村夫农汉,不足为虑。
阎象将这些人招揽来,怕是黔驴技穷,或许正是我借此攻破庐江之机也。
至于王字大旗?还从未听闻袁营之中,有姓王的大将。”
他略一思量,吩咐探马再探,定要将这支兵马的主将人选探出,一面命人唤来黄祖,商议军情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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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黄祖步至帐中,拱手一礼。
“将军唤我前来有何时吩咐?可是要强攻城池?诚如此,恐负主公之望,恕祖不愿为之。
依祖所见,既然张勋死守,拖延无益,不如早回荆州,也好节约粮草。”
“非也!”
黄祖此人见攻取庐江无果,早有撤回江夏守着一亩三分地,明哲保身之心。
文聘对此并不意外,他眸光一凛,嘴角噙笑。
“黄将军,我已有良策在心,破袁只在今日,今黄将军寸功未建,何以言撤?”
“哦?那张勋一心死守,这般情形,将军还有破袁之法?”
“此前没有,但此刻有了。”
文聘一脸成竹在胸之色,谓之曰:
“近问寿春又发两万袁军将至,此正是我等破袁之机。”
“笑话!将军戏言否?
焉有敌军援兵将至,我等反能得胜之理?”
见黄祖不信,文聘为之解释。
“黄将军有所不知,这批袁军不过是寿春黔驴技穷,强行征发之民夫新兵罢了。
两万连战场都没上过的乌合之众,一旦被我五万精锐围困,岂有顷刻不溃败之理?
倘使见援军溃败,将为我等覆灭之际,我就不信那张勋还能在城中安居高坐,而不出城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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