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斗云轻飘飘地落下，无声无息，像一片真正的云彩融入洛杉矶略显浑浊的天空。
天有些阴。
李白和希尔站在一栋稍显破旧楼顶，脚下是这城的另一面。
远处是高楼林立，近处却是拥挤、杂乱，带着几分颓败气息的街区。
空气中隐约飘来海风的咸味，混杂着汽车尾气和某种说不清的、属于城市阴暗角落的味道。
李白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衣领。
“地址没错吧？”他拿出手机，对着梅根发来的定位信息确认了一下。
李白抱着希尔，首接从楼顶快速落下，没人发现。
手感还不错……
希尔没说话，只是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类似的经历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两人下了楼，按照地址指引，很快就找到了梅根说的那家救助中心。
那是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两层建筑，外墙的油漆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暗沉的砖块。
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招牌，上面写着“希望之家”之类的字样，但此刻看起来，那希望显得有些渺茫。
还没走近，一股复杂难闻的气味就先钻进了鼻腔。
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混杂着食物，还有汗液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气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门口人来人往，大多是些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流浪者。
他们或蹲或坐，眼神空洞地望着街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与几步之遥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格格不入。
而在街对面，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举着长焦镜头，对着救助中心门口的方向。
他们的目标显然不是那些挣扎在生存线上的灵魂，而是某个能换取流量和钞票的身影。
狗仔队！
李白一眼就看到了梅根。
她站在救助中心门口不远处，正和一个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人低声交谈。
她穿着一身朴素简单的义工服，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脸上没什么妆容，但那份独属于明星的气质和精致的五官，还是让她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只是此刻，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掩饰不住的疲惫，眉头微蹙着，眼神里带着焦虑。
“哟，大明星亲自迎接啊？”
李白脸上挂着有点玩世不恭的笑容，走了过去，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梅根听到，也刚好能让那几个狗仔队的镜头兴奋地对准这边。
梅根猛地转过头，看到李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脸上的焦虑稍稍缓解了一些，但立刻又被警惕取代。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试图避开那些镜头。
“白，你来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沙哑，“希尔女士也来了？”她认出了跟在李白身后的希尔，这位气质冷冽、眼神锐利的女士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上次拍完戏，去李白的公寓，见过一面。
希尔微微点头，目光依旧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西周，特别是那几个明显是狗仔的人。
“别管那些苍蝇了。”李白摆摆手，示意梅根不用在意，“说说情况吧，电话里说不清楚。怎么个雷击法？还带追踪定位的？”
梅根深吸了口气，似乎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指了指救助中心里面：“进去说吧，这里人多眼杂。”
三人走进救助中心的大厅。
里面的气味更加浓郁，光线也有些昏暗。大厅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桌椅，不少流浪汉或坐或卧，有的在低声交头接耳，有的则麻木地发呆。
空气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梅根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那里只有一张空桌子。
几人坐下。
梅根指了指窗外不远处的一片空地，那里现在空无一人，但地面上似乎还有些焦黑的痕迹。
“第一个人，是上周死的，就在那片空地上。当时天气预报说有雷暴，大家都没太在意，以为就是普通的雷击。”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但是三天后，又有一个人死了。这次是在巷子口，离这里大概一百米。也是雷击。”
李白挑了挑眉：“连续两次？这么巧？”
“是的！”梅根用力点头。
“然后是前天晚上，第三个人！就在我们救助中心的后门台阶上！也是雷击！前后不到十天，死了三个人！全都是被雷劈死的！都是流浪汉。”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显然是被这诡异的连环死亡事件吓得不轻。
“报警了吗？”希尔突然开口问道，她的声音冷静而专业，像是在进行一次常规的事件评估。
梅根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无奈：“报了。警察来看了，做了笔录，检查了尸体。他们的结论是……意外事故。”
“意外？”李白嗤笑一声，“洛杉矶的雷电这么智能？专挑你们救助中心的流浪汉劈？还精准打击，买一送二？”
梅根也很无奈无奈。
“他们说最近洛杉矶天气异常，雷电活动频繁，流浪汉缺乏防护意识，在空旷地带或者靠近金属物体的地方容易
遭遇雷击。他们说这是不幸的巧合，是自然现象！”
希尔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这涉及到无法用常规科学解释的事件。
尤其跟着李白见识了很多诡异后。
“那影子呢？”李白敲了敲桌子，把话题拉回来，“电话里说的那个奇怪的影子，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同时，李白悄然放开了自己的“气”感，如同无形的触手般向西周蔓延。他仔细地感知着周围的人的气，试图捕捉到任何异常的波动或者强大的个体。
可反馈回来的信息一片“平静”。
空气中弥漫的只有普通人的气息，混杂着衰败，弱小等。
没有感知到任何隐藏在附近的“强者”。
梅根的脸色变得有些犹豫，她看了一眼周围那些眼神麻木的流浪汉，压低声音说：“是他们……是他们私下里传的。”
她凑近了一些，声音几乎变成了耳语。
“有人说，在第三个人出事的那天晚上，看到一个很高很瘦的黑影，在后门附近晃悠。当时天很黑，还下着小雨，一闪而过，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且……说这话的人，平时就有点……你知道的，精神不太稳定，还酗酒。”
“所以警察根本不信他的话。”梅根补充道，语气里充满了无力感，“他们觉得那是酒后的幻觉，或者是看错了。”
一个精神不稳定的酒鬼看到的高瘦黑影？这线索听起来确实不怎么靠谱。
希尔再次开口，她的问题首指核心：“那个‘影子’出现的时候，雷击发生了吗？还是之前或之后？”
梅根摇了摇头：“这个……那个目击者也说不清楚。他当时吓坏了，躲了起来，等他再探头看的时候，就只看到倒在台阶上的人，还有……烧焦的味道。”
李白摸着下巴，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线索串联起来了，异常频繁且精准的雷击死亡事件。
警方定性为“意外”。
一个不太可靠的目击者声称看到了“奇怪的影子”。
地点都集中在救助中心附近。
受害者都是流浪汉。
这味道，越来越冲了。绝对不是简单的自然现象。
那个“影子”很可能就是关键。它要么是引发雷击的元凶，要么是与元凶有关的存在。它能操控或者引导雷电？伪装成自然雷击来杀人？
“听起来，这活儿有点技术含量啊。”
李白嘀咕了一句，眼神里却闪烁着兴奋。越是诡异，越是棘手，系统给的奖励才越丰厚嘛！什么超级赛亚人血统，瞬间移动……想想就带劲！
“白，你……”梅根看着李白脸上那跃跃欲试的表情，有点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放心，大明星。”李白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这事儿我接了。专业的。”
希尔看了李白一眼，没有对他的“专业”发表评论，而是转向梅根：“我们需要去那三个案发现场看看。现在就去。”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好，我带你们去。”梅根连忙点头。
三人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压抑的大厅。
李白走在前面，心里盘算着。
白天估计很难有什么发现，那个“影子”既然选择在晚上活动，大概率是夜行生物或者有什么限制。
看来，今晚得在这里守株待“影”了。